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安翘起一条腿,双腿交叠,身体不禁向后倚靠,将一边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我说不出欠债肉偿这话,但你可以当我是钱偿肉债,我也占了你不少便宜,这一万块就当这个。”
他的手指把玩着沙发靠背上的穗子。
“你别侮辱人。”
“嫌少,你可以再朝我要,人生短短数十载,何必让自己和孩子活的那么辛苦?找个男人,你管是傍上的还是怎么,图个如意舒坦就成。”他皱眉,看着她被气得不轻的样子。
周沫白天还感激他,现在,全没有了:“你出去。”
陆行安也不说话,就坐在沙发上抽烟,抽完一根,方才起身。
周沫以为他要走了,不想他却说:“借你洗手间用用。”
陆行安知道洗手间在哪边,上回洗他西装,他去过了。
周沫看着这人走进了洗手间,打开了灯。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他这么逼上门来欺人太甚,米妙妙不在,他才会这样,米妙妙在时,他是很反感根本不会上来的。
周沫觉得以后要祈祷米妙妙不出差了。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心跳声,喘气声,但洗手间里却有了男人尿尿和冲水的声音,很不和谐!
周沫不敢看向洗手间的方向,捂耳朵。
过了会儿,陆行安洗了手,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继续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问她:“我能不能看会电视?”
“我儿子在睡觉。”周沫强调。
陆行安就要用遥控器开电视,周沫去抢,他敢吵醒儿子睡觉她就咬死他算了!
周沫上前,陆行安目的得逞,一把扯过周沫的手腕把人拽带到怀里,附身覆在周沫身上,把人压下了沙发上。
“放开我。”周沫头发有点乱了。
“我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你。”周沫害怕极了他。
“我记住了,你这张小嘴儿。”陆行安去了洗手间,估计是处理伤口。
这两个大人的事小孩子都不知道。
安安睡得格外香甜,还梦到了爸爸给他买汽车,一屋子的玩具。
早上醒来,小家伙却看到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看了看脸他果断把人摇醒:“爸爸!”
周沫昨晚睡得比较晚,她在客厅跟陆行安周旋了很久,让他离开,但他仍旧执意留下,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最终,周沫只得反锁上门跟儿子先睡,不理会他。
早上这会儿安安突然的一声:“爸爸!”吓得周沫立时惊醒。
周沫发现儿子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儿子知道妈妈工作辛苦,起来一般都不会出声,自己洗漱也安静,为了让妈妈礼拜天多睡会。
周沫走出去卧室,发现客厅里面儿子站在沙发前正用手去扒陆行安的脸。
他竟然……真的就在沙发上这样子睡了一夜。
儿子看着爸爸,怕跑了一样。
陆行安被周沫的儿子吵醒,手指捏着眉心坐了起来,显然是昨夜睡得不太好。
“安安,过来到妈妈这。”周沫叫她儿子。
安安回头,看了一眼爸爸又看了一眼妈妈,还是决定先回到妈妈那里,观察观察此事情形再说。
陆行安睡得头疼,他低着头说:“你儿子把我当成他爸爸了。”
周沫下意识搂紧了儿子,跟他解释:“对不起,但是你怎么不走?”
“躺了一会就睡着了。”他抬起头,看周沫:“这孩子瞧见我还以为是爸爸在这沙发上睡了一夜,你们离婚以后,孩子他爸经常来这睡?”
周沫无语,对这个问题什么都不想说,没有必要对他解释。
“安安,先去刷牙洗脸。”周沫带儿子去了洗手间。
陆行安坐在沙发上,望着周沫和孩子的背影,他拿起手机,给另一位明明是开车的却干了一半助理活的司机打了电话。
周沫在洗手间里跟儿子对了一下口供。
儿子听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周沫洗漱完毕就打算开始做早餐,在厨房问儿子:“告诉妈妈,你今天早餐想吃什么?”
安安一听,就从卧室溜出去跟客厅里的爸爸说话。
“叔叔,你早餐想吃什么?”
陆行安发觉这孩子挺殷勤的,跟他妈周沫一点不像,他此时不免想象,这孩子不随周沫,便是随了周沫前夫,想必那男人是个会溜须拍马的货色!
他说:“随便吧,叔叔吃什么都行。”
小家伙儿实在是想招待好难得来家里一次的爸爸,就掰着手指头说:“白米粒粥,鸡蛋,包子。牛奶,烤面包,火腿。叔叔你先一个。”
“第二个吧。”陆行安捏了一下孩子的掰着的第二根手指。
小家伙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牙齿整齐:“delicious!!”
陆行安配合地竖起拇指,同意。
孩子跑去厨房,跟妈妈说要吃烤面包片,热牛奶,还有火腿。
周沫不是没有听见,儿子是去问了陆行安想吃什么,这些自然也都是陆行安爱吃的。
周沫和儿子不讨厌吃这些,在国外,早上做这些很简单,那时候她很忙,早上有工作,下午晚上也有工作,所以早餐经常吃简单的,糊弄一口,但都是周沫自己经常吃,给儿子吃的东西还是很丰富的,正在长身体的孩子,缺不了食物上摄取的营养。
“你先出去,别打扰妈妈了。”周沫赶着儿子。
儿子却不出去,小个子,踮脚都看不到面包片,牛奶,还有煎火腿。
小家伙叮嘱:“妈妈,你不要把面包片烤糊了,牛奶热的不要烫嘴好吗?还有煎火腿,火候你要掌握。”
周沫:“安安,你今天怎么回事?妈妈烤糊过?哪次牛奶烫你嘴巴了?煎火腿我做的不好吃?”
“不是。”儿子尴尬,反省自己是不是忽略了妈妈太在乎爸爸?抬头跟妈妈解释:“在加拿大,林司居叔叔夸你能干贤惠,要你做他老婆。所以我想,妈妈,你是不是跟爸爸生活在一家的时候不贤惠,做的东西不好吃?可是现在你做的东西是好吃的,爸爸等会吃了,也许就会回心转意要我们了。”
周沫冷下了脸:“安安,那不是爸爸。”
“可是他长得跟我很像!”安安觉得就是,妈妈身边,就只有这一个可疑的男人。
周沫觉得跟孩子沟通很费力。
厨房里,周沫又说:“儿子,你爸爸真的不是这个叔叔,你们长得也不像。”
安安出去,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陆行安斜倚在沙发上抽烟,看到孩子,问他:“看着叔叔做什么?”
安安:“叔叔,你可不可以经常到我家里来吃饭?”
陆行安朝孩子挑眉,没说什么。
“叔叔,你几岁了?”
“……”陆行安回答。
安安:“好多的岁。”
陆行安忍俊不禁,孩子口中的“好多的岁”,大概也就是大人口中的“一把年纪”。
“你几岁了?”陆行安问孩子。
安安:“4岁多了,我上学很早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