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帅哥走得很慢,不知道是为了照顾穿着裙子的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但此举正合我意,咱要的就是独处时间,要不然咋能擦出火花来呢。
“周先生,”我说,“我可以叫你清华吗?”
他侧过头来笑着说:“当然可以。不过这个清不是三点水的清。”
“嘎?”我琢磨着说,“倾国倾城的倾?”
他笑说:“卿相的卿。”
我在心里把周卿华这三个字描摹了一遍:“好名字。”
“谢谢,”他说,“顾小姐的满可是圆满的满?”
我点头,他说:“想来令尊取名颇有深意,令妹取一个‘圆’字,而你叫做小满。合起来是……”
“圆满。”我俩异口同声的说,继而相视一笑。
“卿华,”这名字初叫起来还颇有些不习惯,“你有什么爱好吗?”
他想了想说:“看书,工作……呃,这样算不算?”
“算,算,”我忍住笑,还真是个四好男人啊。
“那顾小姐呢?”
“打住,”我说,“请称呼我为‘小满’,否则我拒绝回答。”
他又笑了,这男人笑起来还真好看,“小满。”他看着我,眼睛弯弯的。
“我最喜欢收集小东西,小猫小狗什么小衣服小鞋子什么的。”我说,倒不是我故意装可爱,这的的确确是鄙人一大爱好。
“为什么?”他问。
“原因么,”我抓抓脑袋,头发好像更乱了,“好像一看见小东西,心里就跟塞了团棉花似地,柔柔软软的,什么记挂都没了……”
他笑了:“小满和我师父很像,是一个心怀苍生的善良的人。”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这评价也忒高了点,我说:“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略微回忆了下:“是个很特别的人,出离尘世,悠然自得,说起来,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他。”
不知怎么的,我脑海中倏然划过那个坐在大街上打坐的白胡子老头儿的形象,摇摇头,这样一美男不可能拜个道士为师啊?
在街上闲晃了一会儿,周帅哥越走越慢,眉心现出一道褶,我看得心疼,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帅哥慢慢弯下腰来,双手撑住膝盖:“能不能,扶我到旁边坐会儿?”旁边刚好有个喷泉广场,我连忙搀着他在石凳上坐下。
他低着头,刘海垂下来遮住眼,过了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
“你怎么样?”我问。
“没事,”他摇摇头说,但脸色分明十分苍白。
“对不起,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拉着你来逛街。”我愧疚的说。
他冲我安抚的笑了笑:“没事,老毛病了。”
“还能走么?”我很不厚道的开始琢磨着周帅哥有什么隐疾。
“没关系,走吧。”他慢慢站起来。
“还是回去吧。”我说。
“没事。”
“回去吧……”万一半路昏倒了可麻烦。
“没事。”周帅哥挺倔强挺坚持,为了表示他没事,竟然拉着我呼呼呼走出老远。
“停停停。”我气喘吁吁,“走慢点,我跟不上。”
周帅哥笑了,一副“我说了没事吧”的模样。
我把左手举到眼前,这是个什么状况,我们俩手牵着手?
周帅哥看着我,白皙的脸微微泛红。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如果第一次恋爱叫做初恋第一次过夜叫做初夜的话,周帅哥和我这个,叫做初手。
区区在下鄙人我何其有幸,相亲遇到绝色不说,还博得绝色青睐,霸占了人家的初手。
所以说,遇见条件比自己长一大截的对象不能知难而退,要迎难而上,没试过怎么知道搞不搞的掂。
那个谁说过,只要有恒心,铁柱磨成针。
不知不觉走到书店,我说:“你等等啊,我去看看我们幼儿园订的一匹小人书到了没。”
他笑着说:“好。”然后随意站在那里翻阅报纸。
哎,美人儿就是美人儿,随随便便往那儿一站都是到引人注目的风景。我一面感叹着,一面在一排排书架间穿行。
东挑挑西拣拣,总算捧着一摞童话书出来。钱是预先付好的,书交给店员包装好下午送到幼儿园。一出来看见他蹲在地上,嘴角微微翘着,不知道在逗弄什么玩意儿竟然这么开心。
走近了,发现书架底下躺着一只猫。
雪白的猫,下巴尖尖,一双眼睛清亮有神。
我想起当初搬出来的动机就是养一只猫,可惜自上次的事发生后,几乎看见一个什么动物我总忍不住疑心是慕容那样的妖精。
“可爱吗?”周清华扬起头看着我,脸上带着孩子般干净美丽的笑容。我的心禁不住软了一软,这一人一猫的画面,实在是和谐的不行。
“喜欢吗?”他又问,我点了点头,他说,“我去向店家买回来,好不好?”
谁知道店主说,这猫根本不是他们养的。
我一狠心决定故技重施,抱起猫说:“我们走吧!”
“诶?”
我瞥了瞥四下无人,拉起他说:“快走。”他还在犹疑中,就被我拉住疾走。
刚走了不远,身后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站住!偷猫贼!”
我暴汗,敢情这猫果然有主儿啊?却不敢回头,拉着周拔足狂奔起来。
正直的周帅哥一面跑一面说:“这样,咳……不好吧?”
我没空理他,两人一猫无声的开始逃亡之旅。
我充分相信老人说的从小偷针长大偷金的道理,你看看,就像我这样,有过一次偷猫的经历,可不就是偷上瘾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