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明天大会就要开始了,这时候咱们出来闲逛,把事情都交给萧小王爷,这样好吗?”“该办的事都已经办好了,还有什么要做的,再说本王劳累了这么长时间,也该让自己歇歇了”“王爷,那我们今天去哪?”“咱们今天没有目的地,逛到哪算哪,一年之中,也就这时候最热闹,此时不逛何时逛”耶律浣迈着小碎步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左看看是右瞧瞧,悠闲得很,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二十来岁的壮汉,一个叫勒朔月,一个叫勒朔容,二人是一对兄弟,也是耶律浣的贴身侍卫,此前就是这两人潜伏在落梅院周围秘密监视着刘鸾瑶,现在刘鸾瑶和南香去了北院王府,他俩的任务也就告一段落了。
“你们两个,看这剑鞘,配我那把西域精刀可好?”耶律浣走到一个卖剑鞘的摊贩前,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剑鞘问道。“王爷,这剑鞘好看但不经用,配您那把西域刀远远不够格”勒朔月看了看耶律浣手中的物品说道,勒朔月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不会刻意去拍主子的马屁,讨主子的欢心,而且性格沉稳,不骄不躁,做事干脆果断,深得耶律浣的欢心,跟在他身边也快五年了。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罢了,再去别家看看吧”耶律浣放下剑鞘继续往前走,忽然一阵大风刮来,吹的他连忙用手把眼睛捂住,这阵风也吹乱了街边一个卖花姑娘的花束,她刚把花摆放在花篮中,一个风刮过,吹走了花篮中一大半的花,这些可都是她辛辛苦苦从草原上摘来的,有的还是花中极品,能卖不少钱呢,这下全完了。她顾不上摊子,赶忙上前捡起散落一地的花朵。
“王爷,起风了,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王爷,正好前面有个茶馆”勒朔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对耶律浣说道。“也好,等风过了再走”耶律浣采纳了勒朔容的意见,先前一步往茶馆走去,这时,空中飘来一朵艳丽的山茶花,它在空中肆意飞舞了一圈之后,安静地落在了耶律浣的脚边。
耶律浣捡起花朵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街角那,一个胖胖的姑娘正蹲着身子捡起地上的散花,猜测手中的花应该也是她的,于是,他改变了方向,拿着花直直地走向卖花的女子,勒朔月与勒朔容疑惑地对视一眼,紧跟着耶律浣走了上去。
“姑娘,这朵花是你的吗?”卖花的女子回过头,惊喜地叫着“啊,是我的!我正找它呢,这花可贵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多谢公子!啊!耶律王爷!”那姑娘抬起头,发现帮自己捡花的人竟是辽国第一美男耶律浣,不禁失声尖叫起来。“嘘!小点声,本王不想被人认出来,安静点,好么?”“嗯嗯!”天哪!耶律王爷跟我说话了,我见到耶律王爷了!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嗯?刚才是不是有人喊耶律王爷?耶律王爷在哪呢?”“在那呢,在那呢,耶律王爷,耶律王爷!”耶律浣是低调低调再低调,可还是被人认了出来,果然长得好看的人都是自带光芒的,想遮都遮不住,不一会整条街的人都知道耶律王爷来了,刚还各忙各的人们全朝着同一个方向驶去,眼看街角就要被人群挤满了,可后面还是有一大帮的人往这来。
人群中多是年轻的姑娘,也有少部分中老年妇女,她们推搡着,尖叫着,把宽敞的巷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王爷,人越来越多了,我们给你掩护,你快走!”勒朔月一边阻止拥挤的人群,一边对身后的主子喊道。“你们两个顶着,本王先撤!”耶律浣也不客气,一个起跃来到了房顶上,身形在房梁间穿梭,忽上忽下,没一会便消失在了屋顶后面。“大哥,这有我顶着,你也快走!”勒朔容奋力地抓住一个健壮的女人,吃力地喊着。“不行,我走了,你怎么办?”“你别管我,去保护王爷!”
“那你小心,我会沿途给你留下记号,你脱身之后就来找我们!”“知道了!”勒朔月瞅准时机,也一个翻身来到房梁之上,沿着耶律浣消失的方向一路猛追,他们两是走了,可苦了下面的勒朔容,那群女子见不到耶律浣,气的把勒朔容围在了巷子里,强逼他说出耶律王爷的下落,可怜的勒朔容是宁死不从,于是那些女子就开始撕他的衣服,纵使武功再好,面对这些暴怒中的女人,他毫无招架之力,任由她们摆布,还是孔老夫子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尤其,是一群女人!
