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乱情歌 > 第52章 谁念西风独自凉(7)全文阅读

她猛得推开门,看见子洵正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一时之间,她也分不清他的真假,只得跑近些。他一见她来,委屈地把身子都缩了起来:"汐儿,我难受死了。本来在铺子里都快跑到虚脱了,回到家里,还被你打、被你骂,吃了药都不见好。肯定是得了疟疾了,唉...八成真要病死了..."

若汐直愣愣地看着他,他皱着眉头,好像真的很痛苦。但若是他一直躺在床上,便不可能看到刚才的情形。那齐子钧是什么意思?让她顾及子洵的感受,不要和若言牵扯不清?还是他在警告自己,子洵已经全部瞧见,只是装作不知情?

她想到头都开始痛,手茫然地攥着,只是坐在他的床头不吭声。忽然,她的手腕,被他死命地抓住,听见他气愤地低喊:"岑若汐,你骗我!"

"啊!"她吓得全身一凛,一下子回过神。子洵瞪着眼睛,咬着牙,直直地盯着她,许久、许久...直到她的后背都渗出冷汗。

"岑若汐!"他气得好像要一口咬死她:"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我说,我难受死了,你就没有反应吗?你还说对我是真心的,可我都成这样了,你一点儿都不心疼,还自顾自地跑出去!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死女人!"

若汐咽了一口唾沫,子洵捂着肚子,猛地坐起来:"喂!喂!你还敢走神!你这个..."

忽然,他被一双手紧紧地抱住,若汐在他耳边轻声笑起来:"齐子洵啊,你怎么这么会闹?"

他的脸刹那间红了,忽然就变结巴了:"谁说我是...装的...我真的肚子痛..."

"是啦,是啦。谁不知道你是吃了豆腐脑,才变成这样的。"她几乎要笑倒,抽动着肩膀,轻声说:"这么点小毛病,就要死要活的,说出来真让人笑掉大牙。"

子洵被她抱着,全身立时都舒坦了。他思索了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口气:"其实,刚才是真的痛,不过现在...好像也没那么痛了。"

若汐笑得眼泪都快喷了出来,她捧住子洵的脸,在上面狠狠地亲了一口:"齐子洵,你真的已经18岁了吗?"

他顿时气结,恶狠狠地一把搂紧她,不假思索地便把嘴唇贴了上去。他闭上眼,却还是能看见她如花的笑颜。她就是这样,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在府里、在府外,甚至在梦里,也搅得他不得安生。

岑若汐...你这个死女人...死女人...

他心里本想狠狠地骂她,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汐儿,我真不该如此喜欢你..."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这辈子注定栽在了这个小女子的手里...

若汐给子洵盖上被子,坐在床边看他。他闹了一上午的肚子,方才又发嗲又生气的,确实有点累着了。她看他似是睡得很熟,便到书架上抽了本书,慢慢地翻。然而,她的心,却一直跳个不停。子钧的神情实在太过怪异,她若是不问个究竟,终究是不安心。

她想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地立起身,轻轻走到门口。手刚碰到门锁,子洵就在后面大叫:"汐儿,你要到哪里去?"

她无奈地转过头,看见他狡黠地睁开眼:"我就知道你又要逃出去,给我回来,乖乖地坐着!"

她叹了口气,只得依言又坐在他身边。子洵静静地看着她,忽然咧嘴笑起来:"汐儿,你真美。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时,我就呆住了。我故意把你撞出了鼻血,所以你就报复我,拿走了我的心。算起来,还是我亏了些。"

若汐微笑起来,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只是不知道当初,他为什么会这样的恶意捉弄她。想必,他本来也是和她一样,对这桩婚事不甚满意吧。

"子洵,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离开?"她拍了拍他伸出被子的手:"已经闹肚子了,还不把手缩进去,等会儿着了凉,就病得更厉害了。"

他听话地立刻把手缩进去,然后眨着一双大眼睛,冲她一个劲的笑:"汐儿,你说话的口气怎么像我娘?"

"你!"她扭住他的鼻子,正想教训他,忽然有人敲门。她见了来人,顿时心慌起来。

"子洵,你怎么样了?"子钧由悦然扶着,坐在了床头。悦然打量着子洵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

"我...没事。"子洵有些心虚地坐起来,若汐忙给他披了衣服:"都是我自己贪嘴,吃坏这一回,下次自然就记得了。"

"还有下次吗?"悦然说:"你想吃什么,吩咐厨子一声不就好了。不过是碗豆腐脑,还怕做不出来?看现在吃苦了吧。"

子钧瞥了她一眼,大笑道:"你看,这下我们两兄弟全成病号了。爹本来想扶持你,帮衬一下铺里的生意,看你目前的情形,不歇个两、三天是不成了。看爹回来,不骂死你?"

他转过头,笑吟吟地看着若汐:"若汐,子洵的性子就是这样,生病的时候和小孩子似的,非得人人围在身边,宠着惯着才满意。你这几日就辛苦一些,多陪陪他。至于你大哥若言,我们全家都会待他若上宾,你尽管放心。"

若汐的脸唰得白了,她迟疑地开口:"哥,方才..."

子钧却掉过头,拍了拍子洵的手:"你也不要太任性了,若汐毕竟还比你小上三岁。她如果有什么违了你心意的地方,能忍就忍了,别动不动就发脾气。刚才你大叫大嚷的,你嫂子正睡着觉呢,都被你吵醒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非要过来看看。你再闹下去,真成笑话了。"

子洵涨红着脸,点点头。悦然摆手说:"哪里像子钧说的,我本来就醒了。你如果还是不舒服,就多歇两天。生意上的事,自然有掌柜、管事的料理,你安心养好病,爹不会怪你的。"

她抬起头,对若汐招招手。若汐走过去,她忽然攥住她的手。悦然的手心冰凉,脸上却是温暖的笑意:"若汐,自打你进门,我就看出你是个细心人。子洵...就拜托你了。"

子钧立起来,他推开了悦然递过来的手,轻声道:"我自己能走。"然后,忽而冷冷地瞧了若汐一眼。他的眼里,是露骨的鄙夷。

若汐全身如堕冰窖: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看见了。

若言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回来,他满身的酒气,一到府门口,几乎是瘫在了地上。

若汐担心得想去瞧他,子洵却和小孩子似的拼命粘着她。用他的话说:"他不过是喝醉了酒,睡一觉自然就好了。我可是病了,床前怎么能少个端茶送水的?万一我突然严重起来,救治不及,不就病死了?"

若汐听了,一个劲地向他翻白眼:"你跑了这么多趟茅厕,再毒的东西也跑没了,哪里还会病死?你再装,我就在汤里下药,让你好好过个瘾。"

子洵夸张地捂住眼睛:"爹、娘,你们给我娶了个什么媳妇啊!儿子死得冤枉啊!"

若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子洵更加开心,忽然大叫一声:"汐儿,我不要去铺子里了,我要天天陪着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