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蕫芊芊又如何?如歌又如何?"蕫芊芊咄咄逼人。
"如果是如歌,那么你就没有资格命令我,也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你。"被憋得的满脸通红的蕫芊芊动怒着,伸出手,还是强忍了起来,"那你说,如果我以蕫芊芊的身份呢?"
"那么表小姐您说我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因为我觉得您很可怜,您明明知道将军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别人,在将军的心中永远永远都只有一个沐倾寒。而芊芊表小姐你呢,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很努力的拆散他们两个,但是结果却是帮助他们两个更确认了彼此的独一无二,这不是可笑么?"
"大胆!"
"我还没有说完,这是第一个可笑。第二个可笑便是,表小姐好歹也算是巾帼英雄,霸气自信,却只能在将军喝醉酒的时候假意充当将军夫人,和将军抱在一起。海夜当然知道,将军和表小姐虽然表面上成亲,将军却碰也没有碰表小姐一下,表小姐已经自欺欺人到这样的程度!"
蕫芊芊气的发哆嗦,她心中已经有了要把海夜杀掉的心理,"还你个海夜,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当初你被我表哥收养的时候,你还是个乞丐,一个被一条街的人打的浑身都是伤的小乞丐,你凭什么说本小姐,本小姐的事情还轮..."
话还没有说完,海夜已经将蕫芊芊推到了墙面上,死死地抓住她,压着她的脸蛋,猛烈地吻了上去。
海夜一辈子,总过做过三件事情、
一件便是在父母死后,为了喂饱自己的弟弟,偷酒家剩菜时,被全街的人差点打死。
第二件便是恳求还是小孩子的段子墨收养他们兄弟,并表示只要能够活下来,他们兄弟的命便是段子墨的、
最后一件,便是此刻,吻着蕫芊芊。
在海夜还是段子墨身边书童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表小姐,那份喜欢,那么欣赏,一直以来,海夜都深深地藏在自己的心中,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只能是他在每个夜晚梦中,来回地抚摸和回忆、
而此刻的画面,也只能会出现在梦境中。
海夜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或许是跟在段子墨和沐倾寒身边久了,不,他身边的人都是情痴,有情癫纳兰澈,有情狂纳兰漓,有情雅蓝玉烟,有情迷慕容景舒,有情盲沐弘宴和段子浣,他虽然最是能够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却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受到这样的感染,他,也想,爱一次,那怕是一次。
许是刚刚进段子墨的房间时,那浓浓的酒精味,传染了海夜。
他也胆子大了起来。
起初,蕫芊芊很大力地拍打着海夜,不断地撕咬着海夜的嘴唇。
但是海夜,却如同一个雕塑一样,一刻也不放开。
他心里很清楚,这或许是他这一辈子,最疯狂的时刻,也是唯一亲近自己心目中心仪女神的机会。
最后,梦醒,总是现实。
放开了蕫芊芊,蕫芊芊毫不客气地给了海夜一巴掌,"你让我恶心!"
"那么恭喜你,表小姐,我给表小姐你的感觉,就是你给将军的感觉,将军对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的感觉,就是恶心。若不是念在表小姐你的身份和小时候的感情,表小姐认为,你有什么资格和将军站在一起?"
海夜话不多,但是总是能够直击人最脆弱最无助的部位。
蕫芊芊瞬间就不说话了,痴痴地盯着海夜。
然后,转身,落泪,离开。
海夜瞧着蕫芊芊那落寞的身影,拳头立即击撞在墙壁上,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让自己喜欢的女孩,流泪。
这根本不是他所想的,根本不是啊。
突然一阵巴掌声,响彻整个不大的地窖里。
海夜循声瞧去,即使是在黑暗中,却一眼认出了来人。
"海风?你何时来的?你怎么来的?"
海风还是一脸都没有表情,他不同海夜那般的有隐晦的情感,他更理性,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将军和哥哥,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哥,你不应该是这个水平的,我在这里,已经欣赏你们的好戏,很久了。若是以前,你早就发现了,但是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情字,你竟然糊涂大意到这个程度,我都已经不认识你了。"
海夜叹叹气,在情感方面,世界上绝对没有第二个人会如自己的弟弟那样,能够做到绝爱的,弟弟单纯,因为他的世界只有忠诚,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去保护夫人么?"海夜说完后立即很紧张地问道,"难不成夫人她…"
"没有,完全没有,相反,夫人,有了我们将军的孩子。"
海夜站在那里,好像刚刚失神一样,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瞬间,他就大笑了起来,"你是说,你是说…"
"恩,我确定,三个多月了,那尼姑庵的师太说,胎像已经正常了,已经过了危险期,只要好好保养,就能够平安生下少主子了。"
海夜笑得合不拢嘴,他没有想到在这个最绝望的时刻竟然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天大的好事情啊!但是随机他的脸色就僵住了,"夫人现在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那为什么你跑过来了?"
