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阎夜站在唯蓝的病房里,一动不动的望着空空如也的病床,他的眼神恨不能把床铺给瞪穿一个窟窿,从进医院,阎夜便直奔病房,他并没有直接去看孩子,不难看出他该有有多想看到唯蓝,可是,结果总是差强人意。
砰!
顾萧风风风火火的推开了房门,并心急火燎的询问着,“你这么快就赶到了?”。屁话!顾萧风现在所有的思绪就是该怎么圆场,索性,他先试试看能不能以假乱真。
“人呢?”。阎夜黑着一张脸,闷声的厉问着,他看过所有应即的场面,唯独不能够理解,顾萧风和康欣怎么会把唯蓝给看丢;丢?真是丢了吗?此刻,阎夜万分的希望是这样的。
随后,顾萧风起步向病房里面走去,当然,他也望着微乱的病床,他的眼神多少还是有些飘忽。当他站在窗台口处处时,他淡淡的回应道:“正在找,”。
瞬间,病房里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刺耳声,呵,原来,阎夜把手里的手机又给甩了,天知道,这会儿,他的心情是沮丧的,还是莫名的失落;事情的结果,即便真等他赶到这里时,等候他的不是他自己心里所想的需要他,也包括唯蓝愤怒或者凄楚的眼神,有的还是冷冰冰的空间;看来,他果真也错过了很多事情。
“她走时,有没有什么···”,问到最后,阎夜的声音戈然而止,他仿佛又怕问道,或者收到唯蓝诀别时的回音。
轻闭眼,顾萧风微微的吸一口气,并缓气的说道:“没什么,就像你现在所想的,她真的走了,”。天知道,顾萧风并不像告诉阎夜这个事实,尽管他想隐瞒,或者赶在阎夜之前找到唯蓝,但警方已经寻找了将近八个小时了,但始终没有那个女人的消息,唉!人和人之间那点微妙的变动的确让人无法解释。
停留片刻,顾萧风轻笑一声,并接着说:“本来,我想把这件事给息事宁人,唯蓝肯定能够找得到,可是,依旧没有的她的消息;夜,可能你都不敢相信,她从生下孩子到现在就没有看过孩子,我突然,发现自己很不忍,似乎,我不应该帮助你代孕什么狗屁的生子协议,更不应该隐瞒她,孩子本就是她亲生的,···如果,你真敢面对事实,或者想看看唯蓝最后的身影,就去医院的监管室,看看唯蓝临走前的监控视频吧,”。
说道视频,顾萧风的口气有气无力,他的叹息就像对一个失败者摇头否定一样,失望、落寞、冷淡、藐视。总之,顾萧风现在对阎夜无语透顶。
接下来,阎夜还是去了监管室查看唯蓝临走前所经历的一切。
···········
坐在监管室里,阎夜左手安放在自己的唇部,右手紧握成拳,此时他正狠狠的盯视着电脑显示器上所播放的画面,刚好现在画面显示的正是唯蓝用手指亲吻着隔断玻璃,她泪眼相望着婴儿室里所有的孩子,天呀,现在阎夜的手指恨不能给死死的掰断,因为,他的指尖黄的已经泛白无血了,这一刻,他的双唇也在颤抖,当然,他用左手给遮挡住了,如果,有心人细看,还是会发现他的手指也跟着微颤。
“唯蓝,是我来迟了,还是你执意要走,关于孩子,关于我,你停留的时间就像一位过客一样,···”,阎夜在心里暗暗的询问着,同时又向警告自己一般的,让自己看清一切,唯蓝的离开无疑不是在否定自己现在最真实的回音。看来,这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怎么样?鼻尖泛酸,心口微颤,你浑身发冷吧?”。这时,顾萧风坐在阎夜身边的一个空椅子上,他的双眼也跟着打看电脑上显示的画面,当然,他的眼梢正挂着轻轻的颤抖,估计,他看几次这样的回放镜头,就像他所说阎夜的那样,他自己也会鼻尖泛酸,心口微颤。
然而,阎夜没有回应,他只是固执的还在看那个重播镜头,天知道,他是不是鼻尖发酸,心口微颤,但他自己可以确定一点,他现在真的很冷。
“夜,你真有福气,此生拥有这样的女人,哪怕一天的时间,也会让所有的男人感到满足和为之心颤,你还不知道吧,她临走前,给你和孩子留下了一笔不小的财产,整整三亿,当然,这些钱的受理人是你的儿子,可刚刚出生的孩子哪有使用权和决定权?不还是你阎夜自己的。”。顾萧风拿起桌上一支圆珠笔,并斜眼的望着阎夜一板冷静的侧脸;
随即,阎夜眯视着双眸,并侧过身,随后,他冷冷的说:“我给你三十亿,你把这三亿带走,我一样也会说你有福气,”。去他大爷的,阎夜这辈子就不会相信自己有另样的福分,TMD,拥有唯蓝的每一天,他无不是挨骂或者气愤,直到现在让他值得记忆的一件事也紧紧只有那一个晚上,是吗?哼!天知道,阎夜现在所想的是怎么样。
