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向绝熙走后,苏幽岚美眸垂斜,对身后的人道:“若莹,出来吧!”
离石桌不远的地方,后花圃后白墙走出一身娇影!
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衬得她肤比凝脂,清风拂过吹起衣袂飘飘、鬓发飞扬,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绝美女子莲步来到苏幽岚面前欠身而坐,水眸略带忧色,柔声道:“伯母,向绝熙真的可以化解冰大哥的烈冥掌吗?晴儿会嫁给她吗?”声音如水,柔腻如丝,水眸闪动,如花娇怜。
苏幽幽轻啜香茗,深叹一息,不温不火的安慰道:“若莹,委屈你了,他们两兄妹分开五年,冰儿也是一时迷了心智。加上晴儿那种淡然性情的人亦是不会允许兄长胡闹的!而且冰儿的性子我了解,他不敢跟晴儿说的,若是说了,也不能如愿,方才向绝熙的话你也听到了,如今我们只能相信向绝熙的话,他的能力我们应该可以相信,而且我看得出他对清儿是真心的!”
习若莹若有所思,水眸垂下,略过一丝森寒,抬眸却是释然一笑,柔声道:“伯母,没关系的,我会等冰大哥的,无论等多久,冰大哥如今只是一时失了心智,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幽岚闻言,心中酸楚万分,若莹总是如此懂事,如此牵就冰儿,就怕冰儿到最后还是负了她,心中一横,无论无何也不能让冰儿一错再错,负了良人,既然她已开口应允,就不能让若莹受委屈,而且他们已有夫妻之实,她更不会坐视不理,如今,只得把希望放在女儿身上了。走出竹林,温绍莉与习研修两人一同前往客厢后院,一路行走,都沉默以对,各自都没有了先前的嚣张跋扈,气盛凌人,而温绍莉则是自顾自的对他横目斜瞪,不理会旁边的人。
习研修侧眼打量,看她生闷气的模样更觉得好笑,如此被她瞪着,总觉得两人有何深仇大恨一般,忽而想起他的病才刚好没几天,不自在地轻咳几声,开口道:“喂!病都好了吗?”
“我现在不就好端端的在你面前吗?白痴。”温绍莉没好气的道。
习研修不怒反笑的道:“我说你啊一个大男子跟你师兄一起搂搂抱抱的,也不知道收敛一些,都不知道庄里传得多难听。”而事实上最在意却只有他一人,总会有意无意的在他们出现的地方溜达。
温绍莉脚步一顿,侧头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真是尽挑没水准的话说。
习研修没有言语,大方的将手搭在他瘦弱的肩膀上,意料之中的听到温绍莉厌恶的伸手甩开而后反掐住他的手腕脉门,怒道:“手脚规矩一点。”
习研修不怒反笑,挑眉道:“哦,是吗?那你们怎么不规矩一点。”
温绍莉顿然明了,恼怒的将他的手甩出去,怒哼一声,低头看了自己一身的男装,是有些不合适,但,又没碍到他,抑脸呶嘴道:“哼,关你什么事,我们师兄弟就是这样!”而后横瞪习研修一眼,甩头走开。
习研修却不依不挠,俊眸微眯,问道:“你们不会是有断袖癖吧!”虽然俊脸仍是惨杂笑意,但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自己倒出了一身冷汗。
“断袖?”温绍莉一时呆愣如木,大脑旋转急速,“断袖”,这个词怎么熟,下一刻,温绍莉钻眸圆睁,怒瞪习研修一眼,用力踩向习研修的脚,吃到他惊呼一声,怒斥警告道:“你才是断袖呢?”而后,扬长而去。
习研修俊脸扭曲,这小子真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触犯他的底线,顾不得脚疼,上前扣住她的肩膀,温绍莉反手一抓,脚攻下他的下盘,却被他灵活伸脚顶住,习研修薄唇一笑,嘲讽道:“真是朽木,每次都只用这招,没一点新意。”
温绍莉气结,集掌反翻,出掌攻向他的胸脯,却仍就被他的身子灵活一缩。
习研修双手一扣他的肩膀,将手腕反扣,满意的听到他的叫疼声:“啊,痛痛痛”温绍莉觉得他的手快要断了。这个小人,一天不惹她会死是不是。
看他疼着小脸扭在一团,习研修眸光心疼,放轻力道,“你刚刚说谁断袖呢?”
