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面，她似乎过得很好，已经彻底将过去放下了。”也许，她们真的应该再聚一次。不为现在，不为以后，只为过去。
尹夏侬笑了笑，将这个话题扯了过去，两个人继续嘻嘻哈哈地往婚纱店走去，无视周围人的侧目。
那些雪白如绸的婚纱，带着圣洁而优雅，引人遐思。
她抚摸着那薄纱的触感，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很久以前，她对于迈入圣殿的那一刻，向往到无以复加。
可是到了真的结婚的时候，却没有半点渴望和兴奋。
那时的她，连她自己都没法猜出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一眨眼，竟然就过了六年，她却没有后悔嫁给他。
不管当初是因为什么，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他偏偏不能理解呢？
同样的好天气，却没有将好心情带给每一个人。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室，一个见不得光的交易，很是失败地落幕了。
养了几天伤，却依旧没有办法恢复如初，任何一个表情，都能牵动某一根神经，让她发出“嘶”的痛苦声。
面对如此娇弱的女人，季煜宸的目光中依旧没有半点怜惜，冷漠邪魅。
“不愧是兄弟，都是一样的冷血！”林如漾轻嘲着，毫不畏惧。
“你信不信，我可以在这里杀了你？”
听到那两个敏感的词，嗜血的光芒在他眼底蔓延，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
“我信，可是对我来说，生与死早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一直以来，支撑她的，只有那一个人，那一个梦，如今，梦碎了，毁了，她连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都找不到。
那一种绝望，狠狠地拉扯着她，撕心裂肺。
季煜宸伸出手，递过一张支票和机票，“今晚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如果你还想要命的话。”
这是一宗交易，各有所需，可是确切的说，是他利用了这个女人。
她的傻，她的痴，甘心被利用。
事实上，林如漾当初的出现到之后的存在痴迷，跟季煜宸半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当他出现以后，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他的一颗棋子。
还记得最初见到他的时候，林如漾几乎是有些恍惚的。
他和季泽洛不经意散发出来的某种气质，真的好像。他犀利的眼，只需要一瞬，就可以看出她的心思，看出她的不甘。
原本是天衣无缝的，她可以借此得到她想要的，而他，也可以借季泽洛消失那三天彻底将华宇的股权夺过来。
可是现在，他和她，一败涂地。
林如漾小巧的脸已经不复当日的柔媚，甚至已经有些变形，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她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一眼也没有看。
他转过身，在昏暗的灯光下往门外走去。
“季煜宸，你放手吧。”
“你斗不过他的。”
这是她最后的忠告，也是心底最真实的感悟。那个男人，碰不得。
季煜宸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背对着她，越走越远。那种昏暗的色调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让人看不清楚，只觉得格外生硬冷冽。
过了片刻，林如漾也离开了地下室，初见阳光的她有些不适应，抬手去挡住那刺眼的光线，脸部的肌肉再次疼痛了起来，没有办法做出任何一种表情。
她低下头，行走在街道的边缘，漫无目的。周围的一切被她隔绝在外，甚至包括她自己。不远处的街口，一个暗灰色的人影一闪而过，迅速得让人看不清楚。
一双黑色皮鞋在她的眼底出现，停了下来。
林如漾疑惑地抬眼看去，未等她反应过来，眼前一暗，瞬间失去了意识。这前前后后，几乎未超过三秒钟。
别墅里，三口之家和谐地吃着晚饭，尹夏侬始终没有开口，似乎还在呕着气，眼角都不肯扫到季泽洛一眼。
她那绝色的小脸紧绷着，却丝毫没有减少她优雅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去逗一逗。
“妈咪，今天老师夸我了，说我是班里英文讲的最好的同学呢！”尹沫沫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不太寻常的气氛，灵动的双眼有些讨好意味，忽闪忽闪地看着她。
当然，他也适当地省略了一些不太重要的内容。比如，和某人吵架用英文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那人还一脸茫然，怎么也插不上嘴。
想起了就过瘾。
尹夏侬表情立刻柔软起来，摸了下他的头，顺便在他白嫩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沫沫真棒！以后要跟同学搞好关系知道吗？不许再像在纽约那样任性了。”
“知道了妈咪，沫沫很乖的。”
季泽洛看着眼前那一大一小的互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个吻，原本是属于他的，可是现在，待遇的差距也太过明显了吧！
连看到不看一眼，完全当他是透明的！
季泽洛轻咳了一声，依旧得不到半点响应，只有尹沫沫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谁知道你怎么惹妈咪了？妈咪脾气那么好，肯定是爹地你的错！
尹沫沫可是非常坚定地站在尹夏侬这边，将问题重新丢回给他，继续安静地吃饭。
“沫沫，来，尝尝这个，多吃一点。”
原本温馨无比的晚饭，结果在一种极为诡异的气氛下度过，连季泽洛都有些不可思议。现在的形势很明显，那小东西完全不帮忙，只在一边看着他的笑话。
而他，简直是无辜得可以。
就是因为那个无聊的问题！他早就该想到，猫儿的爪子已经越来越锋利了，就算是当年，她也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小女人角色，更何况是如今。
可是要他现在道歉示弱，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晚饭过后，尹夏侬上楼去她的专属书房审核下一期方案，懒得再理他。季泽洛始终背对着房门，既不转身，也不开口，就一直沉默着，优雅地吃饭。
似乎天大的事，也影响不了他的食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