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令人烦躁的门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朦胧中,手摸索着伸进一旁的床头柜,拿过手表一看,才六点半!
"该死的!"眉不悦的耸起老高,低咒了一声,用被子紧捂着耳朵,想要隔绝那讨厌的铃声。
她昨晚上熬夜批文件,凌晨三四点才睡下!
可惜,那不识时务的铃声依旧响的起劲,看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铃声渐渐越来越来急促,还伴随着一阵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终于,在左雨晴翻了第十一个身之后,哗的一下掀开被子,穿着拖鞋怒气腾腾地向着门口冲去,那架势,就差手里头缺把砍刀了,不然还真像是去修理人。
"哐!"门,重重地打开了,站在左雨晴面前的,是一身粉红从头粉到脚的安冬妮,摘掉脸上打墨镜,高兴地冲她咧嘴一笑。
"雨晴姐,你终于醒了!"展开双臂,朝着她扑过来就是一个熊抱,毫不介意那冷的能冻死人的目光。
"你有什么事?"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看着身上打扰自己睡眠的"罪魁祸首",她有一种想要把她五马分尸的冲动!
"哎呀,雨晴姐,你真是健忘,我当然是搬来你和你一起住啊,你看,我连行李都通通搬来了。"撅了撅红唇,抱怨的说道,拎过身后的粉红到令人晃眼的大皮箱子,这箱子跟她今天这身装扮绝对是绝配!从左雨晴身旁慢慢地挤进门去。
"哇,你家真大,雨晴姐,你平时一个人住这里不会寂寞吗?哈哈哈,没关系,以后就由我来陪你了,绝对会让你的生活过的多姿多彩。"一人自言自语地说着,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子挨个地打开一个个房间,找寻自己满意的小窝。
倒是一点不客气,当自己家一样!
"哐当!"一声巨响,门被重重的关上,震的正面墙壁都有些轻微晃动,左雨晴阴着一张脸,拖着困乏的身体往自个房间里走去。
真希望以后的生活不会"多姿多彩"过了头!
"左边第三间,你的房间。"竖起手指,直直地指向离自己房间最远的那间屋,说完,又是"哐当"一声,房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原来她有床气噢。"安冬妮拖着箱子走向左雨晴指的那间房间,暗自嘀咕道。
七点半,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准时的响起,愈发激烈的铃声将刚刚再次进入睡梦的左雨晴吵醒,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迷迷糊糊地一把将闹钟往地上狠狠的一摔,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不一会儿,清脆的铃声又再次响起,响个没完没了,质量好就是没办法,连壳都摔坏了,里面的零件零食愣是没坏。
有时候...质量好也是一种罪过...
嚯的从床上起身,睡意朦胧的双眼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七点半了!减去被安冬妮浪费掉的二十分钟,她刚睡了四十分钟!
黑这张脸,起床刷牙洗脸,穿戴整齐,最后神清气爽带着两被粉底遮盖掉的黑眼圈眼袋走出了房门。
"雨晴姐,你起来了,睡醒了没?"安冬妮吃着手中的营养早餐,殷勤地对走出门的左雨晴说道。
冰冷的目光扫向她,走过她身边,打开冰箱拿了一杯酸奶,如果没有她一大早的扰人清梦,她会睡得很好!
"要带来的东西,都搬来了吗?"
"嗯嗯,都搬来了,在...门外面呢。"
"嗯?"
"我一个人搬不动那么多东西,所以...我等你醒来,和我一起搬!"对上左雨晴冷冰冰的眼神,她显然说得有些心虚,"雨晴姐,一大早上的空腹喝冷的东西不好,我给你准备了早餐。"在这座冰山还没有发威之前,连忙狗腿的端上准备好的早餐,讨好的送到她面前。
"我会叫人来帮你搬,喏,这是协议书,你看看吧。"说着,白纸黑字放在茶几上,拎起公文包打算动身去上班。
"不准带外面任何'东西';回来,男人、女人、以及动物..."
"不准泄露这里的地址..."
"不准..."安冬妮盯着那份协议书,一字一字地念道,越看,她的眉心就耸的越高。
"怎么?没办法做到吗?那..."
"不不不!我一定能做到!"咬咬牙,一脸肯定地说道,这年头,混个落脚的地方也太不容易了!
