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收索着,却在姑奶奶的话中,知道她已经到玉皇观几日了。
她是真的生气了,是真的真的生气了。
他知道了。
所以便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这里,只想,见到她。
军靴走在雪地上,一步一个脚印,有着很大的声音,却也没有段子墨心中的沉重。
他就在门前,不想走了。
沐倾寒就在门后,她听到了段子墨的脚步声。
段子墨心中突然不敢见到沐倾寒了,他都做了些什么?他打了她,以她的脾气,肯定很难受,很生气。他曾经对着苍天发誓,一定会对沐倾寒好,一定一定要给她最好最幸福的全部,但是他却打了她。
别说沐倾寒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不管是有苦衷也好,情非所愿也好,他就是伤害了她。
没有脸见她了。
而沐倾寒也紧张,她不知道段子墨会说什么,他能来,证明自己的猜测一切都是正确的,他是有苦衷的,可是他对自己的误会呢,关于慕容大夫的事情?
她不想要让他继续误会下去,一点也不想。
她却听到了靴子继续踩在雪地上的声音,但是却是越来越远的声音。
他要走了。
不可以。
沐倾寒立即打开门。
果然段子墨已经走了几步了。
"将军。"
沐倾寒唤着。
段子墨转身,沐倾寒一种疯狂的冲动,立即小跑着,冲到了段子墨的怀抱中。
人呢,最不能够明白的便是自己的心意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沐倾寒最喜欢做的事情是有把握的事情,一切心中有数才不会觉得慌乱,这是沐倾寒的习惯。
但是一切在段子墨身上便什么都不是了,一切都变得很奇幻起来,变得很奇怪起来,变得让人捉摸不透起来。
放佛只要是和段子墨有关系的事情,她都变得不像她自己了。
比如此刻。
当段子墨来找她的时候,她的内心是如此的狂喜,她等待着,等待着段子墨推门的那一瞬间,她等待着段子墨的出现,她是那么的兴奋。
可是当段子墨离开的时候,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段子墨,并且此刻,在段子墨的怀中,她越发不像她自己了。
段子墨身子也僵了僵。
和沐倾寒的这场恋爱,从最开始的时候,他一直都是主动的,丢开将军的颜面,丢开所有的自尊和骄傲,他一直都那么的主动,沐倾寒的回应,却是少之又少。
可是他却停止不了,停止不了不爱她,没有办法不爱她,而且是越来越爱她。
他也对这样的自己很生气,却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这一次,他却感受到了沐倾寒的热情。
甚至让他以为这是一场梦。
他的双手都在颤抖着,低声说道:"倾寒,是你么?"
沐倾寒眼角挂着泪,"是,将军,是倾寒,你的倾寒。"
双手紧紧地抱住沐倾寒,那么的用力那么的用力,放佛要将沐倾寒揉进自己的骨头中,让她成为最重要最重要的一部分。
"倾寒,我的倾寒。"
这一刻,沐倾寒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自己抑制不住的狂喜。
是自己在和纳兰澈的等待中麻木了么?
她都忘记自己的心,还是热的了。
"对不起,倾寒,对不起,我我我我…"
沐倾寒抬起头,用她冰冷的手指捂住段子墨的嘴唇,含着泪,带着笑容,摇着头,说道;"将军,你娶的是倾寒,是有点小聪明的倾寒,是了解将军的倾寒,如果这样都看不出将军那日是在保护倾寒,也枉费成为将军的女人。"
她的声音,在雪花中飘扬着,很轻很轻,很淡很淡,但是每一个字符每一个音调都进入到了段子墨的心中,让段子墨的内心,开始春暖花开。
紧紧的抓住沐倾寒的手,"倾寒,谢谢你,谢谢你在我身边陪着我,谢谢你,谢谢你。"
两片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炽热的交缠着。
在漫天的雪花中,美轮美奂。
在楼上悄悄观看的汐月瞧得流下了眼泪,张婆婆也很感动,"就应该这样,小年轻,小夫妻,就应该这样嘛,真是让人羡慕。"
"张婆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家大奶奶和将军,真的很不容易,现在好了,一切都雨过天晴了,一切都好了。"汐月哭得像个孩子,然后却瞧着在军车旁边有一抹蓝色的身影。
那不是蓝玉烟么?
蓝玉烟抽着一根烟,对着身边的男人说道:"我就说嘛,你还不放心,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看,那小两口不是一切都冰释前嫌了么?"
