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夏侬转过头,宠溺地刮了下他的鼻尖,笑着说道,“当然记得了,五年前的四月二十一号我在医院疼的死去活来,怎么会忘呢?”
呵呵。
尹沫沫一脸满足地笑着,貌似今年就能收到好多份生日礼物了。虽然过去的几个生日他也很开心,可是今年不一样。
他可以和爹地妈咪一起过生日了!
这样幸福的感觉,还真是难以言喻。
季泽洛听了她的话,倒是没有半点喜悦,俊逸的脸上平添出几分阴郁。尹沫沫出生的时候,他应该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看着他们的孩子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在做什么?
在她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还在怪她离他而去,扑向别人的怀抱。
真是该死!
“沫沫,想要什么礼物?”
他会补偿她,这五年的缺失,身为父亲,身为丈夫。
尹沫沫难得体贴地说道,“不用了,只要爹地在我和妈咪身边就好了。”
这一句,倒让尹夏侬楞了一下,他是谁,尹沫沫,无奸不商的尹沫沫!从小就挖空心思淘起宝来,每次生日不要说是她,就连季煜宸和顾铭倾都要变着法子来讨他的欢心。
这小祖宗,难伺候得紧。
现在居然能说出这么煽情这么大度的话,哪还像是尹沫沫?
季泽洛赞赏地揉了揉他的碎发,也不反驳,唇角的弧度,优雅惬意。
别墅外面,几辆熟悉的私家轿车停成一列,似乎是想要低调些,却偏偏惹眼得很。季泽洛停下车,那辆车上的人也走了下来,毕恭毕敬。
“季总,昨天崩盘了。收盘价跌了近百分之三十,我们怀疑是有人恶意炒作,想要低开收购。”
他才离开了两天,就发生这么多事,几乎是很难想象这两件事情是毫无联系的。林如漾,他果然小看了她,在她背后,应该还有一个更加嚣张的人在支持指使。
才可以在短短时间内,让华宇产生这么大的波澜。
“现在怎么样了?”
“今早尹茂天总裁已经发表了声明,说是力挺华宇,而且也澄清了季总离开的一些绯闻,股价有所回升。不过从昨天下午开始,好像有人一直在持续不断地吸进华宇的股份,您看……”
季泽洛神色一凝,冷颜冰霜般地冻结了起来。“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李副总也不多说什么,似是极为习惯这样的对话,微微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前脚一走,后面另一辆车里出来一个人,是尹夏侬熟悉的,金茂集团的总经理李广茂。
“你怎么在这儿?”
“尹总,是老总裁叫我过来的,因为你和季先生的手机都打不通,所以不知道你们究竟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就吩咐我一直在这儿守着,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他。”
倒真像是尹茂天的作风。
这一次,幸好有他。
“这一次不好意思惊动了他老人家,实在是抱歉。请你转达一下,我们明天会过去看他。”
“好的,季先生。”李广茂刚要离开,瞬间又想起了什么,对尹夏侬说道,“老总裁说他想孙子了,明天要一起过去。”
“好。”
对于尹茂天的大力支持,是季泽洛意料之外的事情。从小到大,他似乎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被人支持的感觉,一直以来他所受的教育都是,男人,就要理所应当地承担起一切,包括错误,包括责任。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依赖别人,也不想被别人依赖。
他就是那样一个人,独立到,连自己的心都已经习惯了寂寞和冰冷。
只是他的人生里,无意间闯进一个女人,而后的一切,都远离了从前的轨迹,彻底偏离了轨道。
连同跟她有关的人,也带给他一个又一个奇迹。
“究竟是谁,会打华宇的主意?”尹夏侬看着他一脸的深思,忍不住问道。
从绑架到下药,到股价下跌,到大门紧锁,像是有什么玄机,在将它们紧紧联系在一起。这次的舆论,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而收购华宇,也是蓄谋已久的。
可是,会是谁呢?
那个偏执成狂的女人?
不会,她这样愿意为爱情付出一起的小女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和好胃口。
这背后,一定还有个实力雄厚的人,在暗处觊觎着,窥视着,正等待着随时将他打倒在地的机会。
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季泽洛也不开口,沉吟着,牵着两人回到房间里休息。折腾了两天,他的大脑依旧清晰得不像是真的。
只是,他现在很不想思考。
就算猜到了,想出了,又能如何呢?
回到卧室,他轻手关上门,上了床,未等她反应过来,那只手似霸道一拽,她顺势跌入了他的怀中,躺在了他的身上。
这姿势,这情形,很难不让人联想翩翩,脸红心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在纽约时,她意气风发,玩心计耍谋虑,将对手玩弄于鼓掌之上,凭借自身的所有优势毫不留情地击倒一个又一个对手。
那种快感,是前所未有的。
可是在那之后,心就会空下来,急需什么东西来填补。
如今想想,那时的她,几乎很难称之为是一个女人。她独立,她坚强,站在金茂大厦的二十一层,挥斥方遒。
因为她不容许自己松懈,不容许自己软弱,不容许自己去依赖任何一个男人。
当那依赖成为习惯时,当习惯必须戒掉时,那种打击,比起日日身心俱疲,还要让她难以接受。
尹夏侬,你是一个人。
没有人可以依靠,可是有人还要依靠你。
所以她必须强大,强迫自己丢掉所有女人的情绪,敏感,软弱,善良和撒娇,以一种近乎变态的自虐方式来逼迫自己。
那五年光鲜的成绩,人人只知道尹茂天虎父无犬女,却没有知道,她已经将自己的柔软磨成一个男人般的强悍和倔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