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乔润嘀咕：“孙麻杆最近就跟狗腿子似的，看见她女朋友那样对我，他一点都不生气，不过，我同桌告诉我说，孙麻杆跟小燕子分手了。”
李玉莲下意识的反问：“为什么呀？”
“因为那次我跟孙麻杆打架了啊，别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妈妈，不说她了。”
李玉莲接过胡姨端来的热牛奶：“好，那就不说了。”
一家三口晚上吃餐，许小鹏一直忍着没问她，直至踏进卧室，他才忍不住的问道：“看你晚上不在家，给你打了那么多的电话都没接，到底去哪儿了？”
“去费家了。”
“干什么了？”
“试探去了，五年多前，她去精神病院看我，说我没有被蛊乱，我得出了两个结论，第一，她功底很弱，看不出来，第二，她功底不差，看出来了，是知情者之一，或者本来就是她做的。”
许小鹏蹙眉：“得出结论了吗？”
“得出了。”李玉莲眉眼带笑：“费母功底很高，第十级的功力，不过她之前对朱家动手，损耗了不少元力，今晚落败在我手上，我没她能力高，但她还是输掉了。”
“真的？”他显然也很高兴，唇边蔓延的都是笑意。
“干得好。”这三个字说出来，李玉莲像是得到了极大的鼓舞，由心感觉愉悦。
自己从第八级升到第九级，这件事，她并没有直接的说出来：“不过，我去的是乔装打扮过去的，不知道她能不能猜到？”
“就算猜到，也让她没有任何证据。”许小鹏直接说：“剩下的交给我，让她找不到蛛丝马迹。”
“好，虽然可以肯定她一定知道蛊乱的事情，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参与其中，除非你妈亲口主动承认。”
他的眼珠忽明忽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得查出来，我们不急于这一时。”
“叮叮叮……”手机响了起来，李玉莲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一怔：“怎么医院的前台给我打电话？”
“看看什么事。”
李玉莲划过接听键，打开扩音：“喂。”
“你好，请问是李玉莲吗？”
“是……”
“你妈从楼梯上滚下来了，现在昏迷不醒，来医院看一下吧，哦，对了，听说你跟解主任关系很好，我们朝她要的号码。”
李玉莲反问：“你们联系她另一个女儿了吗？”
“联系不上，手机关机，看她情况很不好，你还是过来看一下吧。”
“好的。”李玉莲放下手机，抬眼看向许小鹏。
“你愿意去咱就去，你不愿意去，咱就不去。”他开腔。
李玉莲站起来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声音淡淡的：“医院都打过来了，我要是不去，明天不孝女的名头就按上了，去就去吧，虽然没养我，好歹生了我不是。”
最后这句话，许小鹏听出了她压抑的苦涩。
“我跟你一起去。”
李玉莲抿唇：“好。”
外面电闪雷鸣，下起了雨。
许小鹏打着伞护送她上了车，朝着市医院驶去。
刚下车，值班的小梁打着伞便过来了，喊了一声：“大姐。”
“你今晚又值班呢？”
小梁低声说道：“你的手机号码是我给的。”
“我知道，给就给了，小梁，我不是对你说让你少值班的吗？”李玉莲跟她一起边走边说：“天色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让解文龙来接你。”
“我正打算回去呢，知道你要过来就在这里等你。”
“好，你路上小心，下着大雨，开车慢点。”
“好，大姐，医院有狗仔，你也要注意点。”
李玉莲嗯了一声，和许小鹏一起朝着住院部过去。
医生看她们过来，立刻讲述了情况，说王母不知怎么回事，下楼梯的时候一脚踩空了，滚了下去，现在已经在病房里，昏迷不醒。
来到她的病房门口，李玉莲推开门，和许小鹏一起走了进去。
里面的护士看见她们进来，便说：“情况好转了不少，基本特征已经稳定。”
“这位是病人的家属，你带着许先生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护士瞥了一眼许小鹏，脸当即红了：“好的，许先生跟我来。”
许小鹏转身出去，医生说道：“她现在这情况，没病人家属守着是不行的，还在挂着吊瓶，等这瓶挂完了，桌子上的你给她换上。”
“好。”
“那李小姐，有什么事你喊我，今晚我值班。”
“好的，多谢医生。”李玉莲朝着他鞠了一躬，这姿态在医生的眼里高大了不少。
医生出去，李玉莲坐在椅子上，看着病床上的王母，她似乎老了不少。
整张脸憔悴不堪，毫无血色。
许小鹏办完住院手续进来，便低声问道：“要不我安排两个护工过来陪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