而海风眼神却动了动,"所以,这才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要见将军,告诉他,一些他必须马上知道的事情。" 段子墨老是做梦,总做梦。
梦到小的时候,自己亲眼目睹的那场杀戮。
那个时候,母亲生下妹妹难产死去,父亲一蹶不振,整日睹画思人,整个段家都弥漫着痛苦的气息。小小的段子墨那个时候就在心里暗暗地察觉到,他们段家,表面上虽然都是一个又一个的壮汉子,却都是有情人。
可是当时的孙政府并不会因为段家失去了一个夫人而不给段家事情做,去监督一个逆反之人的最后时刻,那个时候的段老将军,已经没有半分的心情去做任何的事情,小小的段子墨,第一次挑起大梁。
他当时很清楚的明白,这是总政府给他们段家的一个门槛,一来可以知道段家到底有没有资格存在淮池,值不值得扶持。二来,也想瞧瞧段家的中坚力量,便是段子墨这几个孩子中,有没有能力接管段家的事务。他心里清楚地计算了这笔账,他必须代替父亲做好这件事,而且,一定要快准的完成。
小小的他,只有海夜一个人陪着,一个人就到了南方。
他从来没有瞧见过南方的城市可以这么的美那么的有特色,那么的,那么的让人着迷。那里遍地都是蔷薇花,一大片一大片的蔷薇花,他对沐倾寒的家乡,如同看见沐倾寒第一眼的时候一样的,充满着惊艳,惊艳到毕生完毕。他那个时候,是个心高气傲的,天不怕地不怕,也正是最想表现自己的时候。
其实当时沐倾寒父亲的罪,不至于那么快的执行,不过段子墨想要体现自己的能力,快速的办妥了一切。
在他来到江南的第五天,便下起了很多很多的雪。
他在去沐家的时候,他还记得,家仆说昨天晚上沐家的大女儿在门口跪了一整夜,他当时只是惊讶,却没有丝毫的动容。那一路,他的心,总是忐忑不安的,他只是个少年,虽然有魄力,但是心中却莫名的难受。
雪,很大;
血,很刺眼。
他只记得,他一把火,烧了整个沐府。
"听说这家人的大女儿很有才华,不仅人美,而且是难得的才女,可惜了。"
记得当时段子墨离开沐府的时候,老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
他只是皱皱眉,在海夜的陪伴下,上了车。
他只是隐约记得,在后视镜里,瞧到了一个倩影拼命地冲了过来,冲到了沐家。
他只是那么一眼,没有想到,竟然已经是万年。
原来上天的安排都是有深意的,每一场相遇,每一次的邂逅,都是最美丽的一场误会。
段子墨的脑袋里,全是对沐倾寒最深的愧疚。
然后就是脑海中不断出现的画面,沐倾寒在纳兰府做丫鬟的时候,沐倾寒在纳兰府人微言轻被人欺负的时候,其实,其实一切都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自己曾经骄傲的以为是自己给了沐倾寒最大的幸福和快乐,结果,是自己一手摧残了她本来的幸福,他,只不过是在还债而已。
"寒儿…寒儿…"
段子墨在床上不断地呼唤着,不停的呼唤着,不停不停地呼唤。
海夜和海风就守在段子墨的身边,一句话都没有说,而蕫芊芊却是眼中含着泪。
"就算是将军醒过来,同样也会很痛苦,因为在他的心中,夫人的心结如果不解开,他就如同是一个死人。"海风喃喃的说着,仿佛是对着海风说,当好像也是对着蕫芊芊说的。
蕫芊芊现在连话都不想对海风说,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呆呆的,不说一句话。
最后,段子墨还是醒过来了,满脸的疲惫。
他现在没有一刻是安宁的,脑子里,全部全部都是沐倾寒。
"海夜,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又睡着了么?可是我却睡的很痛苦,海夜,你说,我到底该怎样,才不会那么的痛苦?该怎么样?"
"将军,您不能再睡了,淮池需要你,夫人,也需要你。"海风低沉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