夕阳的微淡光束在她脸上投一片美丽的色彩,她娟秀的脸庞象是被夕阳镀上了一些层碎金的耀眼黄泽,她很美,也很动人,只是……秦市长深黑的眼瞳定定地锁住了她迷人的侧颜,
也许是感觉到了那道灼热的视线,媚嫣缓缓转过脸,她便看到了步伐停留在门口,一脸深沉的秦冥修。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象往常一样抬腿奔了过去,象一个小女人般投入他深情的怀抱。
苏檀香,一直都是她们之间的隔阂,她曾为他把自己安置在这间充满着“檀香”味的别墅里,吃醋,嫉妒,她嫉妒苏檀香能得到秦冥修的爱,秦冥修在别人面前,装着若无其事,莫测高深,她知道他并非象张宇涵说的那样,不过就是一个无情绝情的男人,即使是檀香死了,也不会让他掉半滴眼泪,可是,从他满脸倦容,眉宇间的无数朵皱褶,下巴横生出来的硬髭,还有他满眼的伤痛,媚嫣就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他的这副倦容并非全部来自于最近扰他的h市市民。
对视几秒,秦冥修淡下眼瞳,他也没有象往常一样直直走向她,而是掩上房门,走到大床上那套真皮沙发椅上坐了下来,他从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点燃,徐徐地吞云吐雾起来。
“要喝咖啡吗?”
近半个月不见,媚嫣与他竞然疏离起来,她的眸光虽然痴痴地追随着他落寞的俊颜,苏檀香死了,虽然不关她的事,好她原本期待他能与以前一样,只是,那不过是她美梦而已,曾经她告诫自己,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绝对比苏檀香要来得重要,可是,近半个月来的不闻不问,她终是失望了,再相见,两人之间无声弥漫的只有淡然。
她不知道说什么?她们之间的沟通语言本来不多,再加上苏檀香的死,让媚嫣的心口象被蒙上一层厚布,能说什么呢?除非能问一问这些有的没的,还能再说什么?恐怕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秦冥修没有回答,只是坐在沙发椅上一个劲儿地抽着烟,眉宇间的刻痕却是越拧越深,她们之间的关系再度覆上冰霜,媚嫣捂着心口,转身进隔壁的小阁楼,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咖啡壶,她动作麻利地把咖啡倒到一个纸杯子里,再把装满黑色咖啡的端到他面前的荼几上,屋子里飘弥着浓郁的咖啡香味。
“你老婆还没消息?”
她十指交扣,在一阵沉默后,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没……”秦冥修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脸上,深黑的瞳仁,似要吸进媚嫣的魂魄一般。
一支香烟很快地燃烧烬尽,秦市长掐灭了烟蒂,把烟蒂丢入了荼几上那个干净不染一丝尘埃的烟灰缸里。
烟蒂最后一缕烟雾徐徐上升,升入空气,化为尘埃。
只见他烦燥地爬了爬自己齐耳的短发,媚嫣惊觉,这这么久以来,她从来都没有看到他如此焦灼、烦燥过。
也许是胡紫莲的潜逃一事很兢手,又或者是他太思念某一个人的缘故。
“媚嫣,过来。”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秦冥修开了口,他让她过去,并拍了拍身侧空着的沙发。
媚嫣沉默着,一声不响地依他之意走了过去,坐了他的身侧。
他拉起她紧挨在腹部前,十指交扣的手指,她的手很冷很凉,他让自己的大掌包裹住她小手,他的表情很温柔,动作也很轻,仿若她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一般,自己稍稍用力,她就会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媚嫣,如果我两手空空了,你……还愿意跟着我么?”
他鼓足了好大的勇气,终是把自己心中憋了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世上人很多,但是,不被世俗染上尘埃的心却很少,他怕,怕自己有一天,一无所有之际,媚嫣可还会象今天一样,用着那双灼热深情的眼神凝望着他,怕有朝一日,他被人赶下台之时,她的温情也将不复存在,他这一生,什么都不在乎了?只在乎她。
原来困绕这个男人就是这个问题吗?
他这样一问,好象她在他心中有着非常重的位置,好象,他离开了自己,生活就不会象原来一般美好。
可是,孙秘书明明告诉她,苏檀香逝世的当天晚上,秦市长去k歌不夜城喝得烂醉如泥,难道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孙秘书骗她的,可是,孙秘书不会骗她,她知道孙秘书的性格,如果孙秘书不会骗她,那么,苏檀香的死在他心中刻上永难磨灭的痕迹,如今,他这么对她说?带着一脸认真的表情,询问着她,假若有一天,他的权利不再存在,她可还愿与他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到底那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媚嫣迷惑了。
“我当然愿意。”
她是真的愿意,她看重的并不是秦冥修手中的绝对权利,她是真心实意地爱他这个人,五年前,当她把身心交附于他的那一刻,她的心就此沉沦了。
她的回答,让他的面情微微一抖,他暗黑的瞳仁渐渐变得晶亮起来,他一把紧紧地搂住媚嫣,那力道紧得不能再紧,象是狠不得想让他们融为一体,永不分开一样。
他伸手大上衣口袋里摸索了一阵,半响,才缓慢地摸出一个小小的手饰盒。
修长的手指打开了手饰盒,映入媚嫣眼帘的是一个闪着金光的戒指,那白金的锋芒蛰痛了她的眼瞳,是那个她曾经丢弃在安安坟前的戒指,她记得当时漫天雪花飞舞,当时的她气火攻心,绝心要与他一刀两断,所以,把那个戒指奋力地掷向了他,她记得,它被掷到白雪堆积的雪地里,没想到,他居然把它找了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