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祈祷,今天晚上不要让她碰到他,要不就是,碰到后,不要发生什么坏事!
确认完身份,侍者将她带到了主会场。长长的餐桌上早已摆满了各式小吃美酒及冰淇淋,玲琅满目的风味及特色,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型的自助晚宴,不会让人有疲劳的饥饿感。
曲婉倪挑了杯鸡尾酒,来到较为阴暗的落地窗下,静静的观赏窗外维多利亚港的迷人夜景。漫长的星光大道人来人往,似乎没有人会注意躲在某个角落默默无闻的她。她只是代表公司来参加年会罢了,向来低调惯的她,并不想成为今晚宴会的焦点。
突然会场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主持人正在向大家宣布今晚宴会的举办单位“博大地产”正式更名为“毓皇大地”的消息,这一刻,以毓哲为首的毓皇集团才在今天正式成立!会场再次亮起掌声,曲婉倪随着众人望去,只见毓哲如王子般高高的站在讲台,意气风发的介绍着他所设计的标志“阿拉丁神灯”的寓意——是梦都会实现。
闪光灯铺满了整个会场,美女们芳心巨献,纷纷像毓哲抛去魅眼。作为当今最受欢迎的钻石王老五,毓哲自然被围得水泄不通。曲婉倪趁乱从角落里溜了出来,正打算绕过众人到副会场去避避,却没想有人在身后突然叫住了她。
“婉倪!你怎么也来了?”
曲婉倪紧张的回头,才发现叫她的人是自己的父亲曲嘉晟!天!她暗叫不妙!
见到女儿,曲嘉晟先是惊讶,然后慈祥的过来揽着曲婉倪的肩,“婉倪,你来也不和为父说一声,来,带你去见阿哲。”
果然!曲婉倪心中一慌,但已来不及拒绝。曲嘉晟年纪虽大,但步伐依然稳健。不一会,他就已经拉着女儿穿过人墙,出现在毓哲面前。
“阿哲,你看这是谁?”
毓哲闻声转脸,她这才将他看得仔细!还是那样黝黑的短发,俊挺的鼻梁下那一张极富诱惑的薄唇,只是轻轻牵起弯弧,就已魅不可挡。为什么,无论时隔多久,只要再见到他,她的心还会像最初那般悸动?那种感觉,似乎永远停留在那情窦初开的日子,即使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彼此,可是,她就是无法忘记这个男人!她知道自己已经中了他的毒,并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最好不相见,一见便思念……
可他偏偏是她避不开的蛊,除非她不再是曲家的人,否则,根本不能和他瞥得一干二净!
灯光突然在头顶打亮,演奏的乐队突然拉起了低沉的大提琴,那一刻,就如她此时悸动的心,是彷徨也是无奈。
看到曲婉倪局促不安的样子,毓哲倒是落落大方,伸手与她相握。
“我怎么会忘记,曲家最美丽的女儿?”他的手掌那样火热,握着她的力道有意无意的紧了紧,她心中一惊,快速收回了自己的手。
“曲家最美丽的女儿不是我。”她别过脸,不敢去碰他的目光。
毓哲笑了笑,“你太过谦虚了,我还真没见过比你漂亮的人儿。”
他这样不知是不是在和她搭讪,她抿抿嘴,不再出声。
而毓哲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没再和她搭话,反而一声“失陪”,就转身往毓承锡那边的方向去了。
一切似乎有惊无险,而毓哲态度的突然转变却让曲婉倪大为意外。
但曲嘉晟却没看出端倪,见毓哲走了,忙拉着女儿碰到熟人就介绍一番。从这个集团介绍到那个集团,这个银行介绍的到那个银行,只要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曲嘉晟都没有让女儿错过。曲婉倪从来没和父亲出席过任何公共场合,这一亮相,媒体的闪光灯纷纷对准了她。这回,她想低调都难了。
银行家之女的身份即刻被曝光,再加上她姣好的面容,匀称的身材,优雅的谈吐,更成为相机镜头对焦的中心。记者们开始问及她的生活,她的感情状况,和她的理想对象。她完全没有准备,只好搂着父亲的臂膀,以沉默代替回答。
只是无意间,她还是会往毓哲所处的方向望去。可他总有会不完的宾客和挡不掉的艳遇,他的视线,从没有越过众人朝她的方向看来。
放心之余,不免有些失落。
人就是一个自相矛盾的复杂体,害怕某人的同时,又希望受到他的关注。
“婉倪,一会跳舞的时候,你和毓哲跳第一支怎样?”曲嘉晟挽着女儿的手正准备往回走去。
“可是……”她有些担心的皱眉,“不应该是毓汐或嘉芮吗?”
曲嘉晟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毓汐虽然回国了但她今晚并没出席,而嘉芮还没回国,就是她想回,我也绝不同意,除非她把毕业证给领了。你是姐姐,和毓哲又是从小认识的朋友,理所当然和他跳第一支舞。来,我们过去……”
曲嘉晟没有理会女儿的婉拒,拉着她一直穿过人墙,再次把她带到毓哲面前。
毓承锡看到曲婉倪先是笑笑,当然也明白好友的意思,于是点头让儿子与曲婉倪共舞第一支曲。
九点整,一首悦耳的小提琴协奏曲在乐队的琴弦上娓娓响起。毓哲没有辜负两位家长的重望,朝曲婉倪简单的行了个礼,没等她做好准备,便拉着她往舞池中奔去。
今天的毓哲同样穿着一身裸色的西装礼服,与曲婉倪身上的裙子简直是同一系列。他一手搂在她的腰上,另一手与她交握,温柔的低头凝视怀中一脸绯红又不安的女人,不由得想再贴近她一点。她感受到他接近的气息,深吸口气,微闭着眼,故意将注意力集中在节拍上,不让自己出错,以掩饰自己早已慌乱的心神。
两人配合得很是默契,脚步随着音乐一前一后的迈步,再加上出众的外貌和无意撞上的“情侣装”,很快,他们便成了会场中格外吸引眼球的一对佳偶。
闪光灯再次亮起,如银河般在四周筑城围墙,将他们困住。
极有可能,明天的报纸就会刊出他们共舞的画面,然后再来个添油加醋,说不定把他们的过去全都搬来。一想到这,她就希望这第一支舞快些结束!然后,无论父亲再怎么要求,她都要率先离开这里,离开这是非之地,离开有他存在的地方。她要躲他远远的,就算如今的他不再在乎她了,她也还是要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