温绍莉秀眉怒挑,抿嘴道:“是你先说我的。”断袖可是同志圈,她才没有那个癖好。
“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谁让你长得一副女秀相。”习研修倾身上前,她的手握在他的手里柔如荑,细如柳,滑如脂,让他不舍得放开,由其他自身而散发的淡淡馨香扑鼻,习研修不禁觉得一阵心神荡漾。
“你,我没说你是娘娘腔,你就该偷笑了。”温绍莉怒吼一声,而后对准他的头猛然一撞,两人额壁相撞,习研修在毫无预警这时脚又被踩下,这个是头脚并疼,整个人毫无形象的捂头撮脚,咬牙怒骂道:“喂,你真是条疯狗。”
温绍莉哪还敢逗留,头多疼也不顾,直接闪人,既然技不如人,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可以孔老夫子教的。
眼见她做案未遂欲要潜逃,习研修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如同一条泥鳅一样,迅速缠着他不放,本要再次扣住他的肩膀,却在他甩头躲闪时本能的朝他的发束一扯,缠带陡然脱落。
顷刻间,三千绸发如墨,如瀑倾泻而下,秋风抚过,盈润飘逸,几缕墨丝贴于颊边,幽幽盈晃,美如浑然天成。温绍莉看着他手中的水蓝缠带,感觉发松倾泄,手抚向肩前散落的发丝,钻眸微眯,怒瞪着眼前的俊儒男子。
习研修呆楞如木,不由得看得痴了,呼吸不自主的屏住,看着眼前青丝垂肩,清丽灵秀的女人,如墨钻眸纯净灵秀澄澈生辉,在墨发的衬脱下更是肤如莹雪,小鼻俏挺傲立,两片鲜艳的樱唇因恕半抿,鲜红欲滴,盈润亮泽,在昏红的余晖下纯秀灵气。
“啪”温绍莉伸掌甩向习研修,怒哼一声道:“看清楚了,我是女子。”转身扬长而去。
脸上的刺痛,让习研修清醒,看着她清盈的水蓝背影,随着走动墨发飞扬,清秀诱人,手抚着脸颊,俊眸看着手上的水蓝缠带,眸光闪动,少顷,薄唇立即扬起一抹微笑。日沉时分,一匹褐色良驹上坐骑着一身青衫的冷俊男子,冷眸是一贯的淡漠暗然,庄门把守的小厮一看是洛承谦回归,立即把门敞开,恭敬上前。
一路尘土飞扬,一下马,便有一小厮接过僵绳。
冷俊的脸上带着几丝倦色,冷眸渗着不易察的血丝,但冷眸却依然犀利如常,洛承谦快步流星,立即奔向书房。
书房
一身墨绸袭衫的俊朗男子神情飘浮的坐在梨木书桌上,无心的翻阅着手中的书籍,洛承谦去了接近三天,算时间也该回来了,脑海里浮现无数个可能事故,但都被他摒除,他的目的只是要血玉和血魄,温霸应该是安然无恙才对。
“庄主,洛侍卫已回到庄中,如今正在大堂等你。”小厮拱手恭敬道。
“快让他来书房。”沐冰云利眸一亮,吩咐道。
“是,庄主。”小厮颔首隐退。
本将与苏幽岚一同用膳的沐云天一闻洛承谦归来,便在书桌前等他,虽然未见到洛承谦本人但心中也有些明了,温霸是不可能会来的,他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
思及此,楼阁处传来急促沉稳的脚步声,少顷,一身青衫的清冷男子笔立萧然定在他的面前,声音沉冷,恭敬拱手道:“庄主,承谦已去过鼎利山庄,玄冥墓门在我未到之前与他们血拼一场,但最后两人立下协议,约十天后在梨园见面。”
“那温庄子有无负伤。”沐云天忧心道。
“没事,温庄主安然无恙,庄主,温庄主他执意不肯与承谦回庄,这是他要我交于你的亲笔信,请你过目。”洛承谦从怀里抽出三个信封,将一封写着云天兄的信函递于沐云天。
接过洛承谦手中的书信,沐云天迅速拆开信封,利眸竖阅,寥寥行字,字字震魄。
利眸黯然,深痛紧阖,深叹一息,他果然没死,事隔十五年,恨让他变得强而狠辣。
抬眸望向洛承谦,目光如炬,问道:“温庄主还说了什么。”
洛承谦道:“庄主,温庄主说你只要将她托付你的事安排好就行,还说那是他和他的恩怨,不想多人插手,还有他托我交于他两个徒弟的书信。”
“恩怨,这根本就是三人的恩怨,都活到几此岁数了,还如此逞强,唉!”沐云天无力叹息,威眉紧拧,利眸黯然,道。
