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萧蕊,臭萧蕊,郡主了不起啊!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岳小白的厉害了!你给本姑娘等着,下次看到你,非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唉!我也真是贱的,明知道上门会挨损,还答应病秧子来给萧蕊送画,这不是吃饱了撑得吗?看姓萧的那丫头得意样,就差没大嘴巴裂开来笑了!岳饶饶啊岳饶饶,想当年你也算是条好汉女,如今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你堕落了啊!”岳饶饶一路嘀嘀咕咕抱怨着悔恨着沿着路边的小道疾步走着,殊不知背后有两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大哥,那有个小丫头看着不错,弄到蜀香楼的话,最起码值五十两银子!”“我看五十两有点少,那丫头虽然瘦了些,但脸蛋还算不错,最起码,八十两!”其中一个男子用手比划着说道。“大哥!那咱还等什么,动手吧!”“屁!动什么手?这可是在大街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你是不是傻!”。
“大哥,那依你看来,何时动手比较好?”男子被训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再等等,她总有落单的时候,跟紧她,别让她溜了!”“好嘞!”两个男子小心谨慎,眼睛一刻不离地跟着前面的女子。这两个男人是临潢府内的小混混,每天无所事事,就在大街上游荡,看到长得标志一个人的汉人丫头无论三七二十一就给绑起来卖到蜀香楼去。
临潢府是辽人的地盘,虽然汉人也不少,但社会地位远没有契丹人高,连西夏人,西域人,女真人都比汉人的地位要高一等,在辽国,汉人属于低等民族,除非你能攀上一些在临潢府能说得着话的契丹亲戚,否则只有挨欺负的份。近两年,在临潢府内莫名失踪的汉女有五六个,她们要么就是在回家的途中失踪,要么就是外出逛街的时候突然人间蒸发了,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
家属去官府报案,官差也是摆出一副消极怠工的态度,录个笔供,简单问几句,就把人打发走了,一点都没有要去找人的意思。官府不管,投案无门,在无形之中助长了恶人的嚣张气焰,越加放肆起来,一时间让所有在临潢府的汉人日子都过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敢怒,不敢言。
“耶律枢麟,你个混蛋,混球,没肺的!那个萧蕊到底哪里好,哪里值得你喜欢了?我看你是整天待在王府里待的眼神都不好了!天底下比萧蕊漂亮,比萧蕊温柔,比萧蕊贤惠的女人多了去了!瞎了你的二五眼,居然看上她!回去就让我爹弄二两决明子加在你的药里,好好治治你的眼睛!气死我了!”岳饶饶一路骂骂咧咧路也不看只一个劲地往前冲,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条小巷。
当她抬头一看,面前竟是一面墙,再看看两边,方才发觉自己光顾图嘴上痛快,忘记了看路,心里咒怨一声,转过头想往回走,可当她转头那一霎那,被吓了一跳,自己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两个男人?看着两男人贼头贼脑,獐头鼠目,一脸奸笑的样子,一瞅就不是啥好人,心里戒备起来。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跟着本姑娘做什么?”“小姑娘,别怕,叔叔我是好人,我们见你大冷天一个人在外晃悠,怪可怜的,你家在哪啊?要不要我们哥俩送你回去?”其中一个瘦削的男子搓着手讨好地对着岳饶饶说道。“你们没事问我家在哪里干什么?本姑娘有腿有眼,会自己走!”“哎~这路上人多车多的,万一把你伤着了怎么办,怎么样?还是让叔叔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爹从小就教育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不要轻易去麻烦别人,我又不是三岁孩子,我自己能回去!”“你个臭丫头,我们好心好意送你回去,你还不领情?少废话,乖乖地跟老子走,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另一个男子撕开自己虚伪地面妆,露出本来的面目,恶狠狠地看着岳饶饶说道。
“你嚷什么,走就走好了,你们不让开,我怎么走?”岳饶饶见他俩终于现出原形,心里开始盘算该如何脱身,她表面上顺从他们,一只手趁他们不备偷偷伸到自己随身携带的药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把里面的药粉倒在手上,然后握成拳头,随时准备着朝身后的两个人扔过去。那两男子见这丫头这么配合,心里暗自窃喜,两人一人一边押着岳饶饶往巷子的深处走去。
