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天他们去了坪洲啊,他第一次没和她报告行程。
“辛苦你了。快回去吧!”她对古建斌道了声谢,然后让亚姨给点小费。
可古建斌没收,“送老板回来是我的义务,没必要给小费了。”婉拒过后,他就转身出了大门。
佣人们把毓哲扛上了楼,并替他将脏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一套干净的睡衣,这才从房间退了出去。
“这要是被你父母看见,说不定又要责怪我了。”曲婉倪坐在床边,伸手抚着他微红发烫的俊脸,心中不由难过。她知道,这段时间他都陪着自己在曲家住,不但是在向外界告知他们依然恩爱,而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让她看着毓家二老的脸色做事,委屈了她。
他对她是何等的包容,就算他也会不时沉下脸,可也从没有对她发过脾气。
她端来一盆温水,拧干毛巾,替他擦拭面庞。如今天气已经入冬,天也渐渐凉了,她替他清洗完毕,起身将窗子关了起来,只剩一点通风的缝隙。床上的空调被早就换成了小棉被,她掀开一角钻了进去,再伸手搂过他的胸怀,闭眼睡去。
毓哲突然翻了个身,将她的身子牢牢裹住。她以为是他醒了,睁开眼观察了一阵,却见他还在沉睡。
再过不久,从他口中呢喃出一些话语,她竖耳倾听,他像是在说:“那孩子是我的,我的……”
顿时心就像裂了道口子,血滴成河,流淌在她枯竭的灵魂中,很是挫伤!
这又是一个不眠的夜,她几乎是睁着眼等到天亮,下床的时候,她的脚力突然一软,整个人差点坐到地上。
“你怎么了?”毓哲不知何时醒的,在她身子就要下坠的时候,他伸手撑住了她。
她面色似乎有些苍白,回答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不知道,就是突然没有力气……”
他皱着眉,即刻拿过手机,拨打了他私人医生的电话。
“夫人最近是不是情绪波动太大,所以吃饭没有胃口?”比利又让人给曲婉倪抽了管血。
“是有些心事,但饭菜我还是吃的。而且哲给我请的营养师也一直指导我如何饮食,我都很遵守的。”她似乎在强调自己没有自虐倾向。
“但看上去营养没怎么吸收啊,否则也不会突然无力。还是乐观一点,如果实在不行,就给你配个心理医生吧!”比利好心建议。
可她却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调整的。”
比利点了点头,给她开了点营养片,交代毓哲几句就起身离去。
曲婉倪坐在床上,目光无神的看向窗外,然后,她刚想拿出手机试播毓汐的号码,铃声却突然响起。
“汐汐?”看到来电她似乎非常惊喜。
“我回来了,婉倪,怎么你不在赤柱了?”毓汐像是已经回到家中,没看到她,这才打来电话。
“嗯,我现在在半山。”
毓汐“哦”了一声,也很快有了回应,“你等我,我一会回半山。”
她答应了。
毓哲送完比利就又折了回来,看到她依然坐在床上,便伸手轻拍着她的面颊。
“别多想,今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她朝他笑了笑,“汐汐回来了,我想等等她。”
他愣了愣,然后说:“看来想给你惊喜都不行啊,她今早刚到的,估计是先回赤柱去了。”说完,他从衣柜里捡了身衣服,然后走进浴室。
毓汐果然很快就到,而这时候,曲婉倪也已经下床在花园候着她了。
格瑞如今一脸的神采奕奕,而他的目光在注视毓汐的时候,总藏不住幸福的喜悦,看来他们的日本之行是有了结果。曲婉倪替他们高兴了一阵,趁毓哲和格瑞到书房谈话的空隙,她拉着毓汐,到院子里较为僻静的一个角落,悄声细语:“汐汐,我想了很久也只能拜托你了,找个借口让我和你一起去趟深圳,好吗?”
毓汐面色一变,“去深圳做什么?”
曲婉倪抿了抿嘴,确定四周无人后,也终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已经联系到一个可以信赖的医疗机构,为我的孩子做个DNA亲子鉴定……”
曲婉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请求会被毓汐当面拒绝。
“婉倪,你都怀孕有近七个月了,这个时候做亲子鉴定,你不怕伤害到孩子吗?如果你真要做,还是等生了以后,那样会比较安全。”
“可是,我真的受不住了!一想到这孩子有可能是他的,我就恨不得快点结束这个痛苦!”她眼眶微红,说这话的时候,肩膀不住颤抖。
毓汐沉默,替她抹去眼泪,将她拉到一旁的石凳上静静坐着。
“还是听我的话,先把孩子生出来吧!我有预感,这孩子一定是我哥的,老天爷不可能那么瞎眼,让他同时拥有几个女人留下的种!”
曲婉倪愣了,抽泣声戈然而止,或许就是这句话给她增添了打赌的勇气,那就,先生下吧!
后来的三个月对曲婉倪来说压力是巨大的,一方面,她必须要忍受外人对她的冷眼相待,而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毓哲对她的关怀备至。徐熙俪自从将珠宝生意交给丈夫打理之后,自己就经常外出打牌,所以她或多或少会受言论影响,但碍于儿子还站在媳妇那边,她也没有表现对曲婉倪有多少排斥,而毓承锡对此事更是缄口不言。似乎是感受到好友的困扰,毓汐建议曲婉倪和自己的哥哥一起搬回赤柱。
“你不要怪我妈咪,婉倪,她就是一个很容易受外界影响的普通女人,可是她并没恶意,我相信,当你生下孩子以后,她看到孩子和哥哥那么相像,一定会重新接纳你的。”毓汐这段时间除了偶尔去坪洲监工,最多的时候,还是选择留在好友身边安慰着她。
曲婉倪听后对她微微一笑,“我从没有怪过你妈咪,而且自从这样的流言盛传以来,她也从没有在众人面前让我难堪。我能理解她的顾虑,也知道在这件事上,也许她承受着和我一样的压力。只是在外人面前,她可以发泄情绪,可是在我面前,她真的已经很忍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