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大脑飞速转动之际,一旁的侍卫却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在他们看来,这宁先生可不是此时大厅之上的白先生,只不过是空有一副皮囊罢了,这皮囊或许能被宠幸一时,但绝对不会长久,因此,他们虽然不敢说什么,但眼神深处却是藏着一股鄙夷的。
这一丝鄙夷自然是逃不过宁芷的眼的。
“抱歉几位,宁易最近身体不适,没有那份雅兴,实在是怕坏了你们家主人的好意,等哪天,宁易身体舒服些,定然登门拜访,讨教一二。”
“我们家主人说了,先生去了便可,喝不喝茶无所谓。”
宁芷面色更加有几分苍白,看来这所谓的主人还不是一般人,竟然能把她的回答都早先猜出来,看着这侍卫的面色,似乎她不去便绝不会罢休的样子,她转念沉思一下,不管了,先出了这司马府再说,不然岂不是成了困兽。
宁芷思及此,便什么都不再说,点了下头,回身对清灵道:“你自己去玩吧,我有事要去办。”说着她用眼神瞟了下外面,清灵这个鬼灵精立刻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
宁芷嘱咐完,便对身旁的几名侍卫道:“还请几位在前面带路吧。”
几人见她应允,脸上的表情放松很多。什么都没说的走在最前面。
却不想走出司马府一百步的时候,宁芷突然抽出其中一名侍卫佩戴的剑,陡然抽出,挥舞过去,并快速施展轻功,向斜后方飞去。
只是没想到这些人当中竟然有好手,武功当真不简单,更让人惊奇的是,内力还很深厚。
宁芷眉宇紧锁,对王廷的人更是刮目相看,想必这主人更是不凡。
她暗中凝聚气海那可怜的内力,正要结合自己独特的招式给那人一激时,后方突然黑影最飞来,一招点了她的穴道。
“你们的主人究竟是谁?我才来南楚大地时日不长,与这里的势力可谓是没有任何仇怨,你们今日找我究竟所谓何事?”
“先生所言多虑了,我家主子只是想请您去聊聊,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要点我穴道?”
“先生应该受过重伤吧,招式虽然精妙无比,但显然内力不行,我这样做,也是怕再过招下去误伤了先生,我家主人该责罚我了,还请先生多多谅解才是。”说着,那黑衣男子长揖到底。
说着那黑衣人边给身边人递眼色,便伸出手要把宁芷扛起来。
随即大喝一声,“走!”
“呵呵,走不走你还得问问姑奶奶我!”清灵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前面,手脚上的铃铛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像是一首美妙的曲子。在这严肃的场面上极为不协调。
那黑衣人见突然出现的小姑娘,微微愣了一下,“小姑娘,这里与你无关,要闹去别处闹去,小心回家你爹娘教训你!”
“我爹娘教训我那自是我爹娘的事儿,姑奶奶我要做什么你还管不着。”
原本一脸沉郁的宁芷在听到清灵这小不点的丫头自称为姑奶奶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黑色侍卫脸色一沉,当下不好看起来。
“既然你这小丫头如此不识好歹,莫怪我下手无情!”说完正要出手,却被一声阴柔至极的男声打断。
“住手萧廷,我不是告诉过你,对待小孩子要温柔的吗……”
那萧廷一听这声,抬起的手立刻放了下来,急忙回身,跪倒在地,除了他之外,其他那几名侍卫也都纷纷跪了下来。
“属下参见主上!”……
一时间,整齐的声音在这片大地上划开。
“萧庭,我不是对你说过吗,对待女人和小孩都该是温柔的,你这动作怎么还这般粗鲁,是不是对我的话有所怀疑……”“属下错了,请主子责罚,属下绝不是故意的,属下是看宁先生不肯顺从,所以才一时……一时误出了手……”“误出了手吗?”男子眼睛半眯着。那眼极细极长,这样半眯着,说不出来的邪魅,总让人觉得……有股子特别的阴沉。宁芷说不好,便干脆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到转瞬间,那男子忽然笑了起来,细细的笑声跟那人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宁芷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阴柔气息,就是那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公孙羽也从未给她过这种感觉。
果然那人笑完之后就吐出一句让人更加战栗的话来。
“既然是误出了手,那这手就去了吧……”
那男子再说这话时轻柔得就如同呢喃一般,而话语的内容也好似是跟你问好一般,丝毫与那断手之罚联想到一起。
萧庭一下子就趴在地上,头重重地叩着,“求主子饶过属下这一回,属下跟在主子身边已有八年了,请看在属下一直以主子为尊,从无二心的份上,饶过属下这一回,属下下次绝不再犯。”
那男子,听完这话不但没有丝毫怜悯之意,反而那眉头不高兴地皱了皱。
“怎么这般啰嗦,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很快两个黑衣人就走了上来,萧庭仍在不停地磕头求饶,然后没用,那男子眼皮连动都没动一下。
眼看着人就被带下去了,那男子忽然漫不经心道:“把那扰人的舌头也一并给我去了吧。”
宁芷和清灵不禁对望一眼,这男子可真是够残忍的,只是这么一点小事,还是在为他办事,竟然就剁了人家的手,割了人家的舌头,真真是令人发指。
“你究竟是何人?”
“哦?在我南楚大地上,竟然还有人不知我是何人,倒真是让人奇怪起你的身份了……”
说话的时候,男子的声音从未有过一点起伏,而他手中那只通体白色的猫,眯着一双眼,懒懒地打着盹。
那画面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我承认我确实不是这南楚本地的,我是从大庆国过来的,家里都是务农的,可惜后来遇上瘟疫都死光了,就剩下我一个人,辗转之间来了这大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