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上班,周沫基本上是头都抬不起来的。
陆行安早上9点来了公司,很快便离开,他没有跟她说话或吩咐什么。周沫乐得清闲,准备在助理室待到下班点,直接就走。
到了午饭时间,秘书去助理室门口问周沫:“周助理,一起去吃饭?”
周沫受宠若惊,自入职以来秘书哪用正眼瞧过她了,这会儿却要一起吃饭。
周沫微笑拒绝:“不了张姐,我约了人,改天吧。”
秘书9岁,比周沫大5岁,面容成熟,身材也是性感极好,此时讪讪地笑,点头说好,然后离开。
周沫承认自己不够圆滑,或者是不愿跟虚伪的人过多客套,那太累了,赚这点钱不值得去付出那么多讨好所有人。周沫搞得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助理,根本就没有升职的空间,只想打工赚钱供儿子上学,很易满足。
午饭周沫的确约了人。
米妙妙星期日晚上已经出差回来,今天星期一,正常上班。
米妙妙前几天说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周沫信任米妙妙,决定看。
从不想相亲到愿意相亲,再到迫切的想要相亲,周沫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受了陆行安的影响,但的确就是受到了陆行安的影响。如果有了男朋友,陆行安就不方便再直接登门。
米妙妙打算给周沫介绍的男人今天就在公司,听说中午吃饭就见面,那男人一怔,相亲虽说不至于多么隆重,但也不用这么突然吧。
虽匆忙,却也都放下工作按时来了。
三个人一边吃午饭一边认识,倒很轻松。
午饭吃完,那男人买的单,按照米妙妙来之前说的,这举动说明那个男人对周沫很满意。
周沫有了心理压力,对于相亲对象她的印象是,他长得高高瘦瘦,不难看,但也算不得多帅,其实若不跟特殊帅的男人比还是可以的。他叫邹良,白衬衫黑西裤的一位经理,但那种公司的经理跟GK集团的经理比不了。邹良1岁,其他情况跟米妙妙先前说的一样。
邹良开车先送周沫回公司。
米妙妙说还有客户要见,去趟卖场,借故就走了,给两人相处的机会。
周沫觉得相亲不该耍人,而且相亲她昨天也是深思熟虑过的,看着顺眼,就给彼此一个接触的机会。
邹良开的是辆银灰色奥迪,停在GK大厦门口。
“谢谢你。”周沫对陌生人会脸红,就准备下车。
她的手已经碰上车门,邹良才说:“很高兴认识你,不是我故意说好听的,周小姐你的外表的确不像一个有孩子的女人。”
周沫正尴尬着,奥迪旁边就开过一辆车,而邹良因为抽烟怕周沫反感,车窗落下,阴天也不觉得热,反倒凉爽。就因为这,周沫的视线与宾利欧陆车内的男人视线短暂相交,陆行安的视线扫过周沫,扫过奥迪内的邹良。
周沫不怕陆行安看见,就怕他看不见!
一个人回到GK大厦,助理室里的周沫还是有些惆怅,邹良虽然1岁,但却没有过婚史,更没过婚前有孩子这种事。周沫翻来覆去的想,怎么想都觉得自己配不上邹良。
邹良愿意相处试试,邹良父母亲人呢,会接受一个有孩子的女人嫁给他们的儿子?
周沫想想就觉得头大了。
陆行安下午一直都在办公室忙,三点半左右,来客。
周沫在助理室并不知道。
女秘书去助理室,对周沫说:“周助理,快点送进去两杯咖啡,一杯加糖,陆总有客人。”
“好的。”周沫点头。
很快的,周沫煮好了两杯咖啡,不加糖的这杯是陆行安的,加糖的那杯,是陆行安那位客人的。
周沫端着两杯咖啡,小心翼翼,站在办公司外面抬手敲门。
“进!”
周沫推开办公室门,走了进去。
郑启森穿着黑色西裤,白色衬衫,浑身上下透着慑人的气息,衬衫袖子随意地卷起一截,显得几分潇洒不羁。倒跟邹良那种普通白领范不同,郑启森这幅样子叫人看了只会躲避,尤其那眼睛,充满狡黠。
“端得动吗?”郑启森起来一手接过咖啡托盘,端起一杯径自喝了一口,另一杯递给陆行安,托盘回身给了周沫。
周沫抬头看人,郑启森朝她一笑,视线从她嘴唇上瞟了一眼,那人坐下,末了又扫了眼周沫白净的脸。
“陆总,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周沫被那么打量,多少有几分不自在。客人原来就是郑因的大哥郑启森,上回帮郑因搬家碰到过面。
陆行安是没发现郑启森打量周沫的那眼神,一直瞧着文件,为项目忙,听周沫说话,才抬了眼。
脑子里想的是中午那事,她坐在辆奥迪里,那男的又是谁?上回跑车,这回奥迪,陆行安想,她私下里花样倒多。
周沫等老板放话,这时郑启森开口,直瞧着她:“周小姐几岁了?”
周沫被问的一怔。
陆行安不免也望向大舅子郑启森。
“4。”周沫硬着头皮说。
“有对象没?”郑启森又问,抽着根烟,一手端起旁边咖啡杯,衬衫袖子下露出的那截精壮手臂皮肤是蜜色的。
周沫是女人,能感觉男人的目光里蕴含什么,只得说,“有。”
陆行安盯住周沫,周沫看过去,竟会感应得到。其实这间办公室周沫十分不喜欢,黑灰色调为主,每一次进来都觉得很是压抑,但那大概是因为那姓陆的男人身上的低气压导致,无关办公室的格调。
郑启森笑道:“周小姐的咖啡煮的不错,男朋友有口福了。”
陆行安发话,周沫立刻匆匆忙忙出去。
办公室内两个男人聊正事。
外头,张秘书凑向周沫身边问道:“你觉得那个郑启森帅吗?”
“没敢仔细看。”周沫可不敢说错话。
张秘书一笑:“你是对我防范着吧?周沫,咱们都是一样的人,给老板办事,看老板脸色。我是秘书,你是助理,你帮我,我帮你,咱们争取都别在老板跟前犯错。”
周沫看了女秘书一眼,说的在理。
周沫也深知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别人可图的东西,无论如何,不亏。
女人难免八卦,张秘书问周沫:“知道陆总和郑因为什么在一起?”
张秘书盯着周沫,她想,周沫如果真的跟老板有一腿,那她把这些消息透露给周沫一定能打动周沫。周沫外表无害,看着老老实实,但张秘书并不这样认为,总觉得周沫藏得很深,故作单纯。
周沫不知道,所以诚实地摇头。
张秘书望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跟周沫说:“老板家里总共兄弟两个,同父异母,老大就是咱们老板陆行安了,今年,另一个是老板小妈生的,弟弟叫陆行远,才17,正读高中呢。”
周沫心里惊讶,那这兄弟二人岂不是会争家产?豪门不都如此?
张秘书又说:“郑因的二婶是老板的亲小姨,老板母亲去世了,但这个小姨暗中安排着帮老板这个外甥继承陆家,就撮合了郑因跟老板,据说是在一个酒会上郑因对老板一见钟情。那个17岁的陆行远呢,只有一个年轻风韵犹存的妈,整天只知道购物,打麻将,运筹帷幄半点不懂,只恨儿子17太小,还没成年。老板这边呢,我们赌他和郑因一定会在他弟成年以前结婚,接过整个陆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