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骞面色一沉,望着犹在哭泣的梅清初心中又是一急,可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强留吧,显然他未必能在那虽然沉默寡言却有一身好功夫的侍卫手上讨到好处,软语相向吧,他堂堂一个太子,让他低声下气求一个女人,断然是做不到的。
“燕十三,倘若梅姑娘在你这揽月阁有个意外,本太子看你这揽月阁也不用开下去了。”
这话说的,有点无耻,可是不无耻,梅清初的伤怎么办?风子骞只觉得脸皮似火烧了般,这般无耻之举,他原也是不屑为之的,可是梅清初怎么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是吗?古人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这可是救命之恩!
想到这里,风子骞心里不再觉得羞愧,面上,倒也有了坦荡之色。
燕十三心里将那个此时看上去又丑又形如泼妇的梅清初诅咒了个上千遍,飞身上前,摆出一个极为诱惑的姿势:“离小姐不想看清心了吗?”
离殇看着眼前这超级美男攻,想想另一个超级美男受,脑海里一波一波儿童不宜的画面一闪一闪。
“小姐,你流鼻血了。”
苏苏秉着好心善意的提醒,她家小姐,这会脑子里头,不定又是哪些儿童不宜的龌龊思想,鼻血都流出来了,好在除了她和焰还有咪咪和枭枭,这风子骞跟妖孽男是不知道小姐底细,不然,这脸面,可真丢大了!
流鼻血?离殇下意识的小手抹了下鼻子,果然,一抹鲜红的印迹似午夜绽放的血莲花般印在手背上,愤愤的望了一眼美男攻燕十三,丫的真是个千年祸害啊!
燕十三让离殇这一眼盯得有些莫明其妙,他哪又得罪了她了?为什么她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盯着他?
难道单单只是清心并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对,一定是这样!要怎样才能让这美人出手相救那丑女呢?
燕十三偏着脑袋沉吟,头痛啊头痛!这女子,打不得强留不得,打,未必打得过!强留,若是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不知有几分把握呢?这样想着燕十三的目光立时变得猥琐起来。
白虎咪咪有意无意怒睁双虎目,张开血盆虎口,对着妖娆似玉却又猥琐似鼠的燕十三吹了吹虎须,在它虎视眈眈之下,他还敢对它家主子起不良之心?
燕十三让这虎视眈眈盯得惴惴不安,他不过就是稍稍那么一小会有不良之心嘛,不至于这般罪大恶极的看着他吧!
“苏苏,你去城西的玉字号打听打听,那天下一绝的胭脂泪,在何人手中,就要回天城了,总不能连点拿得出手的玉饰都没有。”
离殇淡淡的笑容清清亮亮,就像她便是从皓月日秀中浸出来、渗出来的女子。
可是妖娆的燕十三,却再一次变了脸色,他一向胆大,所以才开了这揽月阁,他素来心黑,所以酒窑中有无数巧取毫夺而来的美酒!
最不为人知的,便是他还有个绰号‘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传闻只要他想要的,便没有得不到的。
传言七年前他放出话,想要皇室的‘不死花’,于是皇室加强了警戒,可是到最后,连人影都没看到,那不死花已然没了踪迹。
传言,他相中了天下第一富的李大海视若生命的连城壁,李大海为了保护这块连城壁,一向吝啬刻薄的他,居然请了‘惊天楼’和‘不归堂’两大精英荟萃的组织,只可惜,饶是如此,那连城壁还是不冀而飞。
传言……
其实燕十三他自己都想不起有多少类似于这样的传言了,反正他素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他才这般恣意妄为的活着。
只是这些不闻为人知的事,她是如何得知的呢?
燕十三笑了,笑得轻浅,媚眼如丝,眼波流转,就像浮流着千种琉璃的光芒,饶是连风子骞见了,心中也为之一颤,原来世上,还真有这样风流若梦的男子。
离殇却扬起了小手,彼时院中的一株苍松正立于离殇的身后,树枝上积满了白雪,随着离殇扬手,衣袖脱落下来,露出一小截玉藕似的手腕,衬着苍松上的白雪,当真应景,果然是肌肤胜雪!