慕容景舒瞧了瞧不远处,果真是这样的,然后长呼一口气,"我以为,我以为,现在可好了,我也放心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倾寒那丫头最大的毛病就是太了解别人,而不了解她自己,现在,是时候应该让她慢慢地了解她自己的心意了,反正我对将军是有信心的,他们现在是在捉迷藏,等到游戏结束了,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蓝玉烟说完,然后将烟头丢入雪地中,转身说道:"还是别坐车吧,这样的美景,下山的路很是惬意。"
而慕容景舒也紧跟其后,斟酌了几下,才问道:"其实我一直都有疑问,蓝姑娘这样的重情重义,也那样的仰慕段将军,你这样,心里不难受么?"
蓝玉烟却笑了,笑的云淡风轻,"这个问题提的有水准,同样的问题,倾寒妹妹是你的青梅竹马,说准确点还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也愿意放手啦?"
'
将棘手的问题丢给了慕容景舒,慕容景舒撇了撇嘴,"其实我,其实我真的不是放手,只是只是有些事情,不由得我放弃,段将军,能够给倾寒幸福,比我更有资格拥有倾寒,我,虽然不甘心,但是事实如此。"
"那不就得了?我的答案和你的一样,我蓝玉烟自问从不自卑,喜欢我的人会非常的喜欢我,不喜欢的人,会拼命的讨厌我,那又如何,我根本不介意。段将军这样的男人,也就只有比我更优秀的人,才能够让我放手。恰好,倾寒妹子就是这样的女人,而且,你没有发现么,他们两个人之间,彷佛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牵扯着他们,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进入他们的世界中,你懂么?这不是孔融在让梨,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的人。"
和蓝玉烟说话,有一种跑了很长的距离,然后酣畅淋漓的舒服感,也让慕容景舒感受到了点点的慰藉。
蓝玉烟的背影,在慕容景舒看来,真的很美,很仙女一样的,让人永远都忘却不了。
在军车上,沐倾寒轻轻地靠在段子墨地肩膀上,两个人地手还是紧紧地抓住,两个人得笑容是那么的迷人。
段子墨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从自己的衣襟里拿出了一个很小盒子,拿出来,戴在了沐倾寒地脖子上,"本来我是来负荆请罪地,我是在一个洋鬼子商人那里买的,他说这个国外的女人比较喜欢戴,钻石的话,也代表永恒,我想…你会喜欢。"
他终究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沐倾寒却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她笑了笑,安静地躺在段子墨地怀中,静静的就好。
"你可知道我那日为什么要曲意奉承佐藤那两个日本鬼子?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都做了些什么?"突然段子墨这样问道,沐倾寒摇着头,"你是个男人,你是将军,你做的任何事情,自然有你的理由,有你的道理。"
"回家,我就会让你知道谜底是什么。"段子墨亲吻着沐倾寒地手,他简直开心得不得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今天原本就是一个很可怕的日子,却想不到峰回路转,一切都变了,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和沐倾寒之间的那种距离,越来越近了,他有信心,会越来越好的。
总算是到了段府。
沐倾寒和段子墨牵着手,径直去了客房。
"我告诉你哦,你千万不要惊讶或者是激动哦,一定要冷静,一定一定要冷静,就算是再开心,也要冷静哦。"段子墨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小孩子,特别的调皮,彷佛在炫耀着他的东西。
段子墨突然这样说,倒是让沐倾寒越是怀疑,越是好奇。
总算是到了一个屋子里,段子墨打开了房间的门,"走吧,我保证,你一定会高兴的。"
被段子墨牵着手,沐倾寒在屋子里,瞧见了另一个人。
"姐姐,你和姐夫一起回来了么?"一个很稚气的声音传来,竟然是沐弘晏?
他没有穿那件青衣,而是一件干净的衣服,和一张干净的笑容。
"弘晏?"沐倾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沐弘晏走到沐倾寒地面前,拉着沐倾寒地手,捏着他嫩嫩的脸颊,"是啊我,姐姐,你不认识我了么?还是,你还在生弘晏的气?"
段子墨就爱瞧着沐倾寒此刻的感动。
他很安静地退了出去,这是他们姐弟相认的时间,他不能够打扰。
一阵哭泣后,沐倾寒才缓过劲儿来,"弘晏,你肯原谅姐姐啦?"
"哪里有什么原谅与不原谅,姐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亲人了,那日对姐姐说的话,都是气话,也是在保护姐姐,姐姐你可知道,姐夫把我保出来,给我自由,费了多大的劲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