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依我看,要想守住胭萧关,我们就得从防御上入手,我建议,派士兵连夜修固城墙堡垒,将墙体加高,让敌军无从下手”“不行,四哥,咱们现在时间有限,哪有那功夫修建城墙,怕是你还没修到一半,敌军就杀过来了,三哥,我建议火攻,用弓箭插上火球击退敌军,这在以往的守城战中也有显著效果”“火攻?这附近草木甚多,万一射到树林引发大火怎么办?”“花老前辈,您有何看法?”闻人瑛肃听了一圈,也没听到让自己满意的答复,转而问向身边的花贺。
“少将军,纵观历朝历代所有的战争,从某种意义上讲,战争史,也是一部城池的攻防史,“攻城拔寨”是历来战争的直接目标和关键动机。现在敌众我寡,从数量上我们不占优势,但我们占据了有利的地形,我的意见是将士兵埋伏在胭萧关四周,等敌军一到就乱箭射之,另外,在城池周围设下重重机关陷阱,诱敌进入,大败敌军”“这不失是个好法子,守城战,咱们占据优势,只要能守住胭萧关四天,等大将军的兵马一到,南唐军队见我大部队归来,自会放弃胭萧关落荒而逃”。
“四天?”“是,原本大将军昨天就该回营,可是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辽军的袭击,故而要晚几日,我们也是今天下午才接到传令兵六百里加急信才知晓的”慕容云风回答道。“花校尉,你从进来一直沉默不语看着地图许久,不知你对守城战可有高见?”闻人瑛肃看向角落里默不作声的花诺灵问道,她从进来就没说过一句话,只是站在地图前沉思,她究竟在想什么?
“你们刚才讨论的都是如何守城,可在我看来,与其被动的等着敌军前来,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花诺灵,你是让我们出城和敌军硬碰硬?他们可是三万大军,我们只有不到两千人,而且有将近三百人都是新兵,根本没有作战经验,你是想让他们白白去送死吗?”“乐校尉稍安勿躁,我妹妹这么说,自有她的道理”“逸尘,闭嘴,听她说完,花校尉,请继续”。
花诺灵拿着地图走到桌子上将图纸摊开,指着图上标注的地名缓缓说道“我说的主动出击,不是让你们和敌军真刀真枪的打一仗,我们可以在敌军来的路上设下埋伏,请君入瓮,攻其不备,可前提是,我们必须知道敌军会走哪条路过来,从地图上看,通往胭萧关有三条路,一是从瑾州城城内穿城而过,上了官道向南一直走便可到达胭萧关,瑾州城是我大宋的地盘,而且防御力量坚若磐石固若金汤,敌军这么迫不及待想拿下胭萧关,才没那闲工夫去攻打瑾州;二是走水路,这也是最快的方法,乘船横跨云江,不出半日便可抵达洛城,洛城离胭萧关不到三百里,但是这条路,敌军不会走”。
“你怎么知道?”“大哥,现在正直云江的汛期,前段时间又连下了几天的暴雨,此刻的云江肯定是逐浪滔天,汹涌澎湃,就是经验丰富的老渔民也不会选这个时间到江里打鱼,除非敌军会飞,否则想安全横跨云江,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两条路不通,那只剩最后一条路,就是岐山,岐山,位于南城和瑾州城之间,绕山而过顺着靖州方向直走也可到达胭萧关”。
“那我们在哪设下埋伏比较合适?”“我们的埋伏地就在这儿!位于岐山和胭萧关中间的秦南坡!”“秦南坡?”“秦南坡看似不起眼,周围也没阻挡物,可它却是个绝佳的埋伏地,东西高,地势陡,在坡进出口处设下铜门阵,待敌军全部进入坡中后拉下机关,将敌人死死围困在坡内,让他们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出。把营内箭法好的士兵组织起来埋伏在坡的东侧,我带领新兵营埋伏在坡的西侧,还记得我从辽兵手里救下你时所用的烟雾弹吗?”花诺灵看着闻人瑛肃说道。
