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雨晴,这钱是人家的,不管失主是故意扔掉还是不小心遗失,我们都不能拿,路不拾遗!"五夫人语重心长地说。
炎颜叹口气,这下子她算是自己拆自己的台了,早知道就干脆说赌钱赢回来的就好了。
"呃...那好吧,我待会儿会把这些钱还回去。"
"嗯,这才是娘的好孩子。对了,你最近跑到哪里去了?几天都不见你回来,娘很担心你,可是又不敢擅自去问洛丞相。"
"嗯?为什么?"
"娘总觉得,洛丞相最近几天心情不是太好,回来以后,都不怎么说话,应该是遇着烦心事了,娘又怎么好再去叨扰人家呢?雨晴,我们还是搬回家吧!"
"不行!你知不知道韩...爹被罢了官,如果我们现在回去,就是同谋耶!说不定会被一起判罪的!娘,难不成你想被充军或是坐牢一辈子吗?"
"唉!我到现在还不清楚你爹被罢官的原因,想看他,可是...可是又没有什么门路...真是急死人了。"
"有什么好急的?他和那几个老婆犯了国法,当然应该接受国法的制裁,这种人,根本不需要可怜他!"炎颜毫不留情地说道。
"住口!"五夫人听完激动地大吼一声。
炎颜愣住了,她从不知道这五夫人的嗓门儿这么大!"娘!"
"雨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是你的爹,你的亲生爹呀,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呢?就算、就算他曾经对不起你,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他也算不错了..."
"不错?娘,是你太维护他了吧?他那个样子也叫不错?你看看他,娶了一大堆的老婆不说,除了娘你之外,那几个女人一个比一个阴险,一个比一个狠毒,成天就会想着害人,就连雨...就连我也害死了,要不是我命大,我怎么能再站在你面前呢?我真不明白,娘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们?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你的丈夫不把你当成妻子,你在韩家受了一辈子的苦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个韩森根本不爱你,他爱的只有他自己,他只爱权利地位还有钱,所有的人在他眼里都只不过是工具而已,他这样践踏你的心和你的尊严,你竟然还说他好!我说他根本就是一个该死的败类,最好被皇帝拖出去砍成一块块地然后喂狗..."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客厅里响起。
炎颜头偏转向一边,半边脸颊上多了五个红色的指印。
"雨、雨晴...你...你没事吧?"五夫人颤抖着看着自己的手,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她做了什么事。
炎颜觉得很悲哀,不为她自己,而是为真正的雨晴。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家人,这样的母亲,如果她是雨晴,她早在更早以前就自杀了。绝对不会想多看韩家的人一眼。
按着被打的脸,炎颜转过头看向五夫人,眼中含着欲流出的眼泪,声音哽咽地说,"娘,我不是你,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的想法,韩森,他不配做一个父亲,不配做一个丈夫,更加不配做一个人!"
说完,炎颜的眼泪无法控制地像散落的珍珠一般掉了下来,转身便向大门外跑去。跑经前院,却正好和迎面走来的南宫洵擦身相撞了一下。
南宫洵眼看着一个披着长发的人跑过来,可是她遮着脸,南宫洵看不清她的模样,直到被撞以后,炎颜的手松开片刻,并且和他四目相接。南宫洵这才认出,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是刚刚赌坊的少年。原来她真的是女人!
"你..."
炎颜只回头看了南宫洵一眼便哭着跑出去了,南宫洵根本来不及叫住她。
当南宫洵回过神追出门外,炎颜早已跑得不知踪影了。
炎颜一路跑着没有停下脚步,一直到跑进炎庄别苑后才停了下来。大声地喘着气,心因奔跑而强烈跳动着,脸因刚才那一巴掌而火辣辣地疼,可是,她的心更疼。她为雨晴感到心疼,她活着的十五年,究竟生活在怎样的世界!她一定比她"疼"得更厉害。
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炎颜失魂落魄地走进厅内,炎冽天看到炎颜回来,立刻温柔地笑着走上前,"颜儿,你..."
下一秒,炎冽天看到了炎颜脸上那清晰的手掌印,半边脸已经有些泛起了红肿,脸上还挂着眼泪,双眼也已经哭红了。炎冽天温柔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愤怒和心痛。
炎冽天愤怒却又小心地一手扶着炎颜的肩,一手轻柔地抚上炎颜红肿的面颊,"颜儿,是谁?是谁伤了你?"
