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眼看着王母颤抖着手将农药倒进了一个碗里,那个碗是绿色的,没倒农药的是红色的。
等着她亲自端出来,李玉莲看见她将倒农药的放在了她自己面前,另一碗则端给了李玉莲。
这一刻,李玉莲打电话时候的预感是对的。
她看着王母的眼色,充满了复杂。
直至吃完后,开始喝汤的时候。
王母捧着碗,说道:“阿莲,我知道我不配称你妈,但是我还是想要以你母亲的身份自居,这辈子,我没有机会从小就给你母爱了,但愿下辈子,能加倍的疼爱你……”
说着,她便要捧着往嘴里送,李玉莲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我们的碗换一换。”
王母摇头:“你那碗是好的,妈给你盛的。”
李玉莲丢开手:“我想让你喝那碗,这碗给我。”
王母开口:“你先放手。”
李玉莲随后丢了手,她以为王母会给她,没想到,她扬起下巴,咕咚咕咚的给喝了下去。
李玉莲上前,一把给她打掉,微微运用法力,推打到她的背部,王母喝进去的几口全部给吐了出来。
见状,李玉莲身子瘫在地上,松了口气,冲她喊道:“你干什么呀!为什么要喝药!”
王母伏在她肩头,嚎啕大哭:“阿莲,我想死,我老早就想死了!你让我死了,我一了百了!”
李玉莲眼睛血红,她以为她对王母完全可以置之不理,无论她怎么样,自己都不带动容的,但事实上,看着她这样,李玉莲才发现,自己是完全无法做到漠视的。
她从恨到放下这个亲生母亲,耗尽了很久的时间。
曾经的无情和冷漠依然历历在目。
但曾经,她也很渴望得到母爱。
记得,王杜鹃订婚宴,她第一次知道她们俩是一个母亲,在许家见到王母,她送给自己的是无尽的嘲讽和耳光。
现在看到她这般模样,过往的一切徒剩下一片记忆。
等王母哭够了,李玉莲将她扶了起来,让杨再峰带许乔润先回去,她则带王母去医院洗了洗胃。
幸好及时的给吐出来了,没什么大碍,只是随便清洗了一下胃部便立刻可以回家了。
残局已经被女佣给收拾好了。
李玉莲将她扶进卧室,给盖上薄被,王母一直拉着她的手。
“这十几个小时内不要吃东西,也少喝水,别再做这样了。”
“你是如何知道我放了农药的……”
“打电话的时候便察觉你声音不大对劲,后面就多留了个心眼,如果你答应我别再做傻事,等以后,我会带小乔润多多回来看你的。”
王母眼神明显一亮:“真的?”
“嗯……真的。”
王母泪水长流,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指:“阿莲,谢谢你,我为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骄傲。”
李玉莲五味杂瓶:“你好好休息,今晚啊,我答应了警局要侦办一个案子,农村留守妇女的性侵案,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估计在等着了。”
“那快去,这样的案子是要早点将凶手给抓到的,否则,受害者会更多,我这不用担心,我答应你不会再做傻事的。”王母催促道。
李玉莲站起来,点点头,可能是之前有点受惊了,她到底还是喊了一声:“妈,你好好照顾自己。”
王母含泪点点头,痴痴地望着她,目送她出去。
李玉莲刚回到蜀景小区,局长便急急地走来:“阿莲啊,真以为你不去了,在这等了你一个小时了。”
“不好意思,我妈出了点事儿,现在去吧。”她说道:“上车。”
一行人上了警车,警车掉头,出了蜀景小区。
“什么村子?”
“你还记得渔业村吗?”
李玉莲惊讶,她怎么不记得:“该不会还是那里吧?”
“自然不会,距离那里不远,是一个叫做白湖村的地方,比较偏僻。”张兵回答。
“我觉得这是人为的案子,并不一定是超自然的案子。”李玉莲说道:“自我感觉是这样。”
张兵问:“不太可能,为什么呢,我们警队在那里看了很久,监控到处都是,还是避免不了。”
“也许作案的人太狡猾了,当然我们仅仅是猜测,也许这真的是一件你们警队的确无能为力侦办的案子,我们过去瞧瞧就知道了。”
李玉莲说完微微开了一点车窗:“车里太闷了。”
“阿莲姐,你和许总什么时候结婚啊?”小王问。
“这个么……到时候会通知你的。”李玉莲露出笑容:“我们有这个打算。”
“哎呀……”局长叹息一声:“许先生是真太有福气了,我们阿莲真是漂亮还聪明。”
李玉莲乜视他一眼:“局长,你少拍马屁了。”
车内一阵哄笑,局长脸色潮红:“看看,阿莲,我这不是夸你吗?”
