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忠随行,护驾的是都察院的侍卫。
案子审完之后,果然又找到很多线索,武润觉得心情挺好,难得出宫一次,她就对来福说随便走走,也没让向忠陪着。
一年多的时间,她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和努力,大商的改变虽不能说一目了然,但很多细节方面还是能看出百姓的生活提高了一个台阶。
她边走边看,偶尔停下里看看商家店铺的销售情况以及待人接物的态度。目光落在一个摆杂货摊的少年身上时,她开口:"那些孩子,怎么样了?"
来福恭敬地回答:"回夫人,奴才的训练从未停止,郡主提供的法子以及奴才习武的一些心得,融合其中,那些孩子进步很快。"
武润点点头:"我们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地下势力,不能被人知道的,当他们发挥自己的作用时才能出奇制胜。但,小艺的法子,也有些过于残忍,你心里该有个衡量。"
来福应了。
"苗东升最近怎么样?"
"想必是看到了革新之后的种种益处,最近倒还安分。"
武润笑笑:"那人只是迂腐了些,为官倒也清正。听说,他家里有个未出阁的女儿?"
来福心想,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回夫人,有个小女儿,十五岁。"
武润点点头:"嗯,年纪也合适..."
武润话未说完,前方人群里一阵骚动。
来福下意识地把武润护在身后:"夫人小心!"
武润看见他的动作直觉往后面退了两步,谁料脚下正好踩在一块石子之上,身子一个趔趄,还未来得及出口惊呼,就觉撞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来福猛地回头,大惊:"娘娘..."
武润还冲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同时直起身子,从那人怀里出来,抬眸准备致谢,却在看见男子的脸时,愣住了。
炎如霄!
武润的笑凝固在脸上,良久,开口:"好久不见了,如霄王爷。"
炎如霄唇角含笑地盯着她:"润儿,我们的确很久没见了。"
来福上前一步:"夫人!"
武润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无碍,不过是个故人。"
炎如霄眸子闪烁,听了她的话眸子黯淡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的确,不过是个故人而已,我又不会对她怎么样。"
武润无声地笑了笑:"既然如此,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炎如霄突然伸手拦住她。
来福顿时上前。
炎如霄讪讪地放下手臂:"既然是故人,不知能否赏脸一叙?"
武润没看他:"貌似,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叙的。"
炎如霄上前一步:"有。比如说,关于红娆。"
来福护着武润退了一步。
武润面不改色:"那就更加没有这个必要。"
炎如霄勾唇:"那,临渊呢?"
见武润不说话,他又道:"或者说,临渊和红娆之间的种种,你不想知道?"
武润抬眸看他一眼:"我只能说,你很无聊。"
炎如霄又往前一步:"你真不好奇?"
"来福,我们走。"武润转身,来福随即跟上。
炎如霄启唇:"那我们只能聊聊小皇子和小公主了。"
武润站定,也没回头,只无比清晰地说了一句:"炎如霄,你敢动他们试试!"
炎如霄笑了,总有一样东西是她想保护的:"我没说要动他们,但前提是,太后娘娘要和我叙叙旧。"
"你威胁我?"
"其实,我从来没这样想过,我更加不想这样做。但,我不这样做,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这么做。比如说,陈醉白。"
一炷香之后,三人已经坐在了天香楼的雅间之内。
炎如霄看一眼来福,又看向武润:"能让他回避么?"
武润眼皮也没抬,径自喝茶:"你的话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炎如霄轻笑:"你的话,还是这么损。"
"有话快说,我时间不多。"
炎如霄比来福快一步拿起茶壶,给她倒茶:"我还没去找你,你自己倒在我怀里,这种缘分,可谓可遇不可求,这叙旧,自然也不能马虎潦草...润儿,不如,我们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聊?"
武润面色如常:"你只有半个时辰,如果你觉得时间够用,从上辈子开始聊,我也不反对。"
炎如霄笑了笑,放下茶壶:"如果我不让你走,你以为,你走得了?"
"自然,你武功高强,来福不是你的对手,你如果强迫我留下,我也无话可说。这种事,反正你不是第一次做。驾轻就熟,熟能生巧,或者说,得心应手?"
炎如霄脸色黯了黯,她的话明显在提醒他以前做的那些荒唐事,她记得的只是他的威逼利诱,那他对她的好呢?他的真心她又将其置于何地?
"来福,你先回宫。"
来福吃了一惊:"娘娘?"
"本宫相信,晚膳之前,如霄王爷定会将本宫送回去的。去吧。"
炎如霄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雅致的包间里顷刻之间只有他们两人。武润的浅浅的呼吸声在他耳里清晰分明,她身上若有似无的幽香一点点蔓延过来,铺满他的鼻间。
武润握住茶杯,浅笑:"炎如霄,我突然想通了。我们好久不见,确实该好好叙叙。"
炎如霄呼吸一滞,她的笑容如那暗夜里的昙花,几乎是瞬间夺去了他所有的隐忍和意志!他伸手,把她的手连同茶杯一起握住,轻唤:"润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