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杀猪般的叫声从屋子里响起。
“秦冥修,我给你拼了。”胡紫莲的哭声仿若要惊动医院里所有的人,她埋着头,狠狠地撞击着秦冥修的胸膛,大有想与他同归于尽的决心。
秦市长顿时怒气横升,他听闻到了病房外轻微的脚步声,知道她的行为已经引来了太多围观的护士或者医生。
他一把绝狠地撂开她的身子,她的身体被险此甩落下床,腰身被挂在了床身,一头微曲的长发扭成了一团,乱逢逢的披散在脑后,洒向床壁,她的脸白得象一个吸血的鬼,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在对刚刚秦冥修甩开她的行为惊魂未定,她差一点就被他甩下了床,她刚流产,之于他,没有一点儿怜惜,她又何必自己作贱自己?刚刚这么一闹,她的那个伤口好象烈得更开了,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即刻让她的心脏一片椎骨的疼,而她感觉还要什么粘稠的液体从她那里流出?越涌越多,那是她儿子与女儿的血渍,那痛是椎心刺骨的。
“别再动她,要不然,你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他秦冥修从来都不是讲大话的人,要不是,这个女人欺人太甚,他也不会面如修罗,象一个魔鬼般恐怖阴深。
语毕,他的身上再度笼罩上一股萧刹之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转身拂袖而去。
不能动她,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能动沈媚嫣了吗?他是她老公,在她受了如此大的伤害与羞侮以后,他却用权势偏袒那个女人,只要伤害了她一分,她就会千万分地讨还回来,所以,她又怎么会放过沈媚嫣呢?她的孩子没有了,她就要沈媚嫣给她的龙凤胎陪葬,一个女儿,一个儿子,两条无辜的生命呀!
在孩子逝去的那一刻,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秦冥修,你不让我动她,我偏要动,她的大眼里装载的全是烈浓至深的怨恨。
不让沈媚嫣死,不夺了沈媚嫣的命,难消她心头之恨。
h市市办公厅的雄建筑上方弥漫着一股凄冷的寒雾
市长办公室里,秦市长坐在那张皮转椅上,双掌合十,面色冷沉,双瞳盯凝着对面坐着身着警服身材魁伟的公安局长,付朝毅。
“秦市长,这件事真的很难办!”付朝毅皱了皱眉头。
“令太太已经把所有的证据呈上了法庭,已经向中级人命法院起诉,凶嚣刀柄上全是沈小姐的指纹,还有你家里地板砖也全是她的脚印,这是铁证如山的事实。”
付局长大略也揣测了市长之意,在寻找沈媚嫣的整个过程里,他接受了几次死命令,他也在h市为官好几年了,都任命了公安局二届局长,秦市长与他是同一年被任命的,他的为人他相当清楚,平时工作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这一次,打破了太多的原则,也许,那个沈媚嫣在他的心中占据的位置不一样吧!看来外界的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可是,沈媚嫣杀了人,这是铁铮铮的事实,无论她有多么值得人同情的理由?法不容情,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法庭讲究的是证据,也只相信证据,决不会因为她作案动机有因而饶恕她所有的罪行,只是,秦市长又让他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入狱?这让付局长陷入了两难境地。
他到底该如何做呀?这一次案件,看似简单却难到他了,老公拼命要救的人却是老婆恨得咬牙切齿想方设法要弄进监狱的人。
“要不,你回去与市长夫人商量一下,夫妻那有隔夜仇的,请她挽开一面,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如果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结果,大家皆大欢喜嘛!
付局长真是异想天开,胡紫莲那个恶毒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媚嫣呢?只要她能逮到一丝机会,就会把人往死里地整。
秦冥修沉吟半响,似在权衡利蔽,最后他缓缓从椅上撑起身,低垂下眼帘,开口对付朝毅询问道。
“你几时执行公务?”
都说伴君如伴虎,秦市长的心思一向慎密,城俯也极其深沉,他心里想什么根本不会泄漏半分?他的沉着与冷静,敏捷的思维力与以往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见秦市长起身,付局长迅速地站了起来,垂首答道。
“今天下午。”
按照正规程序会是发现凶手踪迹的同一时刻,就会下逮捕令,可是,人在秦市长那儿,他也不敢动,所以,逮捕令迟迟未下。
“好。”秦冥修轻轻松松地牵唇笑开。
“老付,我很想为沈媚嫣说情,但是,在法律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还望你能秉公处理此案,我们h市的治安还要仰仗你的威望。”
他轻轻地握了握付朝毅的手,好象把h市所有治安的重担都托付于他一样,妈呀!这怎么回事呀?到底秦市长是什么意思?付局长揣摸不明啊?办也怕,不办也怕,他还真是左右为难,办吧!得罪了市长,不办吧!又得罪了市长夫人,他的心当然偏向市长了,毕竟是他顶头上司嘛!可是,他该如何处理这件棘手的事件呢?即然他如此说了,他也遵照他的指示办吧!遵照领导的嘱咐,遵照党与国家的指示总不会犯错吧!
“老付,我还有一个会要开,你先下去吧!”
秦冥修放开了付局长的手,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包香烟,食指卷曲,指出一支,点燃,徐徐开始吞吐烟雾,然而,吸烟的姿势却优雅极了。
“好。”秦市长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给一六七的付朝毅不少压迫之感,他恭敬从命地转身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