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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看了眼串儿:“小丫头叫串儿是吧?别心痛你的竹筒饭,某给你赏钱。”
串儿摇头:“俗气!”
此话一出,一桌的人脸色大变:无知者无畏啊!
串儿悄悄扫视一番,淡淡一笑:
“您能来这里尝尝,觉得不难吃,就是最大的奖赏了。看得起竹筒饭能适应这个味儿,带几个回去还给赏钱,可不是俗气么?美食也要讲求缘分的,好吧?若实在要赏,您赏当今圣上吧。”
众人再次大惊失色。
杳娘悄悄瞪了串儿一眼:这孩子,这样大不敬的话都敢说!
串儿谁也没看,继续说道:
“若没有当今圣上的不离不弃,哪里有我们这些庶民百姓的太平日子?命尚不保,何谈其他?”
李亨激动了:这样一个小丫头,若非亲历生死,发自内心的感恩,哪能有这番见解?
稚童无畏,其心质朴,字字诚恳,句句纯真。
看了一眼李辅国,手一挥,李辅国这样的人精马上明白了,邀了顾子澄他们,请了李迥退到了门外。
李迥担忧地回头看了看串儿:这丫头,若她知道皇祖父的身份,不知道还能不能镇定如常?
李亨用手指点点桌子:“串儿,你别怕,某只是觉得你的看法甚是新奇,想听听你的真话。”
串儿本来有些紧张,见他这般说辞,倒镇定下来:新奇?骗小孩子吧?不过是觉得自己的看法也许来自成年人,想从自己口中听些实在话而已。
“有什么尽管问,不过可别怪罪民女的无知之言。”
“嗯,那是当然。你怎么看这个活动?”
“这个活动么,是双赢的事。”
“何解?”
“百姓获利,圣上得民心。”
“当今圣上收复长安,难道还没能赢得民心?”
“异唐王朝丢失的可不只是长安。”
“圣上能如此爽快地批准,还提高了费用额度,难道只为了民心?”
串儿犹豫片刻,压低声音:
“这个么?不好说。说得不好,怕惹祸。万一您出卖民女怎么办?”
“绝对不会,某保证!”
“您保证有什么用?翻脸不认人的多得很。”
“某发誓,成了吧?你这丫头,戒心挺重。”
“敢不重吗?有次民女在东市,只不过与人擦身而过,就被打了一顿呢。”
“哦?难道就是顺昌侯府五丫头的事?”
“是啊。她年纪不大,却如此跋扈,没办法啊,人家有势可依仗啊,那是人家的福分。只怪自己倒霉!最可恶的是竟然想断了民女家的生路。”
“嗯。如今天下战事未平,难免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没办法,事有轻重缓急,总会好的。”
“民女相信。当今圣上能看重这么个小型活动,民女认为一为民心,让天下人知道只有平息叛乱,回到异唐,才能真正实现安居乐业;二则......”
“二则什么?”
李亨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串儿犹豫片刻:古人迷信,他发过誓,应该不会出卖自己吧?!
“二则,也是为了圣上的心。当年圣上灵武即位,遥尊先前的皇上为太上皇,带了官军平乱,引天下人归附,挽回了李唐江山。可圣上心中却有对太上皇的愧疚,觉得自己不孝。借用这样的活动,他可以让自己的负疚感减轻些。这也证明了,当初圣上毅然与安贼对战,收复李唐江山没错。无论谁做皇帝,当以百姓为重,百姓才是根本。”
“你认为圣上没错?”
“当然没错。他是皇太子,这江山早晚也是他坐,逆境方见赤子本色,圣上有那能力有那魄力。作为皇太子在国家危难之时毅然站出来,力挽狂澜,救民于水火,有何错?自古忠孝难两全。难道一定要圣上跟随太上皇到蜀中,侍奉在他身侧,才是孝顺?要圣上眼睁睁地看着李唐江山丢尽,让自己的父皇做了亡国之君才是孝顺?看将来的新朝新帝毁坏李唐祖先陵寝,让太上皇无颜见祖先于地下、被祖先唾骂才是孝顺?看李唐后人被屠戮殆尽才是孝顺?若圣上真的置李唐江山于不顾、置天下万民于不顾,圣上就不仅是愧疚,而是李唐的罪人了!”
串儿偷偷瞄了他一眼:这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可是,现在圣上已经落了个不孝的骂名啊!”
“嗤,圣上乃大义之人,李唐的功臣。百样米养百样人,哪能个个都对圣上歌功颂德?那些骂圣上的人,估计是心中有鬼的人。”
李亨赞同地叹息:“果然是忠孝难两全。”
串儿摇头:“也不对。为李唐尽忠,就是对太上皇尽孝。作为皇室中人,作为李唐之主,应该明白守住江山,就是最大的孝道。”
李亨一拍桌子:“果然是这样。倒是某想错了,想得狭隘了。”
顾子澄的声音响起:“活动马上开始了,这......”
李亨回过神来:“哦,好,咱出去看看。”
说罢,带头向外走去。
串儿呼出一口气自从那次被顺昌侯府的五娘欺负了,串儿一直想找个靠山。也许,今天就是个机会。
走到门口的李亨看串儿没跟上来回头叫她:
“串儿,走啊。”
“哦,来了。”
此时,串儿已经完全镇定下来,跟着李亨走了出去,对上杳娘担心的眸子,串儿露出安慰的笑容。
坊墙上已经点燃了火把,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如旌旗飘飘。
李迥磨磨蹭蹭地落后众人,靠近串儿:
“刚才没吓坏吧?”
串儿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吓坏?”
李迥摸摸鼻子:“没事,只是怕你胆小,问你两句话就哭起来。”
“哦?原来在你眼中,我如此无用?”
“没,怎么会?串儿聪慧异常,怎么可能无用呢?嘿嘿。”
串儿白他一眼:“傻瓜!”
李辅国正跟崔光远说话:“这小丫头可真不简单,居然能跟圣人说上话,还让圣人开怀,奇怪!”
崔光远小心地回话:“小孩子天真可爱,自有一番童趣,也许,圣上正是因为这样才觉得开怀。”
李辅国点头:“至少,这丫头是个聪慧的。某有个想法,想给她说门亲。”
崔光远大惊:“这么小就说亲?”
“某有个继孙,今年八岁,就是户部侍郎元载的远房侄子的孩子,过继给某了。”
“八岁也算般配。”
“先定下,也就几年工夫就可以纳了去。”
“纳?”崔光远毫不掩饰地张大了嘴巴。
“哼,难道,某的孙儿会娶一个庶民做正妻?”
“可是,贵孙尚无官身,而且,他们好象是良民。”
“又不是逼为贱妾,这还是看她得圣上青眼,将来也许能帮衬一二。某为继孙谋个出身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那倒也是她的福分。”
李辅国的脸上第一次展露一个笑容,在火光映照下鬼气森森:
“要不,请阁下出面说合?要让他们应得心甘情愿。”
崔光远一时愣在了当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