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鸢瞧着韩妃,一字一句道:“本宫是一早就知道皇子患有蚕豆病,但也不一定就是我所为。你不要含血喷人。”
韩妃眼底都是恨意,原本漂亮的眼眸,此时已经哭的通红,厉声道:“知道晟瑜患此病的人宫中只有皇上,你和我,难道我会自己害死自己的儿子吗?”
转而哭着对若瑾道:“皇上,你可要要为臣妾做主啊,要为晟瑜做主啊!”
若瑾瞧着静鸢,冷冷地道:“卿儿,是你送的芋圆和牛乳茶来?”
静鸢觉得浑身一激灵,若瑾的眼神是这样的冰冷,仿佛自己和眼前这个人是陌生人一般,眼神竟是那样的陌生,让静鸢从头到脚都是冷意。
静鸢清了清嗓子道:“不错,是臣妾送来的。”
若瑾道:“是谁做的芋圆?”莫离在一旁道:“是奴婢做的芋圆。”韩妃在一旁道:“那个是她的贴身丫头,自然是她们一起做的事。”
若瑾道:“韩妃先别急,朕会给你交代也会给晟瑜交代。”转而望着静鸢道:“你为何要送这些来?”
静鸢失声笑道:“烨郎,你是在怀疑我?”若瑾冷着面孔道:“你为何要送这些来?”
静鸢冷笑一声,果然人都说,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前一刻还恩爱无比,下一刻就能冷言冷语对待,静鸢不愿相信,只道:“烨郎,你是不相信我,是吗?”
若瑾与静鸢对望良久,若瑾轻声道:“你只要回答朕的话。”
静鸢本以为若瑾会相信她,站在她这边,可是没想到若瑾确实这样,静鸢的心在若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狠狠一疼,静鸢眼中含泪,静鸢死忍着泪,沉沉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臣妾无话可说。”
可是静鸢并不知道,若瑾多希望她说一句不是她做的,那么自己肯定站在她那边,可是她为何不说?只是说了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韩妃闻言,对着若瑾道:“皇上,她承认了,叶静鸢承认这事是她做的了,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这时张提点从寝殿出来,跪下道:“请皇上节哀,请娘娘节哀,皇子殁了。”
韩妃闻言,嚎啕大哭,大声道:“晟瑜,我的晟瑜。”那哭声响彻了整个储秀宫。
韩妃不顾一切,向静鸢冲去,对着静鸢又是打又是骂,拉扯着静鸢的头发与衣裳,静鸢一直盯着若瑾瞧,若瑾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冷眼瞧着这一切。
莫离拉着韩妃,挡在静鸢面前,不让韩妃在去扯她,夏竹也拉着韩妃,提醒道:“娘娘,您节哀,您还是去见皇子最后一面吧。”
韩妃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恍惚道:“不,本宫的晟瑜没有死,他没有死,没有。他只是睡着了,本宫要去看他,本宫要去抱他,本宫要去叫他起来。”
若瑾瞧着,心中也很是悲痛,安慰着韩妃道:“韩妃,去瞧瞧晟瑜吧,夏竹扶你家主子进去。”
夏竹扶着韩妃进殿之后,静鸢一人站立于殿中,若瑾瞧着静鸢被韩妃扯乱的头发,被撕烂的衣裳,瞧着静鸢轻声道:“自即日起,卿妃打入冷宫,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去探视。”
此话声音虽轻,但有如一把利剑插在静鸢的心中,隐隐作痛,莫离大声道:“皇上,您不能这样对娘娘,娘娘没有做过,皇上您不能将娘娘打入冷宫,冷宫哪是娘娘能待的地方?”
若瑾瞧着一言不发的静鸢,先是对莫离道:“会让你陪着你家主子的。”转而对静鸢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静鸢泪眼盈然,冷笑一声:“人都说帝王的情爱最是靠不住,从前不愿相信,可是今儿我算是真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帝王无情!我终究是爱错了人。”
若瑾闻言,对着蒋年大声道:“还不快点,将她带到冷宫,朕不想见到她!一刻都不想!”
静鸢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拢了拢自己地头发,道:“蒋公公,带路吧。”
直到出了殿门,静鸢在未瞧过若瑾一眼,她不愿瞧这个负心汉,她不愿多瞧一眼,多一眼都觉得恶心。
之前的甜蜜过往,一幕幕在静鸢脑中回放,若是想到这些,静鸢在想到今日的若瑾,都觉得是讽刺。
到了御园西面的乾西,天色已是昏暗,宫中因常年无人居住,显得很是阴森恐怖,将静鸢送进殿中,点上了蜡烛,蒋年道:“娘娘,委屈您了。”
莫离瞧着这偌大的宫殿,心中发毛,紧靠着静鸢道:“娘娘,我怕。”
静鸢冷笑道:“哼,有什么好怕的?没做亏心事,难道还怕死去的晟瑜来找我们索命吗?若是能来,本宫到要问问他,到底是谁要了他的性命,让他小小年纪就做了别人的刀下鬼。”
蒋年轻声道:“娘娘,皇上可能一时心急,等皇上想明白了,自然就知道不是娘娘的错了,自然会亲自来此接娘娘回宫的。”
静鸢冷哼一声:“本宫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公公走好。”
蒋年轻叹一声,带着一干宫人回去了,回了储秀宫,若瑾正陪着韩妃掉眼泪,韩妃紧紧抱着晟瑜,不许任何人靠近,若瑾安慰道:“韩妃,你累了,来,将晟瑜给朕抱抱,朕好久没抱他了。”
韩妃还是死死抱着晟瑜,摇头道:“不累,臣妾一点都不累,就让臣妾一直抱着晟瑜,嘘。皇上晟瑜睡着了,咱们不要打扰他。”
若瑾瞧此,觉得不对劲,叫来太医,为韩妃查看,韩妃仿佛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一般,恍恍惚惚,张提点瞧后道:“回皇上的话,娘娘兴许是经不起此打击,一时患了失心疯。”
若瑾强行将晟瑜从韩妃怀中抱出来,交到张提点手中,张提点抱着晟瑜就出了殿门,韩妃瞧此,嚎啕大哭,疯了一般地要挣脱所有人的阻拦,大声道:“晟瑜,我的晟瑜,把晟瑜还给我,他是我的,你不要带走他,求求你不要,不要带走他。”
那一声声叫的如此凄惨,让人不忍听到。若瑾将韩妃抱在自己的怀中,拍着她的背,好生安慰道:“韩妃,晟瑜已经死了,朕答应你,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好不好?”
韩妃闻言,紧抓着若瑾的衣裳,在其怀中哭得很是凄凉。
若瑾不愿见此,哄着韩妃喝下安神汤,让其睡下后,回到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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