“两位大叔,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要把我带去哪啊?”“看你这丫头还算乖巧,给你找个包吃包住还给银子的地方”“包吃包住,还有银子?天底下有这么好的地方吗?”岳饶饶一脸天真地问道。“有啊,那地方不仅包吃包住有银子,你要干的好了,还会给你涨银子,雇好几个丫头伺候你!”“大叔,你说的这是哪啊?”“蜀香楼!听说过没?”另一个男子接过话茬说着。
“蜀香楼?那是什么地方?”“你这丫头,怎么连蜀香楼是哪都不知道,头一回来临潢府啊!”“是啊!我可不头一回来临潢府吗,来了两三个月了,平日里连大门都没怎么出,今天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出门!”第一次出门,结果就遇到两个人贩子,我这运气也太好了吧!岳饶饶无奈地看眼天空,轻叹了一声。
“难怪呢,我就说,在临潢府住着,哪能不知道蜀香楼呢,那可是城里头最大的**了!”“**?那不就是妓院??”岳饶饶停下来喊道。“妓院怎么了,里面吃得好,住得好,日子过得逍遥的很!以你的姿色,不出两年就能混成长三,到时候见到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皇亲国戚,要是运气好被看上赎回家做小妾,荣华富贵还用愁吗,到时就想着感激我们哥俩吧!”男子说完仰面大笑起来,另一个男子一想到又有一笔银子进账,也开怀大笑着。
岳饶饶鄙视地瞥了二人一眼,握紧的拳头微微送了开来,不能再等了,就趁现在,一二三,上!岳饶饶在前方走着走着,突然一个急转身,将手中的粉末扔向身后的两人,只听一声惨叫,刚还眉飞色舞的两个男子顿时手捂着眼睛蹲在地上打起滚来,岳饶饶盯着他们痛苦扭曲的面貌,得意地拍了拍手,拍去手上多余的粉末,小样,敢拐卖本姑娘,我看你们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臭丫头!你洒了什么东西在我们脸上!”“也没什么啊,只是一点普通的药粉罢了,怎么样,我这药粉抹在脸上舒服吧?这可是本姑娘精心研制的,临潢府独此一家,在药房里买都买不到,今儿个就便宜你们了!”“臭丫头,你给老子等着,敢耍老子,等我抓到你,看老子不把你皮扒下来!哎呦,我的眼睛,疼死我了!”男子都疼的在地上打滚了,嘴里还不忘威胁恐吓下。只可惜他们惹错了人,岳饶饶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子。
“呦呵,就你们两现在这德行,还敢口出狂言?看样子你们是还没意识到本姑娘真正的可怕之处!实话告诉你们!我给你们脸上洒的是银钩粉,用的都是中原毒性最强最厉害的草药研制而成,不出三日,你们就会眼冒浓水,脑袋发胀,最后眼睛溃烂而死!”“啊!小姑奶奶,饶命啊,饶命啊!是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了你,您千万别跟我们兄弟两计较,刚才,刚才我们都是骗你的玩的,没有恶意啊!”
“是啊!我们可是实实在在的好人啊,从没做过亏心事,刚就是逗你玩的,小姑奶奶,你可别当真啊!”两人一听自己性命不保,吓得连忙跪地求饶,一个劲地给岳饶饶磕头,可岳饶饶看都不看。
“你们两个少来!你们要是好人,临潢府就没坏人了!说!这事干了多少回了?你们究竟祸害了多少无辜的小姑娘,嗯??”“冤枉啊,我们哥俩今儿是头一回,没曾想就栽在您的手上了,我们保证,下回不敢了,不敢了!”“头一回??可我看你们的手法很娴熟啊,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干,到底第几次,再不说实话,本姑娘现在就要你们的命!”
“小姑奶奶饶命,饶命!我们说,说。加上这回,总共是三回,前两个一个卖到了蜀香楼,一个卖到了城郊一所农户家里,两个人,总共卖了七十两,钱,都被我们哥俩花光了”“就两回??”岳饶饶不相信地问道。“我们哥俩拿祖宗排位发誓,就两回!多一回出街就被马车撞死!”两个男子手指着天,发着毒誓。“姑且信你们一回,你们两个,想活命吗?”“想,想!”“那本姑娘就大发慈悲给你们指条明路,我给你们两天时间,去把被你们卖掉的姑娘赎出来送回家,两天之后,还在这里,我自会给你们解药”。
“谢姑娘,谢姑娘,可是姑娘,我们哥俩现在眼睛疼痛不已,睁都不睁开,怎么去赎人啊?”岳饶饶看这两人已经肿胀的眼睛,扔给他们一人一个药包。“这是解药,你们拿回去,温水冲服,一个时辰后,眼睛自会消肿,但这只能解一小部分的毒,大部分的毒素依旧在你们体内,要想完完全全的好,就得按我说的做,我警告你们,别跟我耍花招,要不然,我会让你们死的更难看!”“不敢,不敢!”“拿着解药,赶紧滚吧!”
两人听了这话,捡起地上的药包头也不回地跑了,因为眼睛看不清路,好几次都差点撞到了墙上,看的岳饶饶忍不住偷笑着。做完这件事,岳饶饶的心里顿觉痛快了许多,心情也变的好起来,哼着小歌大摇大摆走出了巷子,可刚出巷口,就被两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去路,岳饶饶抬眼一瞧,完了,自己又被人盯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