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嫣然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打从她刚进来时就没觉出这里哪里好,可是大家都说是天堂,那一定是她的问题。
现在这男子似乎也这么觉得,她有些高兴地想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门口。
沐成风一双桃花眼在进入雅间时特意在她身上留意了一下,不过倒没说什么。
“沐侯爷,秦某的确不喜欢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儿,要是没什么事,我这就告辞了。”秦律看着一屋子的女人进来之后突然站了起来。
这时司马嫣然不知怎么也跟着走了进来。
那些女的只当她是他们的同伙,甚至有几个见她俊朗,还主动贴身过去在她耳旁呵着热气。
“唉,我说秦兄,你这人怎么这么硬呢。”说着硬给拉了回来。
“我说前面那位仁兄,你是哪里的?”
正在司马嫣然发愣之时,沐成风突然道,声音依旧不咸不淡。
“我……我吗?”司马嫣然指着自己。一副状态外的样子。
“呵呵,你这人真有趣,倒跟我旁边这位秦兄一样,莫不是见了女人都成木头了。”说着招呼司马嫣然过来。
她恍恍惚惚地走了过去,只是一双眼却始终盯着秦律的脸上看。
秦律一双眼有些凶气,被她看得不耐烦了,干脆抬起头。
四目交接。
他道:“看够了没?”
“没,你长得真好看。”
四目交接。
他道:“看够了没?”
“没,你长得真好看。”
秦律……
沐成风……
沐成风看了看秦律的脸。
轻咳一声道:“你觉得是他长得好看,还是我?”沐成风在问这话时,特意坐得笔挺了几分。
司马嫣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双大眼又滴溜溜地转到秦律身上。
然后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指着秦律道:“他!”
沐成风的表情顿时僵凝了下来。
“你真的觉得他比我长得俊?”
司马嫣然狠狠地点了头。
“你确信你的眼睛没有问题?”年轻气盛的沐成风终于受不住地大声再次问道。
司马嫣然不高兴地回瞪了他一眼,这人是不是有毛病,没事指责起她的眼睛来。
“我看你的眼睛才有毛病。你这人长得油头粉面的。让人看着就不舒服。”
沐成风一张俊脸都绿了……
司马嫣然懒得理他,一双眼仍是定定地瞪着面前的男子。直直移不开半分。
秦律生平第一次被人说长得好看。尤其是在他脸上出现了一个疤痕之后,更是被人避之不及。或许有一些人会觉得他这疤很酷,但大多是那些常年行走在刀尖上的人,都是大老粗,被这么个俊俏的好似陶瓷娃娃一样的小哥儿盯着,秦律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这人一不自在,那张脸绷得就更厉害了,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好,但给旁人的感觉就是好端端的天空突然变得阴云密布了起来。
让坐在他身边的沐成风正打算去抱美人的手都无端收了回来。
“我说秦兄,这又不是战场,你摆个阎王脸没用,虽然这儿啊,还是需要攻城略地没错,但这城可非彼城,你们说是不?”沐成风捏着女人那两团柔软道。
秦律不自然地别开脸,但整个人的气场却更是阴沉。
司马嫣然也注意到了沐成风的动作,一双眼顿时瞪得有如铜铃。
“你那手……那手……”
司马嫣然感觉舌头忽然不好使了,整张脸红的厉害,天啊,那男人的手怎么能在女子那个地方胡乱揉捏……
秦律倒不是没见过女人,只不过自从他脸在战场上被人划出了这么一道狰狞的疤痕后,女人们见了他都不觉露出害怕的神色。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那还没过门的娃娃亲。
苏家在西乾是大户人家。两代出了三个大将军。苏家的祖父跟亲家老太爷有过命之交,因此,从小秦律跟苏家的这门亲事就定了下来。
既然是上一代人给定的亲事,那小辈们自然是无法置喙什么的。因此,两个自小就订了亲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见面。
不过那时秦律是个武痴,上了战场之后又有一股不要命的冲劲,因此屡建战功。颇得皇帝赏识。
就这样,秦律一下子成了有名的大将军。统管三军。
可惜在与东庆爆发的一次战争中,秦律不慎被对方的主帅曲卿臣给划伤了脸,那一剑下去,鲜血直流,望者无不触目惊心。
至此,秦律那原本只是粗犷了一些的脸上多了一只蜈蚣。
那蜈蚣时而张着獠牙,时而蜿蜒而行。
总之,凡是见了秦律脸上那蜈蚣一般狰狞的疤痕的小姑娘无比吓得大哭起来。而苏家那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更是。
因此在元宵灯节那一日,苏家小姐与秦律就碰到了。苏家小姐苏巧儿当场就吓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得知那就是自己将要嫁的夫婿,是死活不肯,又是上吊,又是绝食的。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跟人私奔了。
这事儿在当时可是轰动一时,毕竟,秦家和苏家也都是有脸面的人,跟秦律当时在军中的威望更是不用严明。
那时,军帐中,人人见到秦律都要避开了走,就怕被扫到台风尾。至于秦律心里是怎么想的,没人敢问。
从那之后,秦律对待女子的态度就更是敬而远之。而男子呢?
寻常男人见了他脸上那道疤痕,也都以为他是坏人,加上他长得本就魁梧,又多年征战沙场,浑身带着一股煞气。因此,除了那些兄弟们,平常男子对于秦律也都是避开而行的,久而久之,他的戾气越来越重,也只有在打赢了仗时会开心地与手下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开环畅饮,平日里,他都用在专研军事上。
没想到这次,这个长得唇红齿白的小哥儿,竟睁着一双小鹿斑比般的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他道:“你长得真好看!”
他这是在讽刺他吗?!
秦律脸色一沉,那张脸越发显得可怖。他撇开脸,不去看司马嫣然。径直端起桌子上的酒,咕咚咕咚地往嘴里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