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你看看你,一点没变,依然那么精神抖擞”“哈哈哈,你也不差啊,看来东京的水土不错,瞧把你养的,白白净净的,咱们兄弟一年也见不了几面,走,里面请着,我那有两壶中原特供的汾酒,咱们老哥两喝一杯去”。
“大哥,行啊,汾酒都喝上了”“刘继元进贡来的,浣儿拿了两壶来孝敬我这个舅舅”“到底是一家人,有好东西第一个就想到你,你这个外甥,没白疼”“那是!地胡,把南院王爷送我的两壶美酒拿出来,我要跟宰相大人好好喝一杯!”“是!”
“大哥,我要调回上京了(上京,即辽国都城临潢府)”“你要调回来了?这是好事啊,早就该回来了,你一个北府宰相去东京(东京,即辽阳府,和大宋的东京不是一个地方)管什么政务,回来正好帮帮我”二人说话间,副将端着两个酒壶走了进来,把酒放在桌上,转身又退了出去。
“来,哥哥给你满上”萧霍拿起酒壶给萧思温的杯里倒满了美酒。“大哥,我那三丫头是不是还在你家呢”“是啊,两年不见,燕燕又长高了不少,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比我家蕊儿强多了,我那丫头除了给我惹事,什么都不会,你让她看书识字,书没翻两页人就已经睡着了”。
“蕊儿天性纯真,不喜欢受约束,这点,不正随了你吗?小孩子,爱玩就爱玩吧,她才多大点,你要求那么高干什么”“也不小了,都要十七了,我打算在我的军中给她挑个合适的夫婿”“那你可有人选?”“我看耶律奇那儿子不错,小小年纪有胆有识,家世相貌也不错”.
“那就好,婚姻乃一辈子的大事,不能委屈了蕊儿”“你呢?燕燕也到了要出阁的年纪,你这个当爹的就没什么想法?”“不瞒大哥说,我给燕燕,也亲自挑了一个夫君”“是谁?”“燕京留守韩匡嗣的次子,韩德让!”“韩德让??”萧霍放下手中的杯子,吃惊地看着萧思温。
“韩德让可是汉人!你真要和韩家结亲?不怕乱了纲伦?”“大哥偏见了不是,这都什么世道了,你还那么迂腐,韩德让是汉人不假,可他是在辽国长大的啊,他爹韩匡嗣,曾经还是淳宁皇后身边的红人,在整个辽国汉官之中,就数韩家最受皇族器重,你不也说过,德让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吗”。
“话虽这么说,我呢,是打心眼里喜欢德让,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他就出类拔萃,和枢扬不相上下,若不是出身卑微,现在早已是我军中一员大将,可是,可是”“可是他的身份依旧是宫内的汉奴,你是想说这个吧?大哥,我那三丫头,和她大姐二姐不一样,有远见,有谋略,别看年纪小,心智却很成熟,我若随随便便给她找个人家嫁了,她反而会在心里埋怨我”。
“你想让德让做你的女婿,这事你跟韩匡嗣说了吗?”“我在来上京的路上去了趟燕京,专门为此事拜访了韩大人,他知道我这个想法,也很赞同,在韩匡嗣五个儿子中,唯独次子德让,最有出息”“可他那个大哥却不是好东西,韩德源性愚而贪,整日和阿不修石等人混迹在一起,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就差没给阿不修石提鞋了,韩大人有这么个儿子,真是丢尽了他韩家的脸面!”