离殇扬起的小手摸着发间的梅花簪,脸上笑意盈盈,此时天空却突然飘下了轻如柳絮的雪花,而她,一手抚着梅花簪,在雪花飘飞中竟是一个绝世的姿势,让人永生难忘。
风子骞痴痴的看着这人,这景,就好似这一幕,梦中一直在他脑海盘旋回转,挥之不去。
燕十三的笑容却止住了,因为他感受了无形的杀气,而这杀气收放自如,只对他一人,他起了杀心,她便动了杀气!
燕十三急掠,前进,身形陡飞,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软剑,软剑挽起一团雪花,挑起三分惊艳,直直刺向雪地中那绝代风华的女子。
疾如迅雷的一击。
可是咪咪没有动,枭枭也没有动,它们一点都不急,就像它们平时身上痒了般,这一击只不过是去给它们主子挠痒痒。
离殇还是笑,转身,那一转身有着说不出的优雅,道不尽的风情,就像情犊初开的少女在她心爱的男子面前起舞般羞怯中带着惊艳。
鞭影!一道亮丽闪发着绚丽光芒的鞭影划破长空,带着不可一世的凌历缠向惊艳而来的长剑。
鞭身如浮云流转,光芒似七彩琉璃,缠缠绵绵翻转自如。
美丽动人的鞭影,如舞女挥动的绣帛,带着微微的香气迎向风中,婉转发出些许的声音,如情人在耳畔的低喃。
好清丽动人的鞭,好销人魂魄的鞭!
销魂鞭!
燕十三只看得见销魂之极的鞭影,看不见凌历若刀的鞭。
苦笑,反身急速后退,他接不住这一鞭,他也避不开这销人魂掀的鞭。
大喇喇的,手一扬,旁人梦寐以求的绫云软剑就让他弃如敝履的扔了出去,‘哧’的一声插在雪地上,又发出一阵哀怨的嗡嗡声。
抛了手中凌云软剑,燕十三脸上浮出一个童养媳般的委屈表情,“小离儿,你好毒,人家不过是和你闹着玩,你却要取人家性命。”
言毕,燕十三又扬起一个自恋之极的笑容:“小离儿,人家长得这般如花似玉,你舍得下手吗?”
鞭影立消,倏而不见。
女子还是一手半扬摸着发间的梅花簪,却显然有些啼笑皆非的望着那无赖的妖孽男。
耍无赖的男人她不是没见过,可是这样无赖又这样妖孽的男人,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还小离儿!她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络了?居然一鞭之下就从离小姐变成小离儿?
枭枭吭哧吭哧从主子怀中钻出,鸟目极是不屑的看着那丢了公性生物颜面的某妖孽,‘啾啾’叫着。
‘啪’枭枭雪白绒绒的小脑瓜又吃了无良主子狠心一记:“笨,你怎么能自降身价,拿他和你比?”
枭枭原本郁卒的鸟眼神在听到无良主子的话后灵活的转动起来,‘啾啾’两声,然后用它的小脑瓜顶顶无良主子的下巴,再得意洋洋的鸟瞰着对面神色墨黑的燕十三。
燕十三面色墨黑,原来他在她心中还抵不过一只鸟!
哼,抵不过就抵不过,看她宝贝那死鸟的样子,估计就是那丫头还有那白虎还有那侍卫都抵不过那死鸟吧!
这样自我安慰着,燕十三面色稍霁,几个飞跃,伸开双臂,已将那巧笑嫣然的佳人抱在怀中。
“十三输于你手,心甘情愿,不过十三曾立下重誓,谁让十三输得心甘情愿,十三便以身相许。”
‘啪……啪’两声。极是清脆之极。
众人回首,莞尔。
枭枭鸟目生怒,小脑瓜顶着主子的面容,双爪极具气势的蹬着某个吃它主子豆腐的妖孽男面容上。
离殇但笑不语,这枭枭,原本就是个有着恋主辟的宠物,这下,眼看着自己让这燕十三吃了豆腐,它还不怒吗!
燕十三猝不及防让给蹬了两下,心中甚恼,却又谨记得这死鸟是她的心头宝贝,气运丹田:“胭脂泪!”
胭脂泪?离殇笑看燕十三蕴藏水气的双眸,甚是惊艳,美人泪,最是销人心!
等等……等等……胭脂泪!
离殇小手一扬,某个革命尚未成功的小鸟让无良主子这一扒拉直接呈抛物线坠落,幸得它哀怨之中还记得张开翅膀。
而革命成功的燕十三,神色妖娆,映得连白雪都为之失色:“小离儿,十三就以这胭脂泪为信物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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