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之后是否天崩地裂,这一秒,我只要你的安全,和不知未来的陪伴,这样就够了。
此时的皇宫忙成了一片,晨妃生命垂危,不过是昨晚才封的娘娘,今早便又是落水,又是被火烧,一天下来,整个皇宫流言漫天飞。而罗德作为父亲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昨天还在飞舞翩翩的女儿此时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就连启啸天也担心的看着罗晨,这个娇艳的女人他才享受了一夜,对她的新鲜感还犹在,他可不希望罗晨这么快就红颜早逝,于是将脾气发在了倒霉的太医们身上。
“一群废物,你们是怎么照顾娘娘的,竟然让她带病到牢里那种寒气重的地方,来人,拉下去斩了。”
可怜的宫女就这样的被殃及,有时生命可以坚强的与病魔决斗,有时也可以脆弱的就这样突然消失无踪影,人生在世,本来就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从晨心殿到东宫门口的路上哭喊声不断,一瞬间,十几个宫女全数被毙命。那无辜凄凉的声音还在这夕阳中回荡,往路过的禁卫军不敢抬头观看那一幕震撼人心的画面。
一天的时间是如此快速的闪过,秦萧凌休息了一下午,此刻正在院子里看着天边的红霞发呆。
“在想什么?”奚寒烈突然出现在秦萧凌身后,把秦萧凌吓了一跳。“怎么了,看你如此不安的样子。”奚寒烈锁着眉头,第一次看见如此心不在焉的秦萧凌,使奚寒烈感觉很奇怪。
“这天边的红霞,就像午时在天牢的大火一般,燃烧得如此耀眼,让人莫名的心惊胆战。”秦萧凌有些后怕的说,她是第一次那么的害怕死亡。
“不要再想了,过去了。”他知道,那是的她挣扎在死亡边缘,直到府中,药余夜一把脉,他才知道她的身子有多虚弱,外面看起来强悍的她原来体力竟是虚弱到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个在战场上拼命的女子到底那些年是怎么熬过的,更是不懂,为何要在战场中玩命。
“告诉我,你的一切好吗?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对你是这般的不了解,你的过去,你的身体,你的故事,你的一切一切。”
奚寒烈一直都在安慰自己她是个坚强的女子,所以不用害怕失去她,不用害怕她会离开,可是,此刻,他发现是自己离不开她了,他想知道她的过去,她的故事,她的一切。
紧紧环住的手臂,显示着奚寒烈明显的占有欲,她知道她一直是在死亡的边缘游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感觉痛,才能感觉自己是存在的,是真实的活着。
“我不知该从何说起,我记得我在懂事时便在沙漠里奄奄一息,我记得我在见到师傅时是怎样的渴望求生,我记得师傅在磨练我身体时,我是怎么样的用一双手与那些高我一半身体的大人相互争夺,童年的我,学着生存,长大后的我突然麻痹了,没有了生命的相互争斗,我不知道能用什么来证明自己是存在了,没有的身体的疼痛,我会以为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死在饥饿中,还是在沙漠中,还是在争夺中……”
“第一次遇见炎凛风,我好想依赖他,我说我要权利,他答应了,我说要在战场上拼命,他也答应了。我们在国事中商讨过,在生活中争吵过,在醉酒中折磨过,但就是说服不了自己放手,我以为时间可以磨练一切。知道炎凛风在开始筹备如何将我手中的权利收回时,我装作不知情,知道他在筹划如何用三万人的性命逼迫我成为他妃子时,我心已死。屿苑崖的那两剑,我是在逼自己放弃,也是在逼他放弃,我们都很好强,谁也不愿意低头。今天他会逼我放弃所爱的生活,明天不知是否会逼我为他放弃我的生命。我不要那种没有保障的爱情……”
第一次,秦萧凌向别人敞开心谈起自己的过去,就连自己的哥哥也没提过。其实秦萧凌的两个是在十岁的时候才相认的,十岁前的故事,只有秦萧凌一人在演绎悲痛。师傅要她是个强者,不要再让任何人欺负,所以不断的锻炼她意志力,哥哥要她保护自己,不断的帮她巩固武功,她从出生的那一天,便是注定要经历磨练。经过种种的她,怎么可能还害怕死亡,她早应该麻木才是,不管师傅和哥哥们多疼她,她都知道没有了她他们还是可以活得很好,但是她现在就是放不下身边的这个男子,似乎,他已经成为她的生命一般,所以才会害怕死亡,害怕失去他。
简短是述说,没有字章,没有故事,就是说着,说着,然后秦萧凌的话便停止,却让她感觉自己好像走过了很长很长的岁月,不过二十岁的秦萧凌,心已经开始沧桑。奚寒烈安静的听着,直到夜幕开始降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承诺,直到听见秦萧凌沉稳的呼吸,他才轻轻的抱着秦萧凌回屋,然后又是无声息的离开。
房里的桌上搁着一碗药,从沸腾,到发烫,到温热,到微凉,直到最后的没有温度,都是那般的安静的没有动弹过,却已经诉说了时间的流淌原来可以在惊心动魄中震撼过,也可以在性情的感知中缓缓过。奚寒烈只是把那碗凉掉的药悄悄拿走。
而皇宫里,太医不断的煎着药草,不断的换着同样的一碗味道,却每次都是满满去,又满满的倒掉。药冷了可以热,但人不醒,经过热了两次的药汤就只有被抛弃的下场。
站在外头的禁卫军统领一直不敢问皇上是否要捉拿逃跑的奚王爷和贤王妃。就在犹豫见,启啸天的怒吼声从屋内发出,“要是到明早晨妃还不醒,你们就全部等着陪葬。”接着便看见启啸天怒气冲冲的走出来,那总领一见,先是一惊,然后便镇定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