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侬……”
此刻,似乎没有什么言语能表达出她的心情了,只是唤着她的名字。
带着涌动的情谊。
季泽洛神色一动,虽然不忍阻止,可这样下去不仅冷落了宾客,说不定还会影响婚礼的进程。“李小姐,这是我和夏侬的一点心意,请你笑纳。”
李曼宁回过神,有些意外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那个曾经对她横眉冷对抓住她不放,抓狂地问她“夏侬到哪里去了”的困兽,终于恢复了意气风发的潇洒,露出亲切友好的笑容。
这笑容,虽是极淡,却很罕见。若非是夏侬的闺中密友,怕是很难有这样的待遇了。
她小心地接过,目光一滞,转眼看向另一边的Tony。这礼物会不会太重了些。
“这是新上的楼盘,地点和构造都极好,所以就自作主张地定了下来。有空可以去看看。”
他平淡如风的口气,仿佛就是在说一个花篮一碟菜那般随意,可那是几百万的花园洋房呀!在房价飞涨的今日不知会升值多少倍!
他还真是大方得可以。
“多谢季先生了!”Tony热络地谢着,并没有太见外。
尹夏侬趁着间隙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敏感的人,大多都是李曼宁的亲戚家人和朋友同事,Tony那边只来了几个人,因为这次婚礼结束以后,他们还要赶赴美国举行另一场婚礼。
大概这就是异国恋的代价了。
只是这一次,居然连何璇瑄都没有出现。大概曼宁为了怕他们三人见面再惹出些什么风波纠葛,到时就不好了。
说实话,她的确不是很想见到她。
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对心上的一道疤,就算已经不会再痛了,可还是不想再多看一眼。
真的,好丑。
宾客落座,仪式开始。
新人缓缓地入场,在舒缓的音乐下,每一步都似带着光环似的,格外闪耀。
“Tony先生,你愿意娶李曼宁小姐为妻,一辈子呵护她,照顾她。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李曼宁小姐,你愿意嫁给Tony先生,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不要了吧!”
虽然她很想,可婚礼这种事,一辈子只需要一次就够了,而且还是跟同一个男人。
都老夫老妻了,说出来恐怕都会被人笑话。
尹夏侬撇撇嘴,很是委屈地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向理智投降。望着眼前那对甜腻到无以复加的新人,在微波粼粼的湖面的映衬下,勾勒出唯美动人的景象。
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面对着此情此景,也有说不出的怅然感慨。
季泽洛眼中泛着如鳞波一般的璀璨光芒,轻声道,“沫沫说,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我不勉强沫沫改姓,可我必须要一个姓季的孩子。这是你欠我的!”
呃?
尹夏侬似是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难以相信这样赖皮到极点的话出自那个冷若冰霜寒刺骨的男人,这太阳今天,到底是从哪边升起来的?
一个弟弟或妹妹?
白痴才会相信这是沫沫说的,明明就是他自己想要,还非要将那无辜的五岁小孩牵扯过来,若她真的追究起来还有个挡箭牌,说是童言无忌少不更事,总之怎样也牵扯不到他的身上来。
“我为什么会欠你?”
一个沫沫已经足够,她还欠他什么?
“沫沫姓尹。”
她一挑眉,有些无语了。这男人的理由还真是稀奇古怪得很,沫沫姓尹又怎么样呢?不还是他的儿子,难不成就非要有个孩子姓季他才甘心?
未等她开口斥责,一个声音忽的飘来,熟悉而凌厉,瞬间打断了他和她的对话。
“我就说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婚礼,曼宁,Tony,你们两个的大喜日子怎么也不叫我?”季煜宸俊眉微皱,话语虽然平和,却带着隐隐地某种极端的情绪,让人心惊胆战。
他的视线肆无忌惮地环视了一周,最后落在不远处的两个人身上,而后倏地转冷。
那一秒钟,突兀得有些惊悚。
Tony礼貌地笑着,掩下那一脸尴尬,“原来是季总,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两个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居然都不知道你已经回国了。”
事实上,他们也没有交情好到这个地步。
季煜宸也不说什么,径直朝那两个人的方向走去,心下一沉,似是无底深洞一般坠落了下去。“这么巧,你们也在。”
尹夏侬这一次只是撇撇嘴,半点笑容也挤不出来。
几天前的见面,针锋相对,硝烟四起,就差炸了她的办公室。现在想想,那一天她说的话,似乎也是够狠绝了。
如此对待一个心里有她的男人,貌似,是过分了些。
只是他的那种狂热与痴迷,不仅仅是他的负担,也是她的。
季煜宸的视线,在她精致无瑕的脸庞了停留了很久,试图寻找着什么,下一秒,却只有落寞地转头,看向她身边的男人。
季泽洛!
那种恨到骨子里的疼痛,狠狠地震痛了他的血液,他的骨骼,快要烧焦他的每一寸肌肤。相似的面容,相似的目光,在外人看来,却成了一道很是奇异的风景。
“你怎么在这里?”
“呵,我好歹也算是这里的股东,来这里视察,有什么问题吗?”
季泽洛目光一凝,清冷的声音比这春天的风还要凉上几分,“哦,是吗?我们似乎也很久没见了,换个地方聊聊怎么样?”
她一惊,耳边传过季煜宸的话。
他们的的确确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或许,比她想象得更加严重几分。只是这场战争,以她之力,终究也不可避免。
那时酝酿已久的仇怨,愈演愈烈,无法化解。
所以尹夏侬能做的,除了站在他这一边以为,似乎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
季泽洛和他各自看了她一眼,穿过那一片草坪,往长廊走去。婚礼再次恢复了之前热闹的气氛,很快就忘了他的出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