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是早有预备,而修罗因为自身职业问题,更是随身携带着食盐调料等物,唯独钟耀灵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眼巴巴的看着这两人熟练的动作,心里郁闷之极。
看到钟耀灵面无表情,眼底却透露出郁闷来,修罗深觉自己扳回一城了。
宁清处理了三条鱼,原意是一人一条,可惜钟耀灵心中对鱼有了阴影,死活不肯碰鱼,最后只好修罗一人吃了两条鱼。
看到钟耀灵一脸纠结的模样,宁清难得的心虚了下,她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竟然威力这么大,若是这辈子钟耀灵都不碰鱼了,那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在三人肆意游玩时,京城中却掀起了波澜,京畿附近的城镇等地,同一时间出现不少用朱砂写成的传单,内容竟然和当初在京城中流传的一模一样!
朱砂的血红色,使得字迹添了几许阴森之气,阅读着内容时,让人不自禁的感受到冤死者的悲愤和伸冤的呐喊,因而这则消息,在片刻间,几乎所有的百姓都知晓了,人人都在议论传单上所言的真假。
茶楼酒肆中的学子,更是个个情绪激昂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身为读书人,只有两个人生目标,一个通过科举考官,为天子牧民,或成为一方父母官,或跻身庙堂之中,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第二个目标,就是出书立著,成为一名足以流芳百世的学者。
然而不管是奔着哪个目标去的,议论朝廷的时事,都是书生们极为热衷的事情,若是议论的得当,就可在士林中扬名,其中的好处,不可言说。
除此外,若是有天空之眼纵观整个启元国的话,就能够看到,在启元国的版图上,在无数个官道上,都各有几匹快马快速的朝京城的方向奔驰而去,马背上的人身穿红色官府,帽子上插着一根绚丽的野鸡毛,意味着他们所携带的信件,是极为重要的信件,需要快马送至京城相关衙门,再由相关的官员辨别信件的重要性之后,该禀报天子的禀报天子,该由六部定论的由六部处理。
因各个方向离京城都有或长或短的距离,因而有的只需一天即可抵达京城,而有的则需要花费五六天。
京畿之地离京城最近,在事发后的两个时辰内,就有快马将消息送到京城中了。
这个消息对于京城中的官员、百姓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在京城中流传胜广,最后还是天子亲自发了皇榜辟谣,才把百姓的议论也弹压了下来。
可如今不同了,幕后的那伙人,竟然在全国数地都发放了传单!
这样一来,就能够快速的在整个启元国引起热议,光天子的辟谣弹压,只怕效果不会那么好了,正确的解决方法,无非就是立案重审当年之事!
三堂公审之后,将最后的结论发布在邸报上,由各地官员誊写之后,告知百姓,议论自然就彻底的消弥了。
皇宫,乾清宫内,天子自醒来后,精神渐渐好了起来,只是他醒来之后,就忙着召见大臣了解当下的时局,以及召见青衣门,了解琴夫人弑君的幕后势力,以及调查拿出解药的玄妙法师是否和那些势力有关联。
所谓劳心劳力者必早生华发,一场重病下来,天子的鬓角悄悄的出现了几丝银发,已有早衰之色了。
“禀陛下,周贵妃、杨妃、德妃、琬淑妃等人,都在宫外求见。”一名太监出现在宫殿门口,尖着嗓子说道。
天子刚召见了大臣,正结束一场谈话,此时半躺在龙床上,头靠在引枕上假寐,思索着事情,听到小太监的禀报,刚毅的脸上浮现出几许嘲讽的笑意,薄唇微开,斥道:“不见,让她们回宫去!”
周贵妃等人为何求见他,原因他已经猜到了,无非就是想来告状罢了。
只是,刘皇后的父亲刘青言已经为他而死了,刘皇后大体上又并没有做错,只是为了维护朝堂、内宫的安稳,并且在救治他上面,也花费了功夫,因而天子如何能惩罚刘皇后?
在国家安稳繁华之际,天子不在意美人之间的拈酸吃醋,反而颇为自得,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再来那一套妇人的手段,天子就会极为不喜了。
宫殿外,周贵妃等人已经从小太监的口中得到了天子的话,个个不由得花容失色起来。
彼此互视了一眼,心中明白在这件事上,天子是不会为她们做主,也有警告她们不许生事的意思。
周贵妃咬着牙,美丽的面容都变得有几分扭曲了,她捏着精美的手帕,轻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回宫去了。
琬淑妃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也默默地回宫了。天子亲口说了,让她们回宫去!
将不省心的嫔妃们赶走后,天子就再度闭眼休憩了,他刚服药不久,此时药力开始发挥作用,原是假寐,却变成真睡了,然而才刚睡着,耳旁就响起他最为信任的总管太监苏长盛的声音。
“陛下,醒醒,出事了。”
一句出事了,令天子机敏的睁开了眼,那双杀伐果断的眼中,明亮清澈,丝毫睡意都没有。
“何事?”天子的语气有些冷。
自从登基以来,天子遇到不少麻烦,可被贼人混进宫中刺杀他,还是头一回。
皇宫可是重地,不是谁都能够混进来的,哪怕是公主们的陪读,都只能独身进来,跟随的丫鬟嬷嬷都是不许进宫,只能等在宫外的。
琴夫人能够顺利进宫,还是因为她琴艺冠绝天下的名声,被刘皇后亲自召见宫中,教授大公主的琴艺,并且在进宫之后,一直安分守己,令人逐渐放松了警惕,潜伏了近一年之久,她才伺机动手,不可谓不计划周密了。
苏长盛将手中最新得到的密报,直接递给天子,由天子亲自过目。
天子接过信纸,看到其中还夹杂着一张用朱砂写成的血字,格外的刺眼,他眼皮一跳,不由得有种不妙的预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