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沐倾寒,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可她却死死地咬着嘴唇,狠狠地将嘴皮也咬破了,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迟迟说道:"到底严不严重?"
慕容景舒也长呼一口气,他微微颤抖着,"我想不到在这个家族里,竟然一二连三的发现有人下毒,倾寒妹妹,这里真的狠危险,不如我将你…"
"我问你严不严重?"
"幸好发现的早,四少最近的确是疲劳过度才会晕眩,但是却让我发现了他体内的毒液。病源引至四少体内虚火正盛,假以时日,四少会攻心而死。"
沐倾寒幸好坐在椅子上,不然她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她整个人都颤抖着,这些人,这些人已经将目标对准了四少爷!
他们竟然敢!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为了纳兰家,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汐月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走上前,"难怪我听婷玉说四少有时候会吐血,我还以为婷玉在开玩笑。"
哪里是玩笑?怎么可能是玩笑?
沐倾寒在在意一件事情,"解药呢?解药是什么?"
慕容景舒突然不是说话了,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也仿佛在纠结着什么。
沐倾寒突然站起身来,"我问你解药!你知道的是不是?你为什么不说?"
"倾寒妹妹,你只回答我,为什么你只对纳兰府中的四少爷,如此的紧张?"
脸色愈发苍白了,沐倾寒冷笑了一声,"你已经知道了答案不是么?我只告诉你,若是他有差池,我定不会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汐月吓得难以置信,她日日与沐倾寒朝夕相对,却不知道沐倾寒竟然对四少倾慕,她还傻傻地以为沐倾寒和慕容景舒是一对。
而慕容景舒,内心如同千万只蚂蚁在爬动。
他等待的那个人,他决定用一辈子去守护的那个人,心里已经有了别的人。
难怪,难怪自己拼命地想要救她出纳兰府,她都无动于衷。难怪性子淡然的她,竟然会对纳兰府中的争权夺利感兴趣,一切的一切,只缘于那位叫纳兰澈的四少爷。
眼神立即黯淡下来,慕容景舒的内心,是如此的痛楚。
而沐倾寒现在不是心疼和在意慕容景舒感受的时候,她咄咄逼人再次问道,"我问你,解药呢?"
"解药我可以立即回家配置,但是那都是西洋的药,只能治标,若是想要治本,得需要中医的偏方,恰好我在家里的时候,瞧见过父亲做过这个事情,只是。"
"景舒,我恳求你,不要再卖关子了。"
"好吧,倾寒,如果用中药来医治的话,得需要虚寒体质之人的血液作药引,和中草药融合在一起,熬成药丸,让患者服用十天才行,这样迫在眉睫的,你让我在哪里去找虚寒的体质?哪里去输血?"
一抹冷笑出现在沐倾寒嘴边,二话没有说,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拾起碎片便划在自己左手的脉搏上。
用另一只手端着杯子,接住血红的血液,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需要多少,我都可以放出来了,只要你能够救他。"
疯了,大家都疯了。
为爱疯狂。
汐月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发毛,沐倾寒本就体质不好,下午抽了那么多的血液,晚上亲自去送药丸,这样的爱,汐月是从来不明白,也不了解的。"倾寒姐,没事吧?"
"她就这个样子,从小就这个样子,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她看上的痴迷的事情,她永远都不会放弃,偏执的让人觉得可怕。她,果真是长大了。汐月姑娘,今后还要麻烦你多准备点红枣和花生,最后能够熬成粥给她服用,能够吃点鸡汤最好不过,她的身子,恐怕地费一番时间才行,我现在恨透了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为什么要做那些药丸!"
"若是你不答应,你就等着收尸。"破门而入的沐倾寒接着话,继续说道。
慕容景舒站起身,看着沐倾寒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无比的心疼,"倾寒妹妹,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袖手旁观,特别是关于你的事情。"
汐月立即迎了上去,"倾寒姐,你办好了么?舒小姐愿意么?"