“那庄主,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洛承谦道,冷眸森冷如寒,却在见过温霸本人后心升敬意。
“我自会前去梨园,你先去歇息,辛苦你了,承谦。”沐云天拍拍他的肩膀,和声道。
“庄主言重,这是我的本份,那承谦告退了。”洛承谦冷眸闪动,淡淡一笑,轻摇头道。
月影斑驳,朦胧苍穹,月明星疏。
薄弱如纱的月光下,客厢阁屋门前,一身水蓝男装袭纱,墨发垂泄,清薄的身形看不清是女子还是男子。
此人猛踢地上的草石,钻眸垂下,阴影略过一丝失望,小小的樱唇委屈的扁闭,不时喃喃道:“臭师兄,死师兄,害得我被人以为是断袖一族,再不出现,回来就要你好看。”
虽然听叮丹说他去找他,心里多少有些快意,但是想见他的心情那么强烈,那个呆子该不会找着找着就迷路了吧!
思及此,转身准备回去问叮丹师兄往哪个方向,这山庄那么大,找个人可是个苦差,不会问一个庄丁吗?真是个呆子,转身欲走,却在耳后听到一声温润熟悉的声音。
“师妹!”远处,树影婆娑下,一身淡色钻青袭纱的清俊男子在看到自己屋阁门前的娇影后,俊眸一亮,脸溢笑意,立即大步流星上前,原来师妹在等他。
温绍莉心咯噔一下,脸浮红樱,转身意欲逃走,却被人及时抱住,浓烈的男性气息充斥她整个神经。
“你跑哪去了,找了你好久,要不是叮丹跟我说你已经回来了,我还真不信呢?”将她的身子强行转过来面向自己,看她钻眸低垂,不正视自己,心不禁慌张起来,以为她还在生气,急道:“绍莉,师兄做错什么了吗?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师兄不好,你说出来,师兄一定改好不好,可是你别这样不说话。”心疼一窒,难道师妹知道了什么,刚刚那个洛侍卫将师父的亲笔信交于他,难道方才两人的谈话被她听到了吗?若是,他该如何是好。
“没事,是我使小性子,师兄,我很坏是不是。”温绍莉听出他声腔里的紧张,心中一软,软靠在他的怀里,嘟喃道,她的脾气以前连雅清都说过她爆得要死,男人应该都会讨厌才对。
玥青辰心松一气,眸光深情如水,拥抱她的力道加深,清朗温润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我喜欢你这样,你不坏,你是最好的,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师妹,你下午气成那样,是不是表示在吃醋了?”虽然两人才真正在一起没几天,却在今天可以感觉到师妹对他的态度,以前她总是要嚷着要让师父给他物色一个美娇娘,从来不会多在意自己,今天的变化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很大的震撼。
温绍莉只笑不语,抑头抬眸,钻眸波光闪动,清秀的脸盈润生辉,冲他皱鼻怒哼道:“哼,下次再给其它女人抛媚眼试试,我可饶不了你。”
玥青辰释然一笑,温柔一吻落在她的秀额,心满意足的叹息道:“乱说,什么抛媚眼,只是一个礼貌性的点头而已,而且我怎么敢,怎么舍得,我不会的,有你就够了,师妹,你会一直在我的身边吧,就像这样。”
“哼,得了便宜就买乖,看你表现吧!”温绍莉道,淡淡的红晕为她平添几分妩媚,心中暗道:古人的甜言蜜语还真是挺中听的,害她现在只觉得心中甜一阵暖一阵的,整个大脑像浆糊一样,温绍莉在心里深叹一息:唉,女人都是吃软的动物。
“那怎么样的表现你会不满意?”玥青辰失笑道,眸光如水。
“不许骗我,善意慌言也不许;不许背叛我,逼不得已的也不许;不许学什么人装伟大,迫于无奈的也不许;什么事情都要与我分担,好的坏的都要,当然,以上那些我温绍莉也会遵守,怎么样?不过分吧?”温绍莉分开两人的距离,冲他调皮一笑,人比花娇,笑嫣如媚。
玥青辰却浑身一怔,脸色唰一下苍白如纸,心里挣扎不停,怯怯问道:“那,有特殊情况的也不能例外吗?”