“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想他狄怀英狄梁公,深明大义,为官清廉,而他那个二儿子狄景晖,贪婪残暴,受到百姓的痛恨,连累狄大人的生祠也因此被毁。我看中的是德让的才干,大哥,我跟你打赌,日后韩德让定会成为辽国至关重要的人物,以燕燕的聪慧,正好可以当他的贤内助”。
“看来你对你这个女婿是颇为满意”“当然,要不我怎么会去燕京找韩大人商量定亲的事。说到定亲,我进城的时候听到百姓们都在议论北院小王爷萧琰,说他就要成亲了,此事当真?”“这话都传到老百姓耳朵里了?此事不假,琰儿是要成亲了”“不知是哪家的闺女?”“应州留守耶律集的女儿耶律薇”。
“耶律集?耶律屋质的侄子?”“嗯”“我跟耶律屋质关系不错,没事就去于越府拜访拜访他,向他讨教讨教一些问题”“我上次去东京,见他身体状况极其不好,现在怎么样了?”“还是老样子,他的病,都是年轻时战场上留下的,我听大夫说,他的时日怕是不多了”“耶律屋质可是辽国的大功臣,历经五代皇帝,可谓是开国元老级别的人物”。
“是啊,他在皇族两次争夺皇位的斗争中都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同时也是领兵征战的将领,是个能文能武的全才,为耶律曷鲁之后辽朝“以于越得重名者”第二人,在朝堂的地位可想而知”“以你看来,他最多还能撑多久?”“最多不过三个月”萧思温伸出三个手指头,在萧霍面前晃了晃。“看样子,我们也得早做准备了。光顾着聊天,酒都没喝,如此美酒,岂能浪费,来,干一个!”萧霍举起酒杯敬向萧思温,两人在营帐内举杯交错,长谈了许久。
“少主,我们就这儿走了?”“该听的都听了,还留在那干什么”“想不到萧琰就要成亲了,那笙儿她?”“照计划行事,尽快安排笙儿和萧霍见面。这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南宫狱痕轻笑一声,带着冷爵回到了蜀香楼。“少主,您回来了!”“出什么事了?”南宫狱痕前脚踏进楼内,蕙娘立刻就迎了上来,神色凝重着看南宫狱痕。
“少主,大堂主来了,在密室等您呢!”南宫狱痕眉头一皱,冷冷地回了句“知道了”。“少主,大堂主此次来定是奉了门主的命令,您看我们?”“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咱们接着跑喽”南宫狱痕一甩袖子潇洒地迈向了楼梯。密室内,黄霑斜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他的身边,围着五六个彪形大汉,各个凶神恶煞,横眉怒目,他们,都是青龙堂的得力主力,黄霑的死士。
“二叔何时来的上京,怎么也不跟侄子提前说一声,我好出城迎接叔叔”黄霑瞧了眼来人,慢悠悠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你小子,我要提前告知了你,你还不接着跑吗?若不是有手下说在临潢府看见过你的身影,我还真是找不着你”“叔叔这话说的,谁不知道北方是我幻影门的天下,我不管跑到哪,都在我爹的眼皮子底下不是”.
“算你小子识相,莫说是在北方,你就是跑到中原,你爹也能照样把你揪出来拎回家。跑了两个多月,累了吧,回家歇歇?”“叔叔就算不来,侄子也打算过两天回去看望爹爹,马上过年了,我不得给爹和几位叔叔置办点年货再回去吗,就这么空着手回家,三叔四叔还不笑话”“得了,你那几个叔叔,什么都不缺,我这次来,是奉了你爹的命令,不把你拖回去,我也甭想回去”。
“爹这么急着找我回去,不光是让我陪他过年吧,是不是堡里出了什么事情?”“堡里没出事,是你有事”“我?”“痕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你不着急娶媳妇,你爹可还急着抱孙子呢。你爹给你说了门亲事,对方是翼蛇帮戚郄天的女儿,戚晴澜”。
“翼蛇帮?爹怎么会想到和戚郄天结亲家,他不是特看不起翼蛇帮吗?”“看不上归看不上,可戚郄天毕竟也是北方一霸,咱们幻影门在陆地上行,水路上还得多仰仗他们翼蛇帮,若是幻影门和翼蛇帮联了姻,这北方,就真的是你爹的天下了!”黄霑拍着南宫狱痕的肩膀,重重地说道。
“据我所知,那个戚郄天也不是个善茬,就算我娶了他的女儿,他也不一定会一心向着我们幻影门”“你爹当然明白,戚郄天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让你娶他女儿只是拉拢翼蛇帮的一个手段,戚郄天风流成性,家中妻妾成群,共有八子十一女,这个戚晴澜是他九夫人的独女,打小就不受她爹喜欢,这次我们去提亲,原本是想让你娶长房大夫人的三女戚晴璐,可那老娘们不同意,跑到戚郄天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愣是把人换成了十丫头戚晴澜,不过没关系,再不受宠,好歹也是他戚郄天的亲生闺女,二叔知道这事委屈了你,你的任务,就是把人接到幻鱬堡,之后你想干嘛干嘛,想去哪去哪,没人拦着,你要不喜欢戚家丫头,二叔就给你张罗几个漂亮的,给你当侍妾,怎么样?”“二叔,您老都这么为我着想了,侄子我又岂有拒绝的道理?”南宫狱痕摇着头无奈地说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再辩驳还有用吗?爹这招真是太狠了,不愧是我亲爹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