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哥哥要成亲的事,你跟太后姑姑说了吗?”
“这么大的事,当然要跟你姑姑说了”
“那太后姑姑有没有说什么?她也同意哥哥娶耶律薇么?”
“当然,你姑姑听到你哥哥要成亲,不知道有多高兴,还说婚事由她来办,一定办的热热闹闹的!你这段时间也别到处乱跑了,进宫去帮帮你姑姑,怎么说也是你亲哥哥的婚事,你这当妹妹的怎么也得帮衬帮衬才是”萧霍满是兴奋地看眼闺女,恨不得明天就让耶律薇进门才好。
“知道了,爹。对了爹,你这两天,有没有见过刘鸾瑶啊?”萧蕊不安地看眼父亲,谨慎地问道。
“刘鸾瑶?好好地,你问她干什么?”刚还兴高采烈的萧霍顿时收起笑脸眯着眼睛打量着萧蕊。
“我这不是突然想起来了么,随口问问你,我也好多天没去暮园了,咱们家,就哥哥去的最勤。爹,对于刘鸾瑶,你是怎么打算的?”
“刘鸾瑶是块烫手的烙铁,谁接谁倒霉,她是你浣哥哥接来大辽的,理应待在南院王府,你哥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人带来了北院王府,这要让外人知晓该如何想我萧霍,想我们北院王府??所以,刘鸾瑶,不能留!”
“您是想把她,再送回浣哥哥那里?”
“南院王府她不能去。那天你哥哥和蒙哥打架,你也看到了。刘鸾瑶是个祸水,留不得。怎么处置她,爹自有办法,你就不用管了。今后,也不许你踏入暮园,你哥临走时,是不是嘱咐你照顾刘鸾瑶来着?”萧霍抬头看眼萧蕊,见她一副为难的样子心里立刻明了。
“你娘走得早,爹又忙于国事不能在家经常陪你们,你们兄妹两,自幼感情深厚,在你心中,你哥哥既是兄长,又是长辈,你对他的感情比对爹还深”。
“爹~你说什么呢,我爱哥哥,也爱你,这么多年,咱们三个相依为命,即便日后我成家了,我也只认北院王府这一个家,只认你和哥哥,隔三差五就回来看你们!”
“你这丫头又说什么傻话,你成了亲,就得以夫家为重,别动不动就往家跑,让人见了笑话,到时我怎么跟你婆家交代?”
“爹,你这口气怎么就像我明天要出嫁似的?我连夫婿的人选都没有,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
“不早了,还早呢,你都十七了,爹再舍不得,也得赶紧把你嫁出去了,人家燕燕比你小几岁都要成亲了”。
“燕燕要成亲了??我怎么没听她说啊,爹,你从哪听来的?”萧蕊吃惊地捂着嘴巴,惊讶地望着灯下的萧霍。自己最好的朋友要嫁人了,而她居然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怎能不让她感到惊愕。
“这事我是听你萧叔叔说的,燕燕还不知道呢,你回去的时候别告诉她”。
“爹,萧叔叔给燕燕找的夫婿是谁?”
“这个人,你认识,而且,还很熟”萧霍并没有直接回答女儿的问题,而是先给她卖了个关子,让萧蕊自己去猜。
“我认识,还很熟??”萧蕊手托着下巴抬起头望着房梁脑海里开始回忆着。
“爹,是不是耶律明卓?”
“不对”
“耶律木?”
“不对”
“耶律瞻治?”
“不对”
“耶律跨,耶律阶,耶律定修!”
“不对”
“还不对啊,我都说了好几个了!咱们辽国姓耶律的贵族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指的是哪个??爹,你就别跟我在这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吧,省的我在这没头没脑的乱猜一通,猜的头都大了!”萧蕊泄气地往椅子上一坐,埋怨地瞅着萧霍。
“你这丫头怎么那么笨啊,你爹我这么聪明的脑子,你怎么一点都没继承,都告诉你很熟了,在辽国,除了你哥和我,跟你最熟的男人是谁?爹再给你提个醒,这个人,和你哥关系甚密,可以说是情同手足!”自己都说到这了,蕊儿也该猜到是谁了吧,要是这样还猜不到,自己真该怀疑这丫头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了。
“爹,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吗,在这辽国,和我老哥关系甚密还情同手足的,当然是。。。啊!爹,该不会是浣哥哥吧??”萧蕊蹭地站起来,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父亲。浣哥哥?燕燕要嫁给浣哥哥?这也太,太,太匪夷所思了吧,那我以后岂不是要叫燕燕一声表嫂?
“快接近了,但还是没猜对,浣儿是很好,燕燕也是个聪慧的姑娘,但是这两人不般配,而且,你萧叔叔也不会同意把燕燕嫁给浣儿那样的男人的,你那表哥什么样,整个辽国谁不知道?”