去了趟医院,接苏小北出院,看着那张单纯的脸蛋,一脸傻乎乎地对着她笑,揪着她的衣袖问要糖吃,看着这样的苏小北,左雨晴是哭笑不得,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有这么好的耐心,一遍又一遍像是哄小孩一样哄着他。
"左姐姐,你下次一定要来看我噢!别忘了要带很多很多巧克力给我!"已经送到了家门口,苏小北一脸依依不舍地说道,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她的腰撒娇。
明明是成人的外表,心智却是个小孩子,做出这样的举动,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怪异。
"小北,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左姐姐,你可以叫我雨晴,或者晴。"
"不!我就要叫左姐姐,左姐姐,左姐姐!"任性的嘟起嘴,拼命地摇晃着脑袋,一脸认定了的模样。
"小北,我们先回家,好吗?左总还有很多事要忙。"齐天温柔地将苏小北从左雨晴身上扯了下来,抱到自己怀里,像哄小孩那样柔声的哄到。
"好吧,那左姐姐,你下次一定要来看我!"
"好,下次见咯!"难得的展开了温柔的笑容,挥了挥手,然后回到车上,驾车离去。
一手当着方向盘,一手掏出手机,按下一串电话号码,随即放在耳边。
"是我,帮我查一下是谁...要杀苏小北!我想,三天应该足够了吧?"简短的话语结束,不多说半句废话,直截了当的挂断电话。
汽车,是用飞的速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疾风如电,打乱的发丝,凌乱了脸庞,微眯着的眼角,闪烁着野兽般嗜血的光芒,上扬的唇角,邪恶诡异...
是谁?在狮子身上拔了毛,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了土,不过,无论是谁都是死路一条!
回到了公司,走向办公室,打开门,没有了熟悉的熊抱扑面而来,身体却还是做出习惯性的动作,向旁边一侧,晃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刚才有多可笑!
早餐,放在办公桌上,一杯奶茶散发着热气,奶茶的甜香味取代了咖啡的香味,临时助理那声毕恭毕敬的"总裁,早上好!"取代了苏小北那声油腔滑调的"总裁,早上好!"
吃着三明治,喝着甜腻腻的奶茶,听着助理汇报着今天的行程,却总觉得食不知味...
"以后就准备以前的那种三明治,不要奶茶要咖啡,不加糖不加奶。"放下才咬了两口的三明治,喝了一口的奶茶,不打算再吃。
"可是...总裁,以前你的早餐都是苏助理亲手做的,咖啡也是他亲手煮的..."助理有些为难的说道。
拿着笔正在签字的手微微一晃,笔尖掠过纸上,在这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原来以前的早餐都是他亲手做的,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
"那算了。"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汇报今日的行程。
总觉得,这办公室,如今少了点什么,好像是...生气!
"总裁,人事部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新的助理,明天准时来公司上班。"说着,合上手里的文件,恭敬地退出门外,一刻也不多留。
正在埋头办公的左雨晴,并没有注意到这句话,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又全心全意地扑入了工作。
中午时间,当左雨晴处理完手头上的一些事,正准备去吃饭,走到公司门口,一辆熟悉的黑色跑车停靠在眼前,杰克一脸笑意的下了车,打开车门,风度翩翩地请她上车。
刚坐上车位,手臂就被亲昵的挽起,往旁边看去,正是笑得一脸灿烂的安冬妮,看到她,有一瞬间的意外。
"蹭饭的。"一点也没给面子,杰克毫不客气的介绍道。
"切,不就是顿饭吗?今天这顿,本小姐请了,你..."下巴不屑的上扬,轻挑的说道,涂着粉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着他。
"明白明白,我买单。"就她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他早就一清二楚!
用餐的气氛还是相当愉快的,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安冬妮是心满意足,嘴巴里,手里全都撒的满满的,还不忘叽里咕噜的说话,嘴巴里的食物还到处乱喷,像是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看着她吃的有些噎住的样子,杰克连忙递上一杯白开水。
"雨晴姐我跟你说,男人是啥?我X他妈连个屁都不如,整天就会花言巧语,鬼话连篇,等到把你哄上了床,就啥都不是了!所以说,我们女人啊,千万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话。"喝了一口水,顺顺气,说得起劲,吐沫星子满天飞,开口对着左雨晴就是一通思想教育,那么能说会道,振振有词,不上演讲台正是可惜了!
