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乱情歌 > 第79章 醉舞且摇鸾凤影(1)全文阅读

他拍拍手,手下一下子拉开门:"筱五少,你对我带来的人还满意吗?"

房里传来粗重的呼吸,夹杂着两位女子的放浪尖叫,沛仁怒极,凄厉地大喊:"清梧,清梧!"他一下子挣开两人,缚着手,发疯一样地冲过去。

然后,他呆呆地立在门口,腰间的血一下子喷涌出来,流了满地。

"清梧..."他痛楚地蹲下身:"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侮辱..."

筱沐雨半梦半醒地抬起头,突然,他好像清醒过来,一把推开胸前的女子,裸着上身跑过来,抱住他。

"季清,你怎么样?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他哭起来:"你不要生气,我不喜欢她们,可是楚沛楠说如果我不做,就要狠狠地折磨你。我没有办法..."

"傻瓜。"沛仁笑起来:"他的话可以信吗?你知道我最会妒忌了,你当着我的面,和这两个女人亲热,难道就不怕活活气死我吗?"

沐雨低下头,只是一个劲地哭。沛仁把嘴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沐雨点点头。

沛仁抬起眼,冷冷地说:"楚沛楠,我知道你对二伯做了什么。而且,我手里捏着充分的证据。我什么都不求,只要你放过他。"

沛楠一愣,继而大笑起来:"季清,你可真会打如意算盘。放他出去四处散播消息吗?你今天就死了这条心。我实话告诉你,我不怕你去说,因为所有可能因此而支持你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我之所以到现在还留着你的命,不是因为怕你去说,而是怕你不去说。你所有沿路联络过的,我都已经除干净了。如今,整个南部都是我的人。你和他...一个都跑不出去。"

副官在旁边听得心惊,他知道楚沛楠在撒谎,为了方便四少逃脱,他带的兵并不多。所有收容过四少的部下,他都来不及追究。照他的话说:"如今最重要的是四少,其他的,到时再处置也来得及。"

可如果四少真的把什么证据交给了部下,到时天下哗然,大帅的位子恐怕很难坐稳。饶是如此,他还是不管不顾得纵容四少逃到了苏州,他得有多爱那位女子,才敢拿自己的军权冒险。

岑若汐,你不爱这样的男人,还要爱谁?

他正想着,听见沐雨长叹一声:"罢了,四少,我一个人出去也不能活。能在这里陪着你死,我心甘情愿。"

沛楠一愣。他忽然间恍神,想起小时候,丫头看他病得半死不活,哭得满脸是泪:"德哥哥,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他微皱着眉头,挥挥手:"把他们押下去,我要和四少单独谈一谈。"

沛仁在角落里坐着,他腰间已经上了新的绑带,伤口还在剧烈的抽痛,但他的脸上却满是平静。

"德昭。"他静静地开口:"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以你的性子,必定要在我眼前百般地凌辱他,然后再一刀杀死,以报当日之仇。你怎么可能半路收手?"

"季清,说出来你也不会信,算了。"沛楠在他的对面坐下来:"我一直觉得,在整个楚家,只有你才配做我的对手,老五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沛仁轻笑起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死二伯?"

"你这是明知故问,我若是不动手,他就要动手了。"沛楠嗤笑一声。

"德昭,你到底遇到过什么?"沛仁皱起眉头,直视着他:"你怎会如此心冷?难道你感觉不出,二伯是真心欣赏你吗?"

"哼,欣赏我?"沛楠说:"那他为什么留着你?他杀死了自己的所有兄弟和子侄,为什么单单留下你?你的那些兄弟都是废物,只有你,才是我真正的对手。你当日都带兵杀到了金陵,他居然只卸了你的权,软禁了半年。接着,又放你回去。你说,他究竟欣赏的是谁?"

"德昭,我在留洋的时候听过一个故事。说是在一个小岛上,外人带来一窝兔子。居民们看它们可爱,就一直精心地饲养着。后来,兔子跑到了草原上,发疯一样的繁殖,直到吃尽了所有的草,把牛羊通通饿死。这时,居民们才知道,这些兔子已经不是可爱的小东西,而是带来毁灭的妖魔。再好的东西,没有约束,就会成为灾祸。这个道理,你该明白。"

沛楠紧皱起眉头,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你是说,父帅留你,只是为了约束我?"

"不然呢?"沛仁笑起来:"我虽与二伯有杀父之仇,但也不能昧着良心骗你。你以为他为了五少的事,要致你于死地吗?他之所以非要带你回金陵,只是想给你个教训罢了。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用我来替代你,更别提杀你了。你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沛楠张大了眼睛,他的脑子里开始跑马似的回顾往日的情形:难怪,以他的身手,父帅怎么可能只安排了六个人来对付他?听副官说,把他扶出去的时候,外面停着两辆车。原来,父帅当日是真心想送他去医院。

"唉..."他轻声地叹了口气。他抬起头,仰望着高高的房梁。

沛楠,你对此有何感想呢?原来,你爹确是真心的疼你。可是,他做下那样的错事,难道就不必受惩罚吗?

他吸了口气:所以,不要怨我了。我只是为你们一家,讨回了应有的公道。

想到这里,沛楠冷冷地笑起来。他用冻到结冰的声音,对沛仁说:"事到如今,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今我执掌着南部大权,而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沛仁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大张着嘴:"你、你...难道你就不内疚吗?那可是你的亲爹啊!"

"哼。"沛楠冷然回答:"自他逼走我娘的那日起,他就不是我的亲爹。"

沛仁像见了鬼怪似的,惊恐地摇头:"你、你...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你..."

"随你怎么说。"沛楠立起身:"在整个楚家,本就没几个配当人的。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

到了晚上,整个齐府已经乱成一团。齐家明背着手,焦急地在屋里踱来踱去。齐夫人则靠在桌旁,不停地哭。连齐子伶也难得地走了出来,神情复杂地立在一边。

"怎么办,怎么办?"齐夫人用手绢不住地抹眼泪:"说是包庇军部要犯,这可是掉脑袋的罪啊。楚沛楠不是老爷的亲眷吗,怎么下手这么狠?他是要子洵的命啊!"

听她哭天抹泪,齐家明更觉心烦:"好了,别哭了,吵得我头也疼了。我会叫账房准备好银票,等会儿我就去趟市长官邸。无论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

"这不是钱的事。"子钧说:"如果是要钱,不会下这种罪名。他是存心要子洵死。"

"为什么?"齐夫人呆呆地愣了半晌,忽然发疯似的抓住在一边呆若木鸡的若汐:"岑若汐!你早知道有这一天,是不是?你有没有胆子告诉老爷,为什么楚沛楠非要治子洵于死地?他在医院里是怎么说的?你敢不敢在这里重复一遍?"

若汐捂着嘴,拼命地摇头。

子伶冷冷地看着她:"你忘了,我可记得。他对子洵说,'你占着我的小丫头太久,如今我要亲手讨回来。';他可不是来讨了?顺便把子洵的命也带走。"

"不,不是这样的。"若汐哭着抓住齐夫人的手臂:"他不会要子洵的命的!如果要了他的命,我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