“呵呵,烫手的山芋,连唯蓝那样的笨女人都看出来,这是一份陷阱,谁还会愿意接受,”。呸!顾萧风就是缺钱缺疯了,他也不会接受这个三亿,三亿就像之前在机场,唯蓝摔到阎夜脸上的那三千块钱,是个人都不会要这笔不义之财。
“她的确很笨,笨的让人感觉她是聪明过剩,这年头谁还会有真心二字,有的也只是少之又少的怜悯之心。”不难听出,阎夜的口气悲观而叹息,随之,他起身站立,并严肃的俯看着顾萧风,并冷言冷语的说:“从今天起,谁也不许提那个女人的名字,我孩子的妈妈只是秦思敏,”。
坐在椅子上的顾萧风,没有回看阎夜,当他听见房门被关闭的声音之后吗,他嘲讽的冷哼一声,作为旁观者,他明白阎夜现在顾忌的应该是面子,可面子能顶个屁,孩子长大后,会吵着要妈妈,时间久了之后,他阎夜也同样需要一个女人,可想而知,唯蓝就是他想忘而却忘不掉的那个女人。天意呀!什么事都让阎夜给赶上了,该死的,顾萧风恨透这种嫉妒的感觉了。
“唯蓝,你到底在哪里?”。顾萧风迷离着双眸望着电脑上唯蓝行走的背影,他有感而发的知道唯蓝过的好不好。
··········
公寓里,唯蓝静静的躺在床上浅睡着,这件公寓就是珍妮上学午休时,要居住的地方,但里面的电器和家具一应俱全,就连平时穿的衣服这里也有,尽管珍妮说这里有点简陋,但在唯蓝看来,这里简直就是年轻人的单生去处,和温馨的浪漫公寓。
珍妮端着一份乌鸡汤,她轻轻的走进了卧室里,把鸡汤放在床头柜上,珍妮坐在了床边,随之,她双眼轻颤的打量着唯蓝的睡颜,坐月子的女人,谁愿意这样麻烦别人,又累倒自己,在唯蓝刚进入这个公寓之时,她瞬间晕倒在了房门里,天呀!那时,苍白虚弱的唯蓝把珍妮给吓哭了。
“蓝?蓝,醒醒,”。珍妮温柔的把唯蓝额头上遮挡的头发给拨弄开,并右手微微的摇晃着唯蓝的肩膀。
睁开眼的唯蓝,轻而一笑,她虚弱的说道:“我又睡着了,”。
“傻瓜,你现在就是睡觉和养足体力,看你,脸色苍白的跟见了鬼一样,”,珍妮把唯蓝背后的大抱枕树立在床上,这样好让唯蓝能够贴身的靠在床靠上。
“呵,不要再说笑我了,这句话,你重复了无数遍,”。唯蓝的嘴唇这会儿也是苍白,甚至一点血色都没有,脸色更别提,白的就像一张薄薄的白纸,让人禁不住的想起雪人里的白娃娃,冰冷而孤寂。
端起盛满乌鸡汤的汤碗,珍妮轻轻的把汤勺里的鸡汤给吹凉,并耐心的解释道:“这是我爸爸亲自给你煲的汤,乌鸡活血,里面还有枸杞,红枣,绝对属于地地道道的中国滋补汤,”。
喝下这一汤勺乌鸡汤,唯蓝微笑的流着泪水,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喝着张先生亲手为她煲的汤,和珍妮亲自的喂食,天知道,她现在该有多脆弱,该有多想家。
“傻唯蓝,这份乌鸡汤不算什么,只要你能全部的喝下,能够安心的睡一个踏实觉,这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回报,我以前很讨厌父亲和母亲的工作,因为他们不准时,也不准点,更不能白天或者夜晚的能够陪着我,可刚刚爸爸像变魔术一样的把这份鸡汤端给我时,我由衷而发的告诉他,‘家里有一个现成的厨师真好,’。”。珍妮越说,脸上的泪水越多,从唯蓝的身上,她看出了父母的可贵,和家人的温暖;朋友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一笔财富,然而,父母无私的爱,就像一股源源不断的泉水一样,滋养着自己,同时也温暖人心的灵魂。总之,珍妮现在格外的喜爱着父母们的一切。
“当然,我现在恨不能吃下一整头牛,我饿,我渴,”。唯蓝哭泣且傻笑的在耍宝,紧接着她自己端过鸡汤,咕咚咕咚的喝个底朝天。
“慢点喝,没有人跟你抢,”。随后,珍妮接过空空的汤碗,她轻笑的打趣着唯蓝刚刚的萌太,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可怜的女人发生了什么事,尽快她很多秘密他们不从知晓,但受过唯蓝多少伤害他们能够感觉的到。
随后,唯蓝坐直身体,并拉住珍妮的双手,柔声且怯弱的说:“珍妮,谢谢你能够收留我,但,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就是不管什么人问起有关我,你们只当做不知道,我已经走出来了,不想再回去了,”。