"没、没有人!"炎颜带着哭腔地小声说,头也跟着转开,不想让炎冽天看到她的样子。
炎冽天不放弃地走到炎颜面前,声音轻柔地诱哄着,"颜儿,告诉爹,是谁伤了你?听话..."
"没有人、没有人...我说了没有人!"炎颜一时心烦意乱便大喊了起来,接着就哭着跑进了房间。
随后的时间,不管炎冽天如何敲门,炎颜都不肯把门打开,只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静静地哭着。
"颜儿...颜儿..."炎冽天心痛地在门外不停地唤着,可是炎颜始终不肯开门也不肯应声。
炎冽天想了想,他不能再刺激炎颜,要是让她再生气,她做出傻事就糟了。所以炎冽天派出人去查清这件事,并且交待,一旦查出是谁伤了炎颜,立刻活捉回来。
炎冽天一整晚守在炎颜的房门外,想进去,却又不敢进去。只好在外面静静地隔着门陪着她。
第二天,炎颜总算主动开了门。
炎冽天一听门响立刻目不转睛地看着门一点点打开。当他看见炎颜红着眼睛,一脸没精神地走出来时,一颗狂傲的心似被万箭穿过般地疼痛。
"颜儿...肚子饿了吧?爹让人准备吃的好不好?"炎冽天轻声说道。
炎颜只是摇了摇头。
"颜儿,你从昨天回来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身体会饿坏的,就算没胃口,多少也吃一点,好吗?"
炎颜抬头看着炎冽天担心的神情,不禁心中一阵泛酸,点点头,轻回了句,"好!"
炎冽天这才放心了些,接着立刻让人准备了清淡的早餐。炎冽天看着炎颜吃下早餐,揪着的心稍稍松了些,可是一转眼看到她仍旧泛红的脸颊,心中那股怒火又再次升了起来。
是谁?到底是谁?竟然敢动手打他心疼守护了十五年的珍宝!他绝不会放过那个人!
炎颜吃了几口,实在是吃不下,便将勺子放在一边不再动了。
"颜儿,再吃一点好吗?"炎冽天拿起早餐亲自喂到炎颜嘴边。
炎颜摇头,"我不吃了,我吃饱了。"
炎冽天看出炎颜心情不好,也就不再勉强她吃了。可是那红肿的脸总不以不管,炎冽天叫人准备一块干净的布,在布里包上冰块,然后将冰小心地敷上炎颜的脸。
"嘶——"突来的冰冷让炎颜不禁向后闪了闪。
"颜儿乖,别动,冰一下,就不会这么痛了。"
"嗯。"炎颜不再闪避,任炎冽天替她冰敷着脸。
过了一会儿,炎颜觉得有点累,其实昨天晚上她根本是一晚没睡,所以现在才会这么没精神。
"爹,我有点累,想回去再睡会儿!"
炎冽天心疼地将炎颜送回房间。离开房间后,一张酷颜顿时铁青,他知道炎颜很累这一觉会睡一段时间,于是离开了炎庄别苑来到一座废墟里。
这里四周都没有人烟,是个显得很荒凉的地方,虽然是湛云国境内,却因没有人住所以也变得没人管了。
炎冽天双手背在身后,阴沉着脸站在废墟的屋里。没一会,他派出去的两个人便扛着一个大麻袋出现了。
"庄主,找到她了。"
"把袋子打开。"
"是!"
两人麻利地将袋子解开,韩家五夫人一身狼狈地从麻袋里露了出来,她眼中满是惊慌和恐惧。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白天正在洛府院子里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两个人,用麻袋将她套着就把她带走了,此刻,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你、你们是...是谁?"五夫人惊慌失措地颤着声音问。
一抬头,五夫人对着了炎冽天那如千年寒冰般的犀利眼眸,顿时全身像被冰覆盖一样地寒冷。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是她却从骨子里惧怕这个男人。
"庄主,属下已查清楚,就是这个女人,昨天打了小姐。"
炎冽天眼神愈发地寒冷,似要将全世界都覆上厚厚的冰层。
炎冽天沉着脸走近到五夫人面前,居高临下地冷着声问,"是你...打了我女儿?"
"你、你在说什么?我、我没有打你女儿...我真的没有...你一定是抓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女儿啊...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五夫人哭着哀求道。她有种感觉,这个男人很可能会杀了她。而此刻的她,根本也想不到,这男人所说的"女儿",正是"雨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