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沙汐汝叹口气坐在沙夜泠的身边。“这个家,是我们刚刚建起来的,现在又要失去了!”
沙夜泠轻笑。“没有关系,我们很快就会有一个固定的家了,说到底,这里最终还是容不下我们!”
沙汐汝迟缓的点着头。“是啊!”她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但是,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我们走了,圣大人他……”
“不要说了!”沙夜泠赶紧打断沙汐汝的话。“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沙汐汝扭头,看着忙碌着的沙夜泠。“其实,夜泠你,也是在暗中责备着自己的吧!你的心里也是很难过的吧!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必须要带走的东西,你却一直低着头在那里找,是心里愧疚吧!”
沙夜泠停住,坐在沙汐汝的身边。“当时,铄越王爷要把落落带走的时候,站在王子的角度上,我说了很过分、很冠冕堂皇的话。落落说,如果要被拿去交换的人是你的话,我一定不会那样说的,我当时没有说话,但是,汐汐,落落说对了,我就是那样的人。
落落说,她很自私,她没有那个觉悟为相干不相干的人付出什么,但是,她可以为我付出一切。
今天,我终于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心情了,所以,我不能没有你,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着只有我们的日子,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们幸福的!”
沙汐汝站起来用力的点点头。“我相信你,那我也回去收拾看看吧!等一下我过来找你!”说着,她转身离开了沙夜泠的房间。
沙夜泠失神的看着沙汐汝的背影,任由自己被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围着,一动不动。
“私奔了,私奔了!”沙汐汝跳着回到了房间。“我要带走什么好呢?以后大概就不会回来了,那就每个东西都带走一样好了!最重要的是夜泠送我的梳子,还有万象的烧烤,以后大概都吃不到了,不过,以后这里大概都不会有人了!”她叹着气把自己扔在了床上,认真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以后,这里就会不见吧!
而,间接的原因就是自己吗?
“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他们要把落落送走的时候,我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站出来说,不可以。但是,终于轮到我了,我却怎么样都说不出口要拒绝的话了!”沙汐汝颓然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照在沙汐汝的脸上。
阿土,阿土,阿土……
为什么,阿土就是圣大人呢?
沙汐汝的心里酸酸的。
其实,刚刚心里想得根本就不是说的那样,不知道为什么在以为他要带落落走的时候,会觉得失落,在听到说他不管怎么样要娶的人是自己的时候,居然还在心里生出了丝丝的窃喜,虽然……
“诶?”沙汐汝用力的摇头。“我这是在想什么呢?果然像是冰兔说的那样,我真的是一个笨蛋,是一个大笨蛋!”她抬头对视着窗外阳光射进来的地方。“太阳,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们这么自私是不是对的呢?”
阳光刺眼的射进沙汐汝的眼里,让她不能直视,但是眼眶变得潮潮的。
沙汐汝扭头。“我真的是一个笨蛋,太阳又不会说话怎么可能会回答我的问题呢?”
“姐姐,你在房间里干什么呢?”炽田用力的推开沙汐汝的门。“也是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
回忆和思绪也是东西的一种的话,那就是了!
沙汐汝轻轻地点点头。“哦!”
炽田关上门,走过来,坐在沙汐汝的身边。“走的时候,要带着我一起哦!”
“无论哪里吗?”沙汐汝反问:“就算是害死了你父母的圣大人那里,也要一起吗?”
炽田看着沙汐汝稍怔,接着郑重的点头。“其实,我早就放下仇恨了,爸爸说过,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人有能力统一的话,就会有人不断地死去,死去的人是不希望他的亲人加入到复仇和被杀的恶性循环中的,他们一定是希望自己的亲人可以活得比自己好,而不是永远都为了仇恨而活着的,那样的话,他报仇之后,人生还有什么呢?”
沙汐汝摇摇头。“不懂,但是我觉得,要是有人杀了我的亲人,我不去报仇的话,心里会觉得对不起他们的,他们被杀了,我怎么可以装作没有关系呢?”
炽田浅笑。“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后来想到,我还有亲人,那就是姐姐你,你说,我们一定会见面的,于是我下定决心,只要见到你,就永远都不和你分开了,每一次,我觉得我要完蛋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姐姐你,然后我就想,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活着再见姐姐一面,于是我就活到现在了!”
沙汐汝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的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还有被别人这么需要的时候呢!”
“下面的人全部都是很需要你的人!”炽田站起来,走到窗边。“只是,他们和我不一样!”
沙汐汝跟着炽田走过去。
人群陆陆续续的全部都聚集到了这里,他们跪在下面,像是在祈愿一样虔诚双手合十。
“他们是害怕自己会死吧!”沙汐汝轻轻地说:“所以,他们希望我可以牺牲自己……”
“但是,难道姐姐你不喜欢阿土吗?”炽田突然扭头看着沙汐汝,严肃的反问。
沙汐汝吃惊的瞪大眼睛。“你在说……”
喜欢?!
“姐姐,你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喜欢阿土吗?”炽田扭头看着窗外的人们。“所以,你就真的会不顾这些人的死活,和夜泠王子一起逃走吧!”
沙汐汝低下头。“其实,炽田,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样走是不是对的……”
“我是问,姐姐你喜欢阿土吗?”炽田不耐烦的打断沙汐汝,执着的问:“我说的不是圣大人,是阿土,你喜欢他吗?”
沙汐汝惊讶的看着这样坚持的他。
炽田自知失态,尴尬的低下头,嗫嚅着说:“其实,我只是想问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