“这还用你夸啊?”李玉莲趴在前面的椅背上问:“我想问问,你们调查了外人来村的记录吗?有没有别的村子男人来这里?”
“调查了,别说男人了,外村的女人也没来的。”张兵回答。
“那本村的男人好好调查了吗?”
“喏,这是全村所有人记录,男的女的都有详细的备案,要不是实在是一点办法没有,我们真的不想麻烦你,知道你身子还在休养。”张兵将一沓资料递给她。
“那我得好好看一下。”听闻,局长赶紧拿出手电筒好好的给她照着。
那殷勤劲儿,让其他警员忍不住发笑,别看平时局长在警局里那个八面威风,但到了李玉莲跟前,装的跟孙子似的。
她看的很仔细,车子走了多远,她便看了多远,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村子里一点光都没有……”
“对啊,人都快搬光了。”
李玉莲在前面走着,拿着灯踩在松软的土地上。
车停在村口。
留一个男警员看车。
其他的都跟在李玉莲的后面。
“趁着还没到第一家门口,你们告诉我,是怎么接到案子的?”
小王开口:“阿莲姐,是这样,那天我正在值班,就接到了派出所的来电,说这个白湖村有人失踪了,派出所去现场勘查了,一无所获,我们便出动了警力,赶到地方,失踪者的老公说,她老婆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被性侵了,别的再没来得及说,电话便挂了,再也没打通,从那开始,这个村子里就跟被诅咒了似的,不停地开始失踪妇女,而且,失踪的都是老公不在家的,那些老公原本在家的,本来就少,但都好好的,不过因为这件事也被吓得不轻举家搬走了。”
“第一个失踪的女人家在哪儿?”
“就在前面了。”
一行人快速到了一扇铁前,这家的男主人柏纪扣在家里。
看到她们来,柏纪扣和两个儿子都起来了。
“你妻子失踪的时候,你是不在家的对吧?”
“对,我不在家,我大儿子在外地上大学,小儿子也住初中寄宿,不回来,家里只有我老婆一个人在家务农。”柏纪扣说起来心痛万分:“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从没红过脸,都是和和气气的,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现在她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这个汉子掉了泪。
李玉莲安抚道:“别难过,我会将凶手揪出来的,你只管配合我就是了,那我问你,你回来的时候,你家里是什么状况?”
“我回来的时候我两个儿子都没回来,我是第一个进家的?”
“那你能重新给我摆出你进家所看到的样子吗?”
“能。”他将屋子里所有原本的摆设都重新给调整了过来,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床乱吗?”
“乱,我老婆是很爱干净的,早晨起来,床都会叠好,收拾的干净妥当,但我回来的时候,床很乱。”
李玉莲走近他的卧室:“那你能将当时被子的摆放给我恢复当时那个样子吗?虽然不能做出原来一模一样,但大概我需要知道。”
他点头:“好。”
整个过程,对他而言,是很困难的。
但是,他到底是弄出了个大概的样子:“就是这样了。”
“那床上有可疑的液体吗?或者遗留下的痕迹?”
他摇头:“没有。”
“你们都先出去。”李玉莲转过身:“将门关上在门外等着,不要说话。”
大家照做。
李玉莲来到床前,她伸出手碰着被褥,闭上了眼睛。
嘴里念了几句咒语,脑海里音乐的浮现了一个场景,一个穿着青衫的男人坐在这床上,一个中年女人则笑盈盈的将茶杯端给了他,没有声音的画面,在李玉莲脑海里形成的是,两个人看起来是认识的,因为女人脸上的笑容是从来没停止过的。
让李玉莲没想到的是,她用巫术探取了当日的场景,发现两个人在床上并非是性侵,这个女人是自愿的。
李玉莲皱着眉头想探取更多的场景,但却一无所获了。
她睁开眼睛,打开了门。
“你妻子有照片吗?”
“有有。”柏纪扣将两个人的照片拿给她看,李玉莲一看点点头:“我知道了,另外,你么家有铅笔和白纸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