听到父亲这么说,萧蕊悬着心立即落了下来。“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萧叔叔要把燕燕嫁给浣哥哥呢”萧蕊抚着仍怦怦直跳的小胸脯坐回到椅子上喝了口茶说道。
“你萧叔叔又没老糊涂,燕燕是他亲闺女,在选女婿这事上,可是慎之又慎”。
“才不是呢,萧叔叔要真对女儿好,就不会把二女儿嫁给耶律庵撒哥那样的野蛮人了”萧蕊一想到耶律庵撒哥那副嚣张目中无人的嘴脸就直打哆嗦,要是以后爹也给自己找个这个夫君,那她就会在成亲的前几日带上王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跑到中原去,让爹怎么找都找不到!
“你个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耶律庵撒哥哪里配不上宰相府了,和罕与庵撒哥门当户对,望衡对宇,他两家联姻,是最合适不过”
“反正在你老人家眼里,只要有门第,有财产,有身份,阿猫阿狗都能凑一对儿!爹,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燕燕的夫君是谁呢,萧叔叔到底把他许配给谁了啊”萧蕊凑到萧霍面前,不耐烦地问道,爹要是一直这么吊她胃口的话,她就打算回房不理爹了。
“算了,以你那脑子,猜到明天早上也不一定猜的出来,爹还是告诉你好了。燕燕的未来夫婿不是别人,就是你小时候老挂在嘴边的德让哥哥!”萧霍瞥眼女儿,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德让哥哥!”这个消息对萧蕊来说比听到浣哥哥要娶燕燕还要吃惊。她的德让哥哥,她心里一直爱恋的男人,就要成为她最好朋友的丈夫了?这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对,一定是爹年纪大了,听力也不好使了,把萧叔叔口中的别人听成了韩德让。
“蕊儿,蕊儿,蕊儿!”萧霍看着一脸惊恐的女儿满是担忧,走到萧蕊面前大声唤着萧蕊的名字。
萧蕊呆呆地抬起头盯着萧霍,眼睛空洞无神,整张脸也失去了血色,看了一眼之后又把头低了下去,吓的萧霍又是摸额头又是掐她的脸。
“闺女,你这是怎么了这是,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爹给你找个大夫看看”萧霍轻拍着萧蕊的脸,紧张又不知所措。
“爹,我没事,只是忽然感觉胸口好难受,好难受”萧蕊沉默许久,再次把头抬起来看向父亲。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胸口疼呢,丫头,你是不是病了?爹吩咐管家去给你找个大夫看看,胸口疼可不是小病”萧霍说着就要出门喊管家,让萧蕊一只手拉住了,萧霍回过头,茫然地盯着萧蕊。
“爹,这么晚就别去找什么大夫了,我挺好的,现在一点都不痛了,刚才只是起身太猛,身体还没反应过来,休息休息就好了”萧蕊轻声安慰着萧霍,即时她的心里现在早已是翻江倒海,恨不得冲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大哭一场才好,可是一想到爹还在这,为了不让爹担心,她只能强装镇定。
“你这孩子,刚真是吓死爹了”萧霍深深地叹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爹,我困了”
“那就回去歇着吧,好好地睡一觉,养好身体,要是还觉得不舒服别硬抗着,立刻让管家给你找大夫去,听到没?”
“听到了,爹,你也早点睡吧,我走了”萧蕊越过父亲,轻轻地走了出去,刚走到门边眼泪就落了下来,她出了房门辞别了爹爹并没有急着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而是一个人独自向暮园走去。刘鸾瑶和南香离开了王府,眼下暮园是一个人影也没有,自己心里乱的一塌糊涂,急需找个安静的地方发泄一番。
为什么,为什么是燕燕,为什么是德让哥哥,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的德让哥哥要娶妻了,而新娘却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会是燕燕,会是燕燕!德让哥哥是汉人,萧叔叔为什么会把燕燕许配给他,既然燕燕可以,那我为什么不可以,我认识德让哥哥的日子比燕燕要多的多,最应该嫁进韩家的人应该是我,是我!不应该是燕燕的,也不可以是燕燕!
萧蕊越想心越不甘,越想,心就越痛,一路跑着进了暮园,径直跑到刘鸾瑶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嘭地一声把房门打开又关上,随即瘫坐在地上大声痛哭。夜间的冷风顺着窗沿上的缝隙吹进屋内,让原本就黑暗阴凉的房间显得更凄冷了,黑夜与寒冷将门边的小人紧紧包裹着,而这些,萧蕊已经不在乎了,她的心,已掉进了万丈冰渊,这点冷气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屋内,萧燕燕捧着书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等着萧蕊的回来,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书,也顺着被子滑到了地上,萧燕燕的整个身子紧紧地裹在温暖舒适的棉被里,只露出半个小脑袋在外面,此刻,她睡的极其安稳和舒服,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似乎,做了一个什么甜蜜开心的梦,她的面部安详,平静,像个孩子般纯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