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答应我开出的条件,我会自动放弃这个项目,并把它全额转让给你们。”
什么?他刚刚说的是什么?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他声音离她如此之近,她不应该会听成别的!
“什么条件?”她于是问。
他嘴角轻轻翘起,视线紧盯着她,从上到下,从外到内,就像要把她整个看透,然后赤裸在他的面前!
“做我的,地下情人!”最后,他一字一句,说得用力。
她面色刷的白了!无法想象这么大胆又露骨的要求,居然能从他口中平淡无奇的吐出,这让她对他的看法再次颠覆!
他在开玩笑吗?可他的表情又那么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可他的目的呢?真的只是为了得到她吗?为了得到他,宁愿不惜放弃前途无量的招标项目,放弃挫败毓皇的大好机会,就为了今天能向她提出这个要求?
她不太信!
“这可是您和老板结婚以来的第一次与竞争对手正面交锋,您可是永恒银行行长的女儿,从某些方面来讲,代表的也就是永恒银行和毓皇集团的关系,是强强联合,如果你们两家的力量加起来都敌不过白帆,那么……”她突然想起古建斌说过的话。若按照这个思路去考虑他提出的这个条件,如果答应,那么在他给他们这个项目以后,他大可在报纸上公开她和他的地下关系,这样,她和毓哲的婚姻就会受到影响;但要是她不答应这个条件,他同样可以在媒体面前告他们一个剽窃商业机密罪,给毓皇抹黑!
这不但打击了她,也打击了毓哲!打击了永恒,更打击了毓皇!
当一个企业坐看另一联合企业关系恶化时,那么,坐收渔利会不会才是他背后真正的目的?她似乎更加相信这点!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以后,我会去EnviroWaste和德鲁正式签下合约。”他最后强调一句。
她看着他,许久,都没有出声。
她感觉他真的改变太多,变得冷血,变得奸诈,变得如此陌生!是她让他变成这样的吗?她突然很是痛心!
离开白浩轩的屋子,她没有拦车,只是凭着记忆,朝她和毓哲的住所走去。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一般到这个时候,毓哲早就醒了,他见不到她,一定会给她来电。但是,他没有!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她突然害怕知道!
回到屋内的时候,她看到古建斌来了。两个男人原本是在前厅的圆桌旁详谈,可一见她回来,他们就立即止住了话题。
“一大早是去了哪里?到现在才回来。”毓哲主动问起,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冷漠。可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手里,还拽着从德鲁那边要回的标书。
似乎是看到她手中的物件,毓哲面色微微一变。她把标书放到桌上,叹一口气,也跟着在他旁边坐下。
毓哲往古建斌望了一眼,似在示意。古建斌意会的眨眼,然后起身。
“那我就先回去了。”
毓哲点点头,挥手让他走了。曲婉倪目送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这才又转回头面对毓哲。
“德鲁什么都和我说了,哲,为什么你不来问我?”她微微皱眉,他们之间的谈话,从来没有这么严肃。
毓哲身子往后一靠,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这才缓缓回答:“问你,你又能怎么解释?我不想在事情没弄清楚前就把怀疑落到你的头上。婉婉,我一直都相信你的。”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平静,让人听不出里面还有多少不真实的成分。或许,他说的全是实话,从以前到现在,无论什么事,他都没有最先怀疑过她。
她不知是不是感动,眼眶微微有些红润。
“哲,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绝对没有给白浩轩看过我的草案,但……”她直视着他,像是要从他眼中看到信任,“就那么一次,我和几个国际生到海牙游玩,那天晚上,和我同室的朋友,无意中看到过这个……当时她还问过我,为什么要写这东西,我没回答。”
听到这,毓哲眉头锁起,不由得问:“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叫李佳怡,是新加坡人,你有印象?前两天在惠灵顿你还见过,就在购物中心那……”
他算是想起了确实有那件事!
“她和白浩轩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来惠灵顿?”
曲婉倪抿抿嘴,似乎有些后悔这么快把李佳怡供了出来,但是,她又不想毓哲误会了她。
“她暗恋白浩轩,就……我也不清楚,他们的关系发展到哪里……她来惠灵顿,就是来看他的。”
毓哲微眯着眼,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一会,他从桌边站起,转身往窗边走去,背对着她。
每一次沉思,他都是这个样子。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观察他每一个动作,和每一个表情细微的改变。
剩下的半天他们都没有出门,毓哲回到电脑旁,不知在忙着什么。曲婉倪坐在花园,也拿出笔记本,打开了自己的MSN。
她看到李佳怡的头像亮着,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Where?”她打了英文。
不久后她发来回复:“Rotterdam。”
曲婉倪皱着眉,还想发些什么,却被毓哲叫了回去。
“婉婉,今晚我们去外面吃吧?”
她点点头,匆忙对李佳怡说了声“Bye”就关了电脑。
毓哲将手袋递给她,顺便替她披上挡风衣,穿好了鞋,就挽着她走出门去。他似乎又恢复到昨天以前的样子,竞标的失败对他好像并没造成太大影响。可她还是担心的看他,生怕那不过是他给她制造的假象。
海边的风吹得曲婉倪的长发凌乱,她不由得停下脚步,从手袋中拿出一个胶圈去竖起马尾。
“别绑,我就喜欢你散头发的样子。”毓哲抓住了她的手。
“但风太大,还经常扫中你的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