“算了，明天再安排吧，今晚我留下来，里面有一张空床，能休息。”
许小鹏不乐意了：“你晚上住这里，那我呢？”
李玉莲拉住他的手：“你回去，要不你也陪着我留下来？”
他捏了捏她的脸：“怎么能做到这样，是心存善心吗？”
“大概是我太善良了。”她无奈一笑：“快回去吧，明天你还要上班，我答应你，明天早上去你公司找你，你可得给我准备好早餐等我。”
许小鹏眼睛一亮：“真的？”
“可不是真的么，路上小心。”
他在她唇上亲了她一下：“好。”
门关上，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她走到门口，从里面上了锁。
李玉莲重新坐在椅子上，看着剩下小半瓶的吊瓶，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直至小半瓶滴光，重新替换上新的药。
再等到这些药用完，她将针头给王母拔掉，这才躺在床里面睡觉。
说起来，和自己的妈妈一个房间睡觉，是她以前的心愿，但现在，这种心愿早已化作乌有。
她太累了，躺在那里便睡着了。
再度醒来是被惊醒的。
天还没亮，门口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
没人应答。
李玉莲心思一转，便知道不予理会就对了。
有规律的敲门，一分许一下，她看着自己手机上的时间，觉得门口的‘人’真是好闲。
但半个小时过去了，依旧如此。
很困却又被干扰的睡不着。
只得睁着眼睛到天亮。
当天边亮起鱼肚白的光彩时，门不响了。
下雨天的早晨，七点多天才完全亮起来。
当她买早餐回来的时候，发现王母已经醒了。
“你……怎么来了？”
“昨天半夜，医院给我打电话，说给你另个女儿打电话关机，你从楼梯上滚下来了，昏迷不醒，我就过来看看，肚子饿吗？我买了早餐。”
她将粥和小包子放在桌上。
“不想吃。”她一张唇干裂的像是要裂口子的模样，眼神空洞无光，坐了起来：“我要去看看杜鹃她爸。”
李玉莲上前阻止她：“那边有医生护士照看着，你不用担心。”
“看不见我，他一定很担心，我必须得去。”王母甩开她的手，就要穿鞋。
李玉莲冷哼：“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就想起了我跟我爸以前的日子，除了我爸，没人关心我，那时候你在哪里？我爸因为你喝酒喝到酒精中毒，他躺在医院里，我还在他病床前问他，爸爸，为什么，妈妈不来看你？爸爸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在他住院的时候，在他的宝贝女儿没人照顾的时候，他女儿的妈妈却守在另一对父女身边。”
李玉莲凝视着已经止住动作的王母：“不觉得是报应吗？婚内出轨，打着爱情的旗号跟别的男人生活生女，觉得自己的丈夫和女儿是累赘，见都不想见一面，你配为人妻为人母吗？”
王母脸色苍白，嘴唇发抖：“不要再说了！”
“听不下去了？”李玉莲盯着她：“做都做的出来，听几句就不行了？其实，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样才做到这么狠心的，你把我生出来到现在，你跟你的杜鹃女儿坐在一起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你也有一个女儿，却因为得不到母爱，很可怜吗？”
她握紧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王母依旧坐在那里，神色呆滞，很多画面场景在她的脑子里一晃而过，从和李父结婚，到李玉莲出生，到之后的一年又一年。
有些事情，做的事情不觉得残忍，但数年后，认真想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太不是人。
王杜鹃和许小鹏订婚的那个晚上，她的那一巴掌，打了李玉莲，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后来的事情，每次听到她的消息，甚至她发疯的消息，自己都没有觉得有多难过。
对她，自己的确亏欠太多。
王母眼中的液体充斥着她的眼眶，手在颤抖。
“你怎么下床了？”护士走进来。
“嗯，我想去看看我老公。”她将头转到了一边儿，抬起手擦了擦眼角。
“今早，许家派来两个护工，一个已经在照顾你老公了，另一个也要马上过来照顾你，你女儿真的挺不错的，昨天半夜打电话让她过来，她二话不说就来了，陪了你一夜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