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滚!"炎冽天冲着炎绮怒吼。
"爹...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了她,为了她可以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情地杀害?哈哈...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你炎庄主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我知道,哈哈..."炎绮疯了!她在屋内疯狂地大笑着。
炎冽天因炎绮的话而心中一惊,在她说出更多不该说的话之前叫人把她拉了出去。
而炎颜冷眼旁观,她从炎冽天的眼中看到了隐忍的杀气,炎颜知道,炎绮...命悬一线了!
入夜时分,炎颜独自一人来到柴房外,柴房的门被一条锁链给锁上了。
炎颜小心地敲了敲门,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你在里面吗?"
柴房里片刻后,传出一个悲凉得有些令人发寒的声音,"哼!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的下场吗?哈哈...这下你满意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再也没有人能和你争夺遗产了!哈哈..."
"喂,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啊!小声一点!"炎颜在门外着急地低声吼道,"我现在想办法帮你开门,你不要再出声知道吗?"
"帮我开门?!哈!你是想开门亲眼看到我如今狼狈不堪的模样吗?你想当面耻笑我吗?"
"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你给我安静一点,不要再出声,否则引来了人就麻烦了!"
炎颜拔下头上的一根簪子,开始小心又努力地想打开那把锁。
可是,想象和现实还是有点差距的。炎颜以为用簪子开门是件很容易的事,稍微别个几下就该差不多了,没想到努力了半天簪子的一头都走形了锁还没半点反应。
炎颜急得直冒汗,直到"嘣"的一声,手中的簪子终于在她的努力下"寿终正寝"了!
"不是吧?!"炎颜有点泄气,可是没办法,她必须尽快把门给打开,尽管里面锁着的人是一直想要她死的姐姐,可是毕竟血浓于水,如果今晚她不出手救人,明天一早,炎绮恐怕就要从这世上消失了!
炎颜把簪子扔在一旁,四下看着有没有什么能打开这把锁的东西,可是这附近除了石头就是树枝,根本没别的可以利用的工具。
"石头?!"炎颜看着一块较为锋利的石头,犹豫了两秒立刻从地上拿起来。
石头不算太大,但也多少有点重量,炎颜双手拿着石头,用锋利的一头不停地戳着木门,她很庆幸这年头这地方还没生产出防盗门,否则她除非有穿墙术才能进去了!
炎颜用石头不停地对着木门缝隙处又划又戳,想要用力,却又要控制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加上时间越来越久,门缝只被稍稍破坏了那么一点点,这让炎颜也越来越着急了!
不知是炎颜走运还是炎绮走运,柴房的木门边角处竟有一块因前些阵子的雨季影响而潮得有些受蚀了,炎颜看准那块地方,用石头猛地一下砸了过去,那块受蚀处因潮湿而并没产生太大的声响。
门被炎颜捅开了个不小的没事,但想要让炎绮从那出来还是不可能,炎颜只好加把力想把没事再扩充得大一些。
"喂,你那里面有没有什么斧头之类的东西啊?"炎颜这才想起这是柴房,平时砍的柴都堆在里面,说不定会有砍柴用的斧头。
柴房里的炎绮四下看了看,果真在墙边角发现了斧头。
炎绮将斧头从那门处的缺口丢了出去,炎颜捡起斧头开始劈门。
现在,炎颜也顾不得声音的问题了,她只能祈祷在被人发现之前就把炎绮救出来。
在炎颜不懈地坚持下,门被劈开了,而炎颜也累得连举起斧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快出来!"
炎颜叫唤着炎绮,并伸手想拉她一把。
可是却在炎颜刚拉到炎绮的手时,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一堆炎庄守卫,许多人拿着火把包围了过来,还有人大喊"抓贼",这一喊,想也知道,炎冽天必定被惊动了!
炎绮整个人一出柴房,根本来不及逃跑,四周围已经站满了守卫。
"颜儿,你在这做什么?"炎冽天闻声赶至,看到炎颜还有炎颜身后一脸阴沉的炎绮。
"爹,我...啊——"
身后一股突来的力道将炎颜向后一扯,随之她才发现竟被炎绮以手勒住了脖子,颈边还被炎绮用她的发簪紧紧抵着,随时有可能当场穿喉而死!
"放开她!"炎冽天看到炎颜被挟持,不禁又急又火!