心里不停问自己要不要告诉师妹,但又怕以她的性子会不顾一切回庄,师父一而三的交待先不要让她知道,如今被她如此一说,更是拿不定主意,早该知道师父是不可能会来的,他却也心存侥幸,心中想着也许会为了师妹过来,但,一切仍是徒劳。明天沐庄主要去梨园,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带绍莉一起去。
“你理解能力真是有问题啊,两个人简简单单在一起,特不特殊都应该坦承以对,不然还要一起干嘛!怎么,你有事瞒我。”温绍莉钻眸微眯,威迫性的问道。
“哪,哪有,怎么敢,我只是问问而已,对了,你的头束怎么散发了,松了吗?”玥青辰吱唔结舌,眸光躲闪,手伸到她的发丝,才发现她的绸发散发。
“没什么,就是遇到那个姓习的,两人打了起来,不小心被他扯下来的,我搧了他一巴掌,这样也好,也省得他到处说我们是断袖,师兄,明天开始我恢复女穿吧!”温绍莉云淡风清的道,这样应该不会被庄里的人指手划脚了吧。
玥青辰淡淡的“嗯”了一声,思绪飘缈,为什么总会有习研修出现,也罢,反正他与师妹的感情已经确定,只要师父过了这一关就向师父言明成亲之事就好,省得夜长梦多,以一个男人的眼光,足以看出他看师妹眼神的不一样,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师妹是女的,那他也得采取一下措施。
东厢客阁
从幽云阁楼回到客阁,向绝熙便立即打开笔砚,挥笔书写,而后将书信一叠,拆成卷,扣指在嘴吹出一哨,一只信雁从空中展翅飞来,停落在向绝熙的手中,这是他亲手调教的信雁,无论他在哪,都会随时跟上,只要他扣指一吹哨,便会听到接令飞到他的手中,方便他与风信楼紧密联系。
将信卷系于它的利爪,轻抚一下,放在手中站在窗前,双手一托,信雁展翅翱翔。
男子衣袂飘飘,淡然脱尘,无风自动,逸俊绝伦的脸上溢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墨眸清冷如泉,深不见底,一贯的漠然淡定,看着信雁在夜空瞬间变成一个小点转而消失,向绝熙不慌不忙,神态自若转身坐在红木桌向,习惯性的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暗红香茗入喉,温润舒心。
竹阁
翠绿竹海环饶间,秋风吹拂得竹叶相撞唰响,浓密竹萌下的阁楼,竹影婆娑。
淡淡地檀木香和竹林清新怡人的竹叶香混合在一起,越发得醉人。
屏风后浴桶里的女子趴在竹桶边缘,一头青丝垂肩,在盖过胸的水里晕开,白玉般的肌肤如凝脂白莲般在空气中绽放着它的美丽,不带一丝妩媚的清雅脱尘。紧闭的墨眸长睫羽微微轻颤,不算国色天香的脸上淡淡地笑意绽放,淡淡地梨窝悄悄绽放,在翠绿竹画的屏风的衬脱下,睡浴在竹桶里的女人尽是说不尽的慵懒惬意,享受着此时舒心的安宁。
清素的脸上一如淡然往常,没有太多的起伏,手中拂水而洒于肩侧,如玉的肌肤如水如玉,莹如白雪,烛火朦胧下越发娇媚诱人。
柳眉微挑,潭眸如墨,深不见底,想着今天温绍莉有意的戏言提醒,心中涌跃着不一样的情愫,兄长喜欢她?可能吗?脑海里想的都是这两个月里兄妹间的亲昵。
