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艰难的起身,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臂,心底却产生了疑虑。
对自己的身手她一向很自信,虽然这娇弱的身体影响了自己发挥,但是那样的速度,如果不是身手极好,根本就不可能夺得过去,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巧合?但是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夕颜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中的缘由,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尖叫吆喝声,就像是一群猎人在围狩一只野兽,恐惧中又带着兴奋。
她皱着眉头,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忽略身上传来的阵阵的刺痛感,站了起来,匆匆的走了出去。
今夜的月色很好,银白色月光洒在小院,翠竹伴着小潭的的水摇曳生姿,院子里,走廊上,贴着大红喜字的灯笼高高的挂起,在风中轻轻摇摆,一大群穿着浅灰色家丁服的下人一只手举着燃烧的火把,另外一只手握着一根拳头粗的木棍,跃跃欲试,丫鬟们站在走廊上,紧张的抱着柱子,或者是几个人抱在一起,那一双双眼睛又是恐惧,却又带着莫名的兴奋。
翠竹居,很清雅的一个名字,是夏夜白在王府的主居,不同于其他皇子的富丽奢华,这个地方的院子小的可怜,二十多个家丁围成一圈,把整个小院都包围了起来。
火光上的火熊熊的燃烧,那一张张脸,或胖或瘦,狞笑着,那兴奋的模样,夕颜忍不住想到了猎人和猎兽,猎人看着自己的狩猎的野兽在笼子里面挣扎,那是一种近乎麻木到残忍的心态。
"小姐。"
相思红豆两个人累了一天,刚脱下衣服,准备休息,就听到外面那堪比锣鼓的震天响声,两个人担心夕颜,穿戴好衣服就跑了出来,因为着急,称呼都还忘记改了。
"小姐,你没什么事吧。"
相思小跑着走到夕颜的跟前,拉着她的身体看了看,见她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
夕颜知道这丫头是真心关心自己,对着她笑了笑,摇了摇头:"放心,没事。"
"小姐,是王爷。"
相比于相思而言,红豆的个性比较大大咧咧,刚出来的时候确实是担心夕颜,可刚出来就被眼前的场景吸引了,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刚好就看到了正中间的夏夜白,忍不住叫出了声。
夕颜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夏夜白一身大红色的新郎服,银白色的面具在火光下散发着冰冷而又摇曳,发丝凌乱,面具下得那双眸子,已经由刚才的瑰红色变成了艳丽的血红色,仿若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那性感诱人的嘴唇是还没有干涸的血迹,显得有些骇人。
"啊!"
他仰着头,突然狂躁的大吼了一声,双手像野兽一般挥了挥,夕颜下意识的看了夜空一眼,只觉得整个天空的黑云聚集到了一起,瞬间将月亮遮掩,整个天空骤然全部被黑云掩埋,强风乍起,夕颜觉得奇怪,却又不知道这怪异从何而来。
"啊!"
夏夜白张大嘴巴,对着那些又是恐惧又是兴奋的家丁狂吼了一声,血红色的眸子带着失去理智的狂乱,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夕颜浑然有种血液凝固的感觉,觉得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熟悉,这个样子的夏夜白完全就像是电影里面的吸血鬼,找寻着猎物。
"小白!"
夕颜叫了一声,慌忙冲了过去,却突然被人拦住。
"小姐!"
相思和红豆见夕颜冲了过去,想要拉住,却迟了一步,见夕颜被人拦住,心里松了口气,这七皇子不但是个傻瓜,还是个癫狂的吸血鬼,每逢月圆之夜,他就会变成魔鬼,吸别人的血,狠狠的咬下别人身上的肉,两人瞧了一眼夜空被这黑云遮挡住的皓月,明明不是圆月之夜,这傻王怎么就犯病了呢?
要是小姐现在过去,说不定被生生的咬下一块肉来,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平日里那么疼小姐,关键时刻,却那么狠心,将小姐嫁给这样这样的王爷。
"王妃现在不能过去。"
夕颜转过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子,四十岁左右的光景,嘴角上留着八字须,尖嘴猴腮,即使是一身华贵的锦袍,去半点没有减退他身上的猥琐,反而让人情不自禁的联想到衣冠禽兽这四个字。
夕颜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让人心动,原本倾城的样貌因为着急染上了绯红,嘴唇抿起,那一身火红的嫁衣,更显娇媚,尤其那双漂亮的眸子燃着的火光更是为她添上了大家闺秀没有的韵味,王权惊为天人,眸底骤然染上了一抹贪婪和痴迷,这样的绝色,怪不得五皇子到现在还你念念不忘了,居然配给那样一个发起疯来像野兽的傻王,真的是暴殄天物,反正那个傻子什么都不懂,倒不如留给自己享用,要是五皇子问起,就直接把责任推给那个傻子。
王权死死的盯着夕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夕颜看着就觉得恶心。
那边,夏夜白像无头苍蝇一般,看到人就冲上去,动作敏捷,快如闪电,难怪刚才他能躲避自己的袭击,这样的速度,就是自己在状态最好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那些家丁也不甘示弱,挥着手上的火把,夏夜白的动作很快,但是他似乎很怕火,每次都已经靠近自己的目标了,可那人一举起火把,他就会马上向后倒退。
对于这一反应,那些家丁似乎非常的激动,眼底的那份恐惧渐渐被兴奋取代,脸色滚烫,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那些家丁的每一个工作看似独立,实际上却配合的相当严密,一个人被袭击,马上就会有另外一个人挥着火把上前营救,然后趁着夏夜白害怕分神的时机,在他的身上偷袭。
"不让开是吗?"
夕颜的双手紧握成拳,那双清亮的眸子火光跳跃,眸底却是沁骨的冰寒,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出鞘宝剑,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