“灵儿,你从辽兵手里救过少将军?”花贺听着女儿对少将军说的话吃惊地问着,灵儿救过闻人瑛肃?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呃,这事说来话长,爹,我以后再详细给你说说事情经过”一不留神说漏嘴了,失误,失误。“那日我用的烟雾弹叫人间烟火,它的威力你们也见识过了,我一会召集新兵营的兄弟连夜做上个一千来个,等敌军全进了埋伏圈,先用弓箭伺候着,把关里所有的箭都带上,越多越好,全部的箭射完之后,再用人间烟火招呼,我会在烟雾弹里加上冥香草,这种草可以让人短时间内产生不适疲倦之感,等敌人四肢无力乱地打滚的时候我们再攻下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所有参加作战的将士都带上面纱,别敌人没打死,先把自个熏死了”。
“啪,啪,啪”闻人瑛肃听完花诺灵的作战计划不禁佩服地五体投地忍不住给她鼓起了掌,少将军一带头,屋里其他人也都跟着鼓起掌来。“花校尉身为女子,却对兵法了如指掌,运筹帷幄,实乃巾帼之典范,令我等大开眼界”“哪里,哪里,少将军客气了,小女就是胡乱瞎蒙的,让诸位将军见笑了,见笑了”花贺替女儿回答了将军的话,他嘴上这么讲,心里早乐的跟什么似的,这丫头总算在外人面前给她爹长了回脸,没白培养她这么多年,她要是个小子,将来准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晖州,辽兵镇南大营,“爹,您找我?”“扬儿,过来看看这封密报,这是刚刚瑾州的探子送来的,南唐派了三万大军试图从大宋手里夺取胭萧关”耶律休哥将信递到儿子手中说道。耶律枢扬看着信上的内容疑惑不解“爹,南唐向来不是大宋的对手,在前线战场上也是连连败退,这次怎么会派出三万大军攻打胭萧关?这不符合南唐的做事风格”。
“当然是我们从中挑拨的,胭萧关是大宋的军事要塞,越过胭萧关便可直捣宋人都城汴梁,汴梁的军事力量薄弱,无法阻挡南唐大军,汴梁一失守,大宋就完了”“胭萧关可是离天抚大营很近,那儿有一丝风吹草动,整个大营的人不到半个时辰便可赶到,即便南唐有三万大军想轻而易举拿下关口怕也没那么容易”。
“如果天抚大营的统帅不在呢?”“爹,你这是什么意思?闻人晟不是早就带兵返回大营了吗?”“我派部队在闻人晟回大营的必经之路设下了埋伏,拖延闻人晟回大营的时间,整个天抚大营只有闻人瑛肃带领的不到一千人马镇守,加上守卫胭萧关的军队最多两千人,区区两千人马拿什么与三万大军抗衡”“爹,你忘了凌花寨的人还在天抚大营吗?南唐攻打胭萧关,那义父他们?”“爹当然知道凌花寨的人也在天抚大营,怪就怪他们时运不济,投靠了闻人晟的麾下,他们要是安心在山上当他们的土匪,也就没这回事了”。
“爹,南唐的大军何时到胭萧关”“后天上午”“您快派人去南唐,阻止这场战争!”“晚了,这个时候,只能是去给天抚大营的人收尸!”“爹,您不能这么做,您明知道义父他们身在大营,为何还挑拨南唐去夺得胭萧关?这不是把他们逼上死路吗?”“你懂什么?我们借南唐之手灭掉北宋,再立即出兵灭掉南唐,你说,是大宋好打,还是南唐好打?我们和大宋,就算打个十年,也难以分出胜负,可是南唐不一样,爹一个镇南大营就可以轻轻松松灭掉它,爹花了多大价钱收买了南唐的左丞相,要不李煜怎肯出兵?”
“爹,我不管您有何打算,孩儿只求您,放了凌花寨的人吧,让与闻人晟交战的辽兵撤军,放闻人晟去解救胭萧关,对抗南唐军队,这样,凌花寨的人就不会死了”“胡闹,国家大事岂能任你儿戏?军令已下,又怎能轻易收回,扬儿,你去中原之前爹跟你说过,不要和凌花寨的人有过多的感情,否则迟早会出大事!”“爹,花贺待我恩重如山,义母对我亲如骨肉,您怎么能这么做?”
“够了!我看你是在寨子呆久了,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你还真以为你姓花?别忘了你是辽国的小王爷,将来的辽军统帅,不是凌花寨的土匪!”“爹,我不会看着凌花寨的人处在危险中而坐视不管,您不去,我去!”“你刚从瑾州回来,这又回去干什么?”“去救义父义母!”耶律枢扬没有看父亲一眼,走出营帐上马直奔瑾州,快的话后天一大早便能赶到胭萧关,他要在南唐大军到来之前阻止这场战争,灵儿,等着我,七哥这就去救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