“王爷!”“勒朔月,勒朔容呢?”“他在后面拖住那帮女人,我先行一步赶来保护您,王爷,您没事吧?”“本王没事,辛苦你们两了”“王爷,咱下回出门坐个马车吧,免得被人认出来,那些个女人,实在是太疯狂了!”“本王也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乱子,看来还是魅力太大了”耶律浣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长得这么帅,又不是本王的错。“王爷,您看,北院王府!”“嗯?咱们这么一跑,怎么跑这来了?”
“王爷,咱要进去吗?”勒朔月看眼北院王府的大门问道,现在街上一定乱的很,这时候上街怕是不安全,既然都到北院王府了,不如进去躲一躲,等天黑了再出来。
耶律浣死死地盯着北院王府的牌匾,思虑了片刻,大腿一迈,走了上去。“咚咚咚!咚咚咚!”“谁啊,来了,来了,别再敲了!”管家将衣服紧紧裹在身上,小跑着上前打开门,“耶律王爷!您老怎么有空过来?您快请,快请!”管家招呼着耶律浣往大厅走去。“管家,本王有事,得在你们府里呆上一阵子,你家王爷在吗?”耶律浣边走边问着。
“王爷一大早就被太后召进宫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舅舅进宫了?所谓何事?”“是为了小王爷的婚事”“怎么?你们小王爷终于想开要成亲了?对方是谁家的姑娘?”“是应州刺史耶律集的爱女耶律薇”“耶律集?就是于越耶律屋质的侄子?”“正是”“他有女儿的吗?”“有一个闺女,自幼在中原长大,很少回来,所以您不太了解”耶律浣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萧琰要成亲了,那她留在这岂不是很多余?
“管家,刘鸾瑶醒了吗?”“醒了”“她还在后院客房?”“是,小王爷把整个后院都封了起来,就为了让刘姑娘安心养伤,现在后院只有刘姑娘和几个丫鬟住在那,外人没有小王爷的命令是无法进入的”耶律浣听到这个消息,嘴角不经意露出一抹微笑,“管家,郡主在家吗?”“小郡主也出门了,三小姐来了,郡主这几天都陪着她四处游玩”“燕燕来临潢府了?这么说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是”。“如此正好,管家,前面带路,本王要去后院看望看望刘姑娘”。
最后这三字,耶律浣说的极为意味深长。“王爷,不可,小王爷有交代,没有他的允许,外人不能进入后院客房,否则就按家规处置!”“本王是外人吗?你们的王爷可是本王的亲舅舅,在这北院王府,还没我耶律浣不能去的地方,让开!”耶律浣推开挡在前面的管家,疾步奔向后院,萧琰,你越拦着我,本王就越要跟你反着来。
“王爷,王爷,刘姑娘正在屋内休息,您进不得,进不得啊!”“她是我八抬大轿名正言顺从北汉接来的王妃,惹急了本王这就把她带回去,你们小王爷回来见不到人看你如何向他交代!哼!”外面的吵闹声,惊到了内室休息的刘鸾瑶,她捧着书侧耳听了听对南香说道“南香,去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是,公主”南香放下手中的木盆,转身走向门边,手还没碰到门栓,房门就被猛地打开了,紧接着耶律浣就出现在她眼前,把她吓了一大跳,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南香,南香,你怎么了?”内室里的人听着声音不太对,禁不住开口询问,刘鸾瑶虽然醒了,但身子依旧很虚弱,她想下床去看看,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得斜靠在床边干着急。
“公主,我没事,你别起来,当心着凉了!”南香此刻怕得要命,腿都直打哆嗦,但还是强装镇定,戒备地盯着眼前的人。“你来干什么?”“在北院王府住了一阵子,连自己的主子都不认识了,跟本王说话,都敢称你了?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南香被耶律浣这么一瞪,气势立马软了下去,低声说道“耶律王爷,不知您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本王来看看王妃,用得着跟你禀报吗?”说着就要往内室走,南香抢他一步站在帘边,双手打开,意图很明显,就是不想让耶律浣进去。“勒朔月!”“在,王爷!”“把这丫头给本王弄出去,弄的远远的,别让她妨碍本王与王妃聊天!”“是!”“你们要干什么?不许你欺负公主,公主,当心啊,耶律。。唔~~”
南香话没说完,嘴巴就被勒朔月用手捂住了,然后就被拖出了房间,他们前脚踏出房门,后脚耶律浣就把门关上了,为了防止有人进来,又把门从里面栓上了,做完这一切,才放心大胆地掀起厚重的帘幕走进内室。床上,刘鸾瑶左等右等还不见南香进来,心里不免焦急起来,等了一会,总算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帘外,她以为是南香,张口就要唤她,待此人掀起帘幕走进来,看到来人竟是耶律浣,心里猛地一沉。
“耶律浣,你来这做什么?南香呢?”“爱妃过的倒是挺惬意”耶律浣打量了一番坐在床边说道。他的靠近,倒让刘鸾瑶警惕起来,“你想怎样?”“多日不见,爱妃难道不想本王吗?本王对你倒是挂念的很啊,你看你,这么长时间不见,可是胖了不少”耶律浣大手一伸,摸向刘鸾瑶的下巴,被刘鸾瑶及时地避开了。
“耶律浣,你会这么好特地来关心我吗?收起你的怜悯吧,本公主不稀罕!”刘鸾瑶把头扭向床内不看面前的人。耶律浣碰了灰,可他毫不介意,依旧坐在那没有一丝发怒或离开的意思。“爱妃真是好狠的心啊,本王放着府里的美眷不要,冒着严寒前来看望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本王的吗?你可曾记得本王是你的夫君?”