"她如何不愿意?这是关于四少的性命问题。我说的言之凿凿,她又是个单纯简单的女孩子,自然半点怀疑都没有。"
"她如何相信你说的话?"慕容景舒也问道、
"我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慌,我告诉她,我暗恋着四少,也不让她声张,让她暗地里进行,她也相信了。"
说的有点无奈,明明是相爱之人,却不得不说委托别人照顾自己的爱人。
世界上恐怕只有沐倾寒才是这样的境遇。
慕容景舒不说话了,站在一边,只能有心疼的眼神盯着沐倾寒看。
沐倾寒接过汐月递来的茶水,心里好过点点,"景舒,你最近最好借用什么借口,给府中的每一个人都瞧瞧病,我有一种感觉,不仅仅是大太太和四少有这样的病,我们必须要提前捉鬼了。"
笃定地点了点头,"你说怎么办,我便照做。"
手中的茶水被沐倾寒抓的牢牢的,竟敢将主意打到了四少身上,这些人,算是提前自掘坟墓。
一阵冷风吹来,沐倾寒眼神一暗,晕倒过去。
也不知道昏睡了好久,一直都迷迷糊糊的,感觉慕容景舒一直都在身边,唠唠叨叨的不知道说什么,也听到了七小姐每日来房间询问病情的关切之音,更是听到了汐月哭鼻子的声音。
她都听得见,只是没有办法起身。
许是自己太累了,太眷顾这个床了。
所以当她睁开眼的时候,感觉连眼睛都不怎么适应这个光线,眨了眨。
"水。"
感觉远方有一个人的北影,沐倾寒只是干枯地发出了一个音节。
立即有一双手递来了一杯水,沐倾寒仰头就喝完。
感觉自己在沙漠中走了一遭似的,那么的口渴和难受。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府中情况怎么样?"
沐倾寒稍微感觉好点后,立即询问道。
坐在远处的人明显地震了震,随即带着笑意道:"你这个妮子果真是认真负责,刚刚大病初愈,就关心着府中的情况,我有机会一定要向纳兰伯父夸夸你!"
沐倾寒猛地一抬头,果真是那段子墨。
带着玩味地笑容盯着沐倾寒瞧。
沐倾寒感觉头更痛了。"段将军,怎么来了?"
"我也是受人之拖,你姐姐不方便来看你,便让我来了。"
是蓝玉烟么?
段子墨顿了顿,接着说:"我也是来和你商量事情的,时间不多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初夏,总是让人感觉清凉。
四周是知了的鸣叫,带着慵懒,刺眼的强光,就这样斜斜地洒下来。
说不出什么感觉,有时候心里很烦。
沐倾寒的脸颊,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如同瓷娃娃一样的洁白如玉,她扑扇着大眼睛,然后说道:"我可没有和段将军,有着什么契约呢。"
真是个会折磨人的女人。
段子墨步步逼近沐倾寒,沐倾寒害怕。
不同与大少爷的恶心,对段子墨,她是打心眼里的害怕,他身上好像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害怕。
他仿佛有很多个面庞,多种面貌,最主要的是,沐倾寒见识到了他很多面,所以,她害怕。
已经不能够再躲下去了,沐倾寒全身都发麻,很可怕,说道:"段将军,你想做什么?"
"你觉得,一个男人,在一个美丽的女人面前,孤男寡女的,能干什么?"段子墨挑了挑眉头,带着暧昧不清的态度,然后嗤笑着,好笑地瞧着沐倾寒。
他,他不是那样的男人啊。
什么样的男人?
可是沐倾寒却又说不上来,她很了解段子墨么?
她不了解,她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她感觉段子墨不是那样的男人啊。
可是自己的心跳却在猛烈地跳动着,她在害怕什么?
段子墨已经贴在自己的面前,她感受到了段子墨的气息,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男人味道。
是完全不同与四少熟悉的味道,段子墨身上有着尼古丁的气息,有着,蛊惑人心的醉意。
沐倾寒觉得晕眩,她感觉自己快要醉了,不过是个男人,自己竟然这般的手足无措。
"倾寒,倾寒,倾寒…"段子墨如同念着魔咒一样,喃喃地说到,眼神是那么的温暖,"倾寒,倾寒。"
沐倾寒愣在那里,眼神,快呆滞了。
倾寒,倾寒,倾寒。
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小时候趴在父亲的肩膀上,不想睡觉,老是淘气的时候,父亲就会拍着自己的肩膀,然后说道:"倾寒,倾寒,倾寒。"
那是一种让人安静下来的气息,是一种安定人心的咒语。
、
就连四少都没有过,两个人身体接触的时候,四少也只是唤她,"你。"
她是如此的,渴望四少能够唤自己的名字,能够告诉自己,他对自己的疼爱。
但是此刻,她的心,却没有办法安定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