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那个田海清,阻止了几人无聊的争吵,扶着季苏音回去了!看着几人走下斜坡,他缓缓走出树影。转身望向大学生广场的方向,再回望修远楼,莫名的,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蹙眉想了想,齐修还是再次进了地下室,走进季苏音跌进去的那间。和另一间相似的结构,空间很广阔,走动的时候会有回音。他四处张望,在朝北那面墙上,发现了被封闭的电梯,除此之外,这里意外的很干净,没有任何杂物。静下心来,辨别了一下气息,齐修睁开眼睛,里面寒芒微闪。
那只怨灵灵识很高,比一般的怨灵更加灵活和狡猾!或许猜到他会回来,这会儿早就已经逃了。哼!以为逃走了,他齐修就治不了它了?
慢慢走到电梯门口,就是这里!抬起左手,伸出食指中指并拢,右手对准指肚一划,白皙圆润的指肚上,瞬间出现一条血线。他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画下一个标准的五芒星,最后一笔画成,五芒星外围瞬间浮现一个圆,将五芒星围在中间,并且流动着无数咒符。齐修伸手一指,五芒星图立刻激射而去,打在电梯门上,瞬间红光一闪,消失无影。
右手在左手指肚上一抹,齐修拿出纸巾慢吞吞地擦掉血迹,白生生的指肚上,哪还有什么伤口!将纸巾收进口袋,齐修慢慢走了出去。他还在想一件事儿,刚刚情况危急,他摘下季苏音的眼镜,看到了她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他无法形容!在看到的瞬间,他差点心房失守!要不是立刻反应过来,急忙在心里默念清心咒,他就会先失去神智,哪还能及时救下季苏音!不管怎么说,那绝对,不会是正常人会拥有的眼睛,不是他曾见过甚至听过的,任何一种异眼!
更何况,怎么会生在季苏音这么普通的家族里?这实在是很奇怪!一味低头沉思,齐修没有察觉到,在他走远后,另一边树影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色休闲装的男人。
男人看着齐修渐渐走入夜色,深黑的眼里晦暗不明。转身走进地下室,男人步履闲适,跟身周寂静诡异的环境,完全不搭调!好像知道地点似的,男人直接走进第二扇门,直直走到电梯门前站定,抬手,还没碰到金属壁,就被一阵暗红格挡在外,五芒星阵旋转着若隐若现。
男人嗤笑一声:“呵,家小子实力还不错嘛!就是经验不太够,太嫩!”没有再碰电梯,男人举目四望,抬头看向天花板。
一般的地下室都是一般的水泥墙面,可这间地下室,却装有天花板。缓缓走向靠南面的墙面,举起手电筒一块一块照着。终于,第三块天花板在光影中,纹路有些异样,不仔细看就会以为只是光线不足产生的光斑。
走到那块天花板正对着的地面,男人蹲下身轻轻敲了敲板砖。敲到第二块的时候,声音有些不一样。男人勾唇一笑,找到了!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极小心的沿着缝隙四围划了一遍。
然后慢慢起出来,轻轻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慢慢揭开油纸,再打开红色锦缎,里面是个精雕细琢紫檀木盒子,四面雕刻着花鸟瑞兽,非常精致漂亮。
拨开扣锁,打开盒子,柔软缎子中静静躺着一琥珀色椭圆玉石,玉石中空,穿过一条红绳,垂下长长流苏,红绳非常鲜红,好似无论历经多少岁月,也无法消磨其万一!修长白皙手指缓缓伸过去,颇为怀恋的轻抚着玉石流苏,微微颤抖。
将玉石流苏小心拿起来,收好,将檀木盒子合上,原样放回去,轻轻合上地板瓷砖。站起来整理衣服,抬起头满意一笑,转身缓缓走出去。
齐修放下遮住双眼的手臂,坐起来狠狠揉搓了下脸颊。季苏音还是来找他了,看来是联想到了什么,也不是太出乎人意料,只是他并不知道多少,就算知道,他也无法轻易说出口。
不管怎么说,现在只能先静观其变,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先处理一件,令他越来越懊恼的事……
星期五上午满课,公共课上,老师一般不点名,第一次点名,足足用了一节半课,另外半节课都让老师自我介绍了。A大有个特色,就是大多数老师,其实都挺个性的,思想和言论都有点儿,这一点会迎合很多现代大学生的口味,显示自我,但季苏音并不太适应,甚至有时候是不喜欢的,尖锐地批判别人抬高自己,根本就不是言论自由的表现,相反,反而会产生背道而驰的效果!
两个寝室又凑在了一块儿,黄晓语还在为昨晚的事怪罪聂远,聂远那货还忒不识相,半开玩笑似的:“嘿嘿!你这胆子就是太小,平常缺少锻炼,这胆子嘛!练练就肥了!要不咱再寻个地儿练练?”
语音刚落,几人同时瞪眼,女生要么拍一巴掌揪一坨软肉,男生直接就饱以老拳。聂远一声闷哼,拼命忍住哀嚎,好半天才抬起头来,拿颤巍巍的手指着几人:“你们……你们……谋杀啊!不带这样的!我就开个玩笑!何沪!连你都这么对我,亏得我还尽心尽力的,你不是人!”
田海清看不惯聂远苦巴巴装可怜的衰脸,一栗子给爆在头顶,“咚!”一声,听着就有些疼。
“你还说!以后这方面的事情!连玩笑也不许开!开者!杀无赦!”黄晓语放下狠话,几人赞许地连连点头,聂远无语泪流。几人又死掐着聂远,非让请吃晚饭,就当作是吓唬女生的赔罪,聂远哀嚎,没人搭理他。
聂远家境其实还不错,上次还看到他爸开奔驰来接他去吃饭来着,几人看见了,逮着机会就让他请客,聂远也玩得开,出手大方,几乎每次都会答应。这回他没理在先,几人怎么会轻易放过宰他的机会。
听着旁边的打闹,季苏音一直心不在焉的,也没怎么搭腔。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前排角落,齐修没来上课,她有些微微失落,或许只是平常的逃课而已。
聂远看季苏音都不吱声,凑过来问:“哎!季娘子!怎么都没什么精神啊?”季苏音愣愣地回身,望着聂远那张寒酸脸,还没说话,黄晓语就抢白道:“那还用说!肯定是昨天那事儿,把苏音给吓到了!都怪你!现在你可要对苏音负责啊!”季苏音无奈地侧头望向黄晓语,这话真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