时间停留了片刻,珍妮反握住唯蓝的手,并冷静的告诉她,“蓝,不管你住多长时间,我和我的家人不会赶你走,更不会把你给出卖,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能理解你的苦衷,留下来,让我们照顾你,也请你放心,在这里安安心心的养好身体,”。说完,珍妮起身扶着唯蓝的肩膀,并让唯蓝平躺在了床上。
“晚安,”。唯蓝微笑的望着珍妮,这时,她的双眼就像夜间微微闪烁的恒星,让人总感觉到她的坚毅和她突来的万丈光芒。
“晚安,我的朋友,”。珍妮也轻笑的朝唯蓝闪烁着右眼,并端起汤碗转身向门外走去。
············
医院,
阎夜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婴儿床上睡着的儿子,小小的身子,粉嫩娇柔的肌肤,真的让所有见过这个孩子的人而真心的喜欢上,田嫂说孩子长的像他阎夜,但肤色和嘴唇像唯蓝,唉!世间总是存在离奇和搞笑的事,他阎夜的儿子,居然也有像别人的时候;天知道,阎夜现在有多恨唯蓝,因为,当他看见儿子从保温箱里,抱出来时,他一心想的就是孩子失去了妈妈,包括这个孩子从此之后不会再有妈妈了。
卡擦,病房的门从外被人推开了,但阎夜没有回头望去。
“阎先生,我···我,关于唯蓝的事情,你责罚我吧,”。康欣不怯场的站在阎夜的身侧,尽管她害怕阎夜,但面对事情时,康欣知道错误必究和严惩不贷的道理,,现在阎夜就是把她的皮给扒了,她也没有一句怨言。
“康欣,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她已经过去了,现在她对我没有丝毫意义,”。说出这句话,只有阎夜自己知道,他做出了多大的努力和自我提醒;唯蓝不属于他,包括自己也不会属于唯蓝,远处有个陈杰,背后有一个无底洞的补偿和悔恨,这种前怕虎后怕狼的游戏,阎夜玩不起,更伤不起,换言之,阎夜没有办法对唯蓝造成的伤害做一个完美的解释。因此,他不会自欺欺人的认为,那个女人能够和自己切合的上一次床就把过去的悲痛抹掉的一干二净;当然,他更记住唯蓝曾经对他所说的一句话,那就是他这辈子都欠着唯蓝;呵,这一件事,让他阎夜欠上一辈子,索性,他阎夜用两件事,三件事,甚至更多的事,欠那个该死的女人,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阎先生?其实,事情没有这么糟糕的,”。康欣这一时刻,很像在阎夜的跟前多表扬几句唯蓝,但唯蓝再多的好,她突然感觉于事无补;毕竟是唯蓝抛弃了孩子;可是···
“出去吧,让田嫂和张太太轮流看护孩子,”。阎夜依旧目不转睛的望着婴儿床上的睡宝宝,他现在很想抱抱这个孩子,也更想亲亲这个孩子,是呀!从此之后这世间为会让他阎夜信任和心痛的人儿只有这个孩子了,好儿子,乖儿子,你将是爸爸的太阳和希望。
随之,阎夜轻柔的微笑着,这个微笑干净而柔静,就像依偎慈爱的父亲一样,在孩子面前温柔,沉默,当然,他以后会这样做的。
··············
第二天,今日的苏黎世,和风习习,阳光灿烂,温暖晴朗的天气真是出院的好时机,张太太双臂轻柔的抱着孩子,坐进了车厢里,田嫂也跟着坐在了她的身边,康欣陪同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总算,这次开车的是邵林远。
“林远,我们先出发吧,不等他们了,”,田嫂吩咐完之后,便把婴儿头上的小帽子给摘了下来,但她也很及时的把抱被的一角盖在了婴儿的头上。
“这个孩子就像年画里的白胖娃娃,看他第一眼都让人禁不住的赞美一番,”。田嫂宠溺的摸了一下婴儿的脸蛋儿,并细心的把孩子露出来的小手给放进了抱被里。
接着,张太太也随声附和的说:“我是第一次见到长的这般可爱又洋娃娃的小淘气,他还真是美的让人惊讶,”。晕!都说刚出生的孩子不让说漂亮,或者美,都尽量说孩子丑死了,很丑陋的那种,可阎夜的孩子,你如果真想说丑,简直就是明摆着的胡说八道,索性,人人都说他长的好看和可爱。当然,这是事实,不说都很难。
坐在车前排的康欣,她满头下黑线,从这两个中年女人碰到一起时,康欣就没有听她们说出一句不是夸赞的美句;呸!再美也有瑕疵吧?!比方说:一个男孩子长的像个小女孩儿,皮肤白里透红,嘴唇更是薄而红润,脸颊更是女孩儿般的粉嫩娇柔,妈的!这是瑕疵吗?康欣现在脑袋上飘过的全是乌鸦了。看来,她不适合说人坏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