"安冬妮,你没喝酒吧?发什么酒疯?没看见你吐沫星子吐了人家一身吗?"看着左雨晴越来越黑的脸色,杰克有些歉意的说道,抽过几张纸巾递给她,让她擦擦脸上衣服上的吐沫星子!
"哼,你一边去,我不跟你说,臭男人!来,雨晴姐,咱继续说,这男人..."
"还没放下吗?"冷冷的转过头,打断她喋喋不休的"废话"!
她不想成为被口水淹死的第一人!
"我早就放下了,你说,我凭啥就为了他一颗杂草,放弃整片森林?"吃了一口冰淇淋,再塞一块水果沙拉,直到将嘴巴塞得满满,话虽说这么说,但是那双逐渐腾起水雾泛红了的眼睛,已经泄漏了她的心事。
谁也没有再说话,各做各的事,安冬妮拼命地往嘴里塞东西,杰克切着自己五分熟的牛排,左雨晴吃着意大利炒饭。
原以为,一顿午饭会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结束,结果,一个人的打来,彻底打破了这种压抑,这种宁静。
"你怎么来了?"左雨晴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裴奕霖。
"因为你在这啊。"理所应当地说道,嘴角始终保持着那个温柔的,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
一身白色的休闲装,帅气俊美的外表,与身居来的温柔气质,无疑是许多女人眼中的白马王子,比如说——安冬妮!
"嗨,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安冬妮。"原本像块牛皮糖似的黏在左雨晴身上的身体,一下子黏上了裴奕霖,闪闪发光的双眼,一扫刚才的阴霾。
"安小姐,你好!我是裴奕霖。"温柔的说着,含情脉脉的眼神赤果果地注视着坐在一旁的左雨晴,毫不介意身上这块突然粘上来的牛皮糖。
"不知道裴先生是哪家公司的?"明显的,这人的到来让他非常不愉快!脸上的神情更是由晴转阴,而且正以瞬息万变的速度转向暴风雨...
"裴氏企业。"抬头,温柔的眸子对上那双凌厉的眸子,长指掠过额前的碎发,谁也没有看到眼中一闪即逝的算计。
"噢...原来是裴总裁。"像是在思索那般,故意的拖长声音,让人觉得他分明是听都没听过的。
"不,是经理。"裴奕霖不恼,依旧是一副好脾气。
"裴家有三兄弟,奕霖是最小的那个。"左雨晴依旧吃着自己的意大利炒饭,头也不抬,像是不经意般说道,淡淡的一句,声音不大,别无它意。
这分明是在为裴奕霖开脱解释!
这句话,听在杰克的耳朵里,异常的刺耳,一股子怒气腾地窜上脑门,握着咖啡杯的手,不由得用力了一些,指甲骨泛白。
"呵呵,我是裴家最没有出息的一个儿子了。"
"那倒不会,裴先生不是入赘了欧阳家吗?当了欧阳家的女婿,对于裴家不是天大的好事?可在商界提升了不少地位。"平平淡淡的说着,看似温润的话,里面却藏着刺。
商界的联姻,就是这么残忍,为了家族的地位财富,人,都攀龙附凤的工具。
入赘?多么可讽刺的名词。
"我已经离婚了,裴家也快没我的容身之地,现在我就是自由之身,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习惯吗?从贵公子成为平民,从云霄跌到地上...前几天我还看见欧阳珊珊,她向我提起你,看样子她似乎真的很在意你,不如考虑考虑,回到她身边。两全其美的办法,你既不会被裴家扫地出门,还能过着像以前那样富裕的生活。"
"杰克,别再说了!吃了炸药还是啥?第一次发现,你说话那么冲!"安冬妮"嚯"的从椅子上站起身,为裴奕霖抱不平。
"请你转告欧阳珊珊,我和她已经离婚了,既然选择了离开欧阳家,我绝对不会后悔。"
"从今以后,我只是裴奕霖,我要挽回我曾今失去的幸福!"这话,说得响亮,说的坚定不移,是看着左雨晴说的,也是说给她听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