的确,换一个人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们确实有些不一样,暧昧不明。柳眉微拧,潭眸闭阖,自己太不自知了,溺爱在亲情所产生的无意暧昧间。
现在总算明了习若莹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以一个女人的观点来看待他们,确实是有些不妥。
烦闷的轻晃摇头,罢了,既然有人说了,她就要谨慎些,免得兄长和她认人误会,自己也不是小女孩了,当年的筱雅清也已经死了,如今是沐晴,一个半盲女。
从浴涌起身,套上轻纱,饶过屏风,莲步走向红木纸窗,月明星疏,倒也诗意,素颜淡淡一笑,如青莲清素淡雅,潭眸平静如水,如竹高雅傲然。
“扣扣,晴儿,净好身了吗?”屋外有人轻扣屋门,轻柔的声音响起,是苏幽岚。
沐晴笑应道:“娘,好了,进来吧!”
苏幽岚推门而入,容贵端庄的身姿雍容华丽,风韵犹存,纤步走到女儿面前,习惯性的将木架上的干巾取下,帮她擦拭绸发,眸光温柔似水,宠溺道:“时间过得真快,一下子你都长大了,不再是时时窝在娘怀里的奶娃娃了。”
“娘,是不是觉得亲情血缘的廷续很奇妙啊,一代传一代,代代相传。”沐晴笑道。
“是啊,不过,女儿长大了,就要嫁了,娘真舍不得,如果可以,娘真想留你在身边,女儿要比儿子贴心多了。”苏幽岚眉宇含笑,道。
沐晴潭眸一睁,随即平淡,趴在苏幽岚的身上,道:“娘,你要女儿嫁人是吗?”从她的语气中,她也大概知道了一些动机,心淡淡的有些酸疼。
苏幽岚轻拍女儿的后背,语气疼爱宠溺却略显无奈的道:“晴儿,你都二九了,也该出阁了,娘再舍不得,也得舍得,娘瞅着,那个向绝熙还得挺不错的,沉着稳重,也算人中龙吧!你觉得呢?”
“他的沉着稳重是深不可测,还好吧!娘是不是要我嫁给他。”沐晴淡笑道。
“这也得看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他不像表示看似冷淡,今天还跟我扬言要替你哥解烈冥掌呢?”苏幽岚慈爱一笑,眸光却掠过一丝苦涩。
“是吗?娘,哥哥该成亲了,不小了。”沐晴淡淡一笑,轻转过身,潭眸略过一丝暗然,为什么今天说出这样的话时心会痛,痛得莫名心慌。
“你哥要先养病,不急,不过,你若莹姐终是为了你哥而以身解媚的人,我们不能负了他,于情于理都不行,唉,就是你哥的性子不经讲,晴儿,要不,你替娘说说,你哥舍不得骂你,你的话他多少会听。”苏幽岚淡笑着,眸光却不容置疑,紧盯着沐晴眼中的变换,似乎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好,我试试吧!”擦拭湿发的手顿了顿,沐晴转头对苏幽岚淡淡一笑。
“你哥疼你但就是有些过了,要是肯分一半给若莹就好。”苏幽岚上前执起木梳梳顺,力度轻柔,调侃轻笑。
对这种听似母女间的谈话,沐晴却觉得有些不自在,那些话里话让她莫名感到感伤,却不能点破,解释道:“娘,再疼还是兄妹,晴儿有分寸的。”
苏幽岚淡笑不语,浅浅的梨窝隐现,继续梳喘着她手中的绸发墨丝。
同处屋阁,苏幽岚慈爱的笑和女儿淡漠的笑中却有着不一样的深意,母女二人,各怀心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