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子郢下了朝就往仁心殿的方向走,他很自责,母后一定是因为太操劳才累倒的!他打定主意,明远之流的那些话断不能让母后听到!说什么母后所作所为有失皇室颜面,说什么母后清誉已毁不能再理朝政!屁话!母后绝不是那样的人!该死的明远!该死的老狐狸!
商子郢赶过来的时候,武润一直在睡。
纱帐落下来,他也看不到默默也在里面,更不会打扰武润休息,而需要他处理的国事还在等着他,他知道此时此刻,他需要做的是比往日做得更好,尽可能多的分担母后身上的重担,只有这样,他才能对得起母后的期望!
亦吉第三次给武润擦拭的时候,默默伸了手过来。
亦吉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没停。
默默抬眸,伸手扯住了帕子的一角。
亦吉怕伤了太后,连忙把手抬高,帕子却紧紧地握在手里不放。
默默比她更坚持。
亦吉急得不行,她知道默默的意思,可太后是多么金贵的人,默默粗手粗脚的,能伺候好吗?再说了,太后的肌肤如上等玉脂,吹弹可破,他是想占便宜还是觉得好玩?
默默反正不松手。
亦吉帕子一松,转身又拿了一条,伸手指指铜盆里的温水,那意思是默默手里的那条已经凉了。
果然,默默捏着帕子也不敢动,直直地盯着那盆水。
亦吉笃定了他不舍得下床,放心地拿了另一条帕子开始擦拭。
默默动了动,他身边的武润却突然翻了个身,玉臂很随意地搭在了默默的腰身之上。
默默的眸子瞬间睁大。
亦吉羡慕嫉妒恨地瞪默默,真是傻人有傻福,不知道他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得到太后的盛宠!
默默把帕子扔了,修长的手指白皙细嫩,肌肤泛着淡淡的如玉光泽,他缓缓抚上武润的脸颊。
亦吉看得呆了呆,可随即回过神来一把把默默的手扯了过来...太后需要休息,他做什么!虽然两人在一起的画面美得不似人间男女,可他有什么资格染指太后!特别是太后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默默的眸子再没看向别处,他乖乖地躺好,一动不敢动。
亦吉擦洗完毕,悄悄探了探武润的额头。
默默看见她的动作,微微地皱眉,然后也学她那样伸开手掌放在了武润的额头。
亦吉无声地问他...你怎么还不睡!
默默看都没看她,更不会知道她说了什么。反正他挨着武润心满意足地躺在她身边,那意思好像说武润是他的,谁也不能动。
亦吉才没空理他,但她觉得如果她有来福的武功,她一定把默默拉出去扔了。太后正在发汗,他一个大活人挨着太后,太后会舒服吗?
武润确实不舒服,她迷迷糊糊地觉得很热,偏偏身上好像穿着许多衣服,她无意识地翻身,然后觉得身侧的位置要凉快一些,没有犹豫地,她整个身体朝着那个方向靠近,找个了舒服的位置,继续沉睡。
亦吉再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太后被默默整个抱在怀里。她急死了,又不敢出声打扰太后,只得伸手扯了扯默默的衣服。
默默的目光迷离地从武润脸上移开,对上亦吉的眸子,只一瞬,又低了头。
亦吉不知道怎么办了,两个人现在的姿势真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她也不敢动默默了,怕默默一动惊到太后,她无声地跺脚,恨不得默默立即消失!
默默一开始还老实,只是看着武润,也不知道他从那张脸上看到了什么,反正就一直盯着,眨眼都不舍得眨。可时间长了,武润睡得很沉,在他怀里一动不动,默默的手就不受控制地开始行动。
他先摸武润的脸,手指顺着她的绝色弧线一直往下,最后,食指指腹落在了武润的唇上。
武润的五官是别样的精致和出彩,一张脸天生就是祸国殃民的极佳教材,她睡着了,闭着眸子,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的唇了。
唇形极是好看,本是粉嫩的颜色因为感冒发烧有了些妖冶的红,水润水润的,如熟透了的水蜜桃等人品尝,如最娇嫩的花蕊惹人心痒。她的睡相又极是美丽,往日的她一颦一笑都带着皇家威仪,这一刻,她只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双唇比往日任何时刻都平易近人地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默默低了头。
武润突然启唇,呓语般吐出类似于人名的两个字。默默的脑袋似被点了穴般静止在半空,既没往下,也没收回去。
武润又动了,她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在默默怀里慢慢地翻身。默默连忙把挨着她的肢体移开,不想给她增添一点重量。武润背对着默默,又睡去。
默默呆愣了半晌,最终还是抵不住心中的呐喊,宽厚的胸膛慢慢抵上了武润的背,伸手,把她再次环在自己怀里。
武润是热醒的,喉咙干燥得咽不下口水,偏偏鼻子还不能呼吸,她微张着唇,不一会儿就觉得喉咙要着火了一般。
她动了动,立即觉察了身上的异样。她小心地抬起默默搭在她腰间的手臂,慢慢坐了起来,回头,就看见默默一脸纯净的睡相。
她轻轻放下他的手臂,揉了揉依然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吸了吸鼻子,依然是阻塞的。她知道默默不容易唤醒,轻声叫了亦吉的名字。
亦吉轻手轻脚地进来奉上一杯汤太医特制的茶水:"太后您醒了!"
武润接过来喝了,抬腿下床:"沐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