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也没说什么,再挽留势必让人看出他的不对劲,特别是他的母后,这次回来,每每催着他选秀充实后宫,他如果对武润热情一点,他真怕她看出什么来。
何元在一旁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其实在他心里,武润首先是一个女人,之后才是大商太后,反正不管怎么说,他觉得,只要他主子真有那份心,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根本不值一提。关键是,他家主子那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商太后所说,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武润回来脸色就不好看,亦吉也不敢问,叶炫烈更是看她脸色看惯了的,只奇怪她为何心情不好,也绝对没有胆子去问的。
武润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不疾不徐地开口:"听闻叶将军前夜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叶炫烈愣了愣,随即跪倒在地。这事他也知道他做错了,可当时真没想到临皇会有所戒备,不然以他和慕枫的身手,怎会被人发现:"属下知罪,望娘娘责罚。"
武润深吸一口气,得知这件事时,她第一个关心的是两个人的安危,如果被人捉住了,她以什么理由保两个人性命?擅闯皇宫,还是以来使的身份,那可是死罪!更别说擅闯的理由如此可笑了!可说出去谁信!就为了给她找东西吃?
她不说话,叶炫烈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爱她,但是她首先是太后,才是他所爱的女人,无论从哪一个方面考虑,他也不想惹她生气:"娘娘..."
武润还能说什么?两个人如此鲁莽归根结底是她的错...唉,她闲着没事吃什么圣果啊!双手抚上小腹,她的气消了大半:"起来吧,以后万不可如此莽撞。慕枫不知宫里规矩,你怎也跟着...罢了,以后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就为了点吃的,至于去偷吗!"
叶炫烈不置可否。他觉得为了她,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但不管怎么说,这次被人发现了,是他的失误,大不了,再有这样的事,他小心点就是了。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一定想办法拿给她。
武润如果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会气个半死,可这会儿看他耷拉着脑袋,有气也出不来了:"行了,下去歇着吧。"
进宫事件告一段落,炎如霄去打听过,但得到的结果是,汤太后和武润一见如故,还热情邀约武润住到宫里去,但被武润拒绝了。
至于临渊,根本没人提他陪着武润吃饭的事。
日子继续过,临渊再见武润,还是那副客气疏离的样子,他会装,武润也不遑多让,寒暄客套之间,有外人听不出的针锋相对。
炎如霄是听不出,可他明显感觉到了临渊和武润说话的时候多了,虽然都是些场面话,一问一答完美得让人找不到漏洞,但炎如霄就是觉得不对劲。不能说他敏感,只能说在他眼里,武润就是有勾人的资本,就算武润没有勾人之意,也自有人主动往她身上贴...他自己不就是其中一个?
敖卓凡倒是轻松得很,只要想着这边事情一结束,武润离开的时候要由他护送,他心里就美滋滋的。没有碍眼的炎如霄,也少了那些规矩束缚,以他的本事,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到时,武润在他手里,猫逗老鼠的游戏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新皇登基的最后一项事宜是与民同乐。也就是说这一天,临渊要出现在都城的大街小巷,让万民参拜。
武润不由得想到了安全问题,作为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这种亲民活动是最能让人见缝插针的时候。可她转念一想,先不说临渊的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就是看临天的禁卫军,那简直可以说是一道铜墙铁壁,想刺杀临渊,估计是没一点机会的。
但武润从这个问题想到了她第一次见何元...如果她没有记错,那时候,何元说他在遭人追杀,还是江湖门派。现在想想,疑点重重。
首先,临渊为何会出现在大商?而且是在练武之时的关键时期,每日昏睡,手无缚鸡之力,临天皇室会放任他到处走?
其次,他们如何会惹上江湖门派?还被人追杀如此狼狈!这其中又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
武润随即觉得自己多心了,似乎这都不是她应该关心的,终于要结束了,她也该回去了,说真的,她想商子郢了,也想来福。
她抬眸看向前方的临渊,他的身姿高大挺拔,宽厚的背影能给人莫名的心安。她想,她的郢儿也会慢慢成长,终有一天也会如此稳健,也会是一个令人称赞的好帝王!
她移开目光,随意地回眸,却正好撞进敖卓凡玩味的目光里。
他挑了挑眉,给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轿辇慢慢前行,因为是与百姓的近距离接触,速度很慢,虽然武润几人也颇显眼,但对于临天百姓来说,自然是他们的帝王最为耀眼!所到之处,万岁声直冲云霄,如此直视圣颜的大好机会,谁想错过?
幸好有训练有素的侍卫护驾拦道,否则那场面绝对空前绝后地热闹拥挤!
破空之声响在武润耳畔的时候,武润真是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地朝前方看去,却见众多黑衣人从天而降,瞬间朝着她的方向袭来。
她来不及思考,下一秒,她的身子已经腾空而起,快速地朝着后面倒退。
她抬眸...是叶炫烈!
变动来得如此突然,真是让所有的侍卫措手不及,所有的重点保护都在临渊身边,谁想到刺客竟然会朝着武润下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