"哼!放开她我还有活路吗?叫这些人退开,快点!否则我就杀了她!"
虽然炎绮这种举动炎颜有点生气,但是又想她也是为了保命,只要能让她活着离开,被她当成挡箭牌也就挡箭牌吧,总好过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炎颜立刻摆出哀求的表情,声音颤抖地道,"爹,你快叫他们走开啊!"
"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退开!"炎冽天眼见着炎颜都快要哭了,心简直比刀割还要痛。
周围的守卫慢慢退到了一边,炎绮紧紧勒着炎颜一步步向后退去,身后不远处就是后门,只要她能出了那个门...
炎绮以为她能活着离开炎庄,炎颜也以为她能够成功地保住炎绮的命,可惜,她们两人都犯了同一个错误,那就是...她们忘记了炎冽天那人人闻风丧胆的绝世武功!
不过眨眼间的时间,炎冽天一手张开向掉落在地的那把利斧,他站在原地未动,但内力却轻易地将斧头直直地挥了出去...
"啊——"
"啊——"
两声尖叫几乎同时响起。
炎颜全身血液凝固般地站在原地颤抖着无法动弹,她知道她没有受伤。因为,那把斧头极准地插在她身后的炎绮身上。她不敢回头,因为斧头劈来的瞬间她清楚地感觉到炎绮的血溅在了她的身上。血腥味让炎颜缓缓抬起一只手,衣服上满是刺目的血迹。
"颜儿!"炎冽天心疼地立刻冲上前将炎颜拥进怀中安抚着,"颜儿,别怕!没事了!别怕!"
炎颜眼中带着欲滑下的泪转头看向身后的地上。双眼瞠睁着,身上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那把斧头就那样深插在炎绮的脸上,那张原本姣好的脸此刻已经血肉模糊,触目惊心的死状,令炎颜一阵反胃,接着直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倒了下去,昏倒前最后听到的,就是不停在耳边唤着她的那个着急的来自炎冽天的叫喊声...
炎冽天坐在床边,双手紧握着炎颜的一只手,担忧之情尽写在脸上。
"颜儿!"为什么过了一天了还没醒过来?看了无数的大夫,明明都说她没事的,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
炎冽天甚至在炎颜晕过去后立刻用深厚的内力灌进她体内,可是炎颜却没有半点反应,一直这样昏睡到现在,都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
三夫人听说昨晚发生的事后,不顾病重的身体来到炎颜的房间,刚走到门外却听见屋里传出她丈夫声声心痛的喃喃自语声...
"颜儿,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好吗?都怪我,我不该让她有机会伤害你,不该在你面前杀人,你一定吓坏了!你知不知道,杀了她们母女我一点也不会觉得心痛或不舍得,因为她们做了最愚蠢的事情,就是伤害你!为了你,我可以杀任何人,这个世上除了你,没有人会让我如此牵挂,如此担心。十几年来,我拼命隐藏心底真正的感情,我不想吓坏你,不想让你恨我、讨厌我,甚至厌恶我,可是我没有办法把你当成女儿来看待,我爱你啊!这些话,我只有在现在这种时候才敢说出口,我好希望你听见明白我的心,又好怕你听见后从此不愿再见我。颜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炎冽天的声声爱语传到门外的三夫人耳中,犹如晴天霹雳般使得她倒退了数步,若不是扶着身旁的圆柱,恐怕早就倒在地上了。
三夫人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如一缕幽魂般走回房间,脑中不停地回响着那句话,"颜儿,我爱你!颜儿,我爱你..."
而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她爱了一生,直到此刻仍深爱着的丈夫,不管炎冽天对她有多无情,她对他的爱从未减少过,这几十年来,她一直以为她的丈夫是个没有爱的人,是一个不会爱的人。可是打从炎颜出生后,他的态度转变了,所以她曾一度以为她已经进入他心中了,谁知,原来进入他心中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女儿,不,是他们共同的女儿!
难怪,难怪这十几年来他为炎颜一再破例。许炎颜住进东院,许炎颜在家中任性胡闹,许炎颜所有的权利,让她成为炎庄最有份量的"主人",许了她那么多...
原来,他不是在疼爱一个女儿,而是在宠爱一个"女人",一个他唯一爱上的女人!
老天!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种世俗不容的事他怎么可以做?怎么敢去做?他有想过炎颜的感受吗?他难道不怕炎颜知道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