“夫君?喝,耶律浣,你有把我当作是你的妻子吗?有哪个夫君像你一样把妻子当成奴隶来对待的?你不是一直都巴不得我快点死吗?这时候来关心我,怎么?又想逼我说出谁是我的同党吗??”“那件事,本王已经调查清楚了,完全是本王一时疑心,误会了爱妃,所以本王才来向你陪个不是”“我不要你陪不是,留着你那些花言巧语,去跟你那些爱妾说吧!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刘鸾瑶,本王给你个好脸色,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以为你呆在这就安全了?本王告诉你,只要你人一日身在大辽,就一日别想安宁,只要在这临潢府,休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别以为萧琰对你好点你就把自己当成个宝,他对你好,只是可怜你罢了,等他成了亲,有了王妃,看他还会这样护着你吗??到那时,你不还是会哭着喊着来求本王!”
“那也不用你管!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耶律浣,你尽管放心,我就算在外面冻死饿死,也不会求你半分!你的南院王府,还是留着给外头那些粗枝庸粉,本公主不稀罕!”“你!你可知道惹怒本王的下场是什么?”耶律浣强行拉过刘鸾瑶的身子,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耶律浣,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你要杀就快点杀,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与其这样苟且偷生,不如早点死了算了!你要还有点人性,待我死后,就把我葬在面朝北汉的方向,生,不能回到晋阳,死,我的魂魄也会回到父皇母后的身边,来世,我还愿意成为他们的女儿,你动手吧!”刘鸾瑶留下两行清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耶律浣低头看着满面泪水的刘鸾瑶,突然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样,这个女人,宁愿死,也不愿回到南院王府,本王就这么招她厌恶?“刘鸾瑶,你想死,本王偏不让你如愿,偏要让你好好活,让你活着看到你的父皇是怎么对本王卑躬屈膝的,你的北汉,是怎么被本王玩弄于手掌之间,劝你安安生生地在这养伤,等伤好了,就老老实实回到南院王府,别给本王有什么别的想法,否则,本王顷刻间就能率军横扫你的晋阳城!”
“耶律浣,你敢!你要是对晋阳下手,我就与你同归于尽!”“本王倒想看看你拿什么与我同归于尽!就凭你这身子?”耶律浣揽着刘鸾瑶的腰,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惊的刘鸾瑶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可还没等靠近,就被耶律浣在空手拦截了,耶律浣握着刘鸾瑶伸在半空中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放手!”“休想!”“耶律浣,你快点把手放开!”“是你自己伸过来的,有本事,自己把手抽出去”刘鸾瑶瞪着耶律浣大口的喘气,她的身体还未恢复到一半,本来就虚,加上长时间的这么一折腾,早已到了筋疲力竭的边缘,只见她浑身冒着冷汗,长吁了一口气,身子一软,顺势倒在了耶律浣的怀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耶律浣,我讨厌你,讨厌你!”刘鸾瑶窝在耶律浣的怀中不住地抽泣,边流着眼泪边喃喃自语,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自己,耶律浣任由她在自己的胸前哭泣,即便泪水打湿了他的前襟也毫不在意。
过了没多久,他感觉到怀中的人没了动静,低头一看,发现她不知何时睡着了,但耶律浣并没有急着把刘鸾瑶放下,而是又抱了一阵,才将怀中的人缓缓放倒,替她盖好被子,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呆坐在床前,眼睛一刻不离地望着沉睡中的人,突然觉得昏迷中的她竟是如此惊艳,即使没有锦衣华服,即使没有画眉粉黛,可依旧掩盖不了她天生丽质的容颜,这是第一次,耶律浣认认真真地看着刘鸾瑶,越看越觉得她美的不可一世,犹如天上仙子,纯净而淡雅,超凡而脱俗,不禁看的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