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武与珍珠一前一后来到鱼塘旁,见小叶子和近之并没有跟过来。珍珠道“才高老爷说你在街上救了我?怎么没说?”
“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丁武道“没必要说出来让东家后怕。不过既然东家知道了,日后多小心就是了。我看那些人未必肯善罢甘休。”
珍珠低着头儿,到嘴边儿的话说不出来。丁武见东家还有话说,却不不开口,以为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道“东家有什么事儿吩咐就是了。”
“丁大哥真的是到集市上买东西吗?”珍珠踌躇了半晌,最后还是开口问道。
丁武怔了一下,见没有糊弄过去。只得承认道“是有人通风报信。不过这人是谁,东家就不要问了。”
“丁大哥与钟夫人到底有何牵连?”已经开口了,珍珠索性直言问道。从钟夫人第一次来家里见到丁武,珍珠就已经觉察不对了。那日丁武又不肯进钟府。全部的疑问串联到一起。珍珠隐隐觉察丁武与钟夫人之间应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丁武没有料到东家竟然察觉了,细思量一番,确定了这样说不会吓着珍珠后,道“与钟夫人关系不大,是钟夫人的姑妈,钱夫人的女儿。这些话扯起来就长了。”
珍珠略有些不高兴道“不能长话短说?”
“短不了。”丁武笑着道。“不过东家放心,钟夫人应该明白有些事儿不说更好。”
丁武不愿意说,珍珠也不是会追着问的人。一下子两个人都不开口了。就这样相视站着,过了会儿丁武道“东家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去了。”
珍珠点头答应了一声,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冲珍珠面前飞过,“噗通”落进鱼塘里,珍珠被带累身子一斜眼看也要跟着进去了,丁武一把住她的衣襟,原想将她拉回来,怎知脚下不稳扑倒了珍珠,跟着也掉进了鱼塘。
怀里抱着小狗崽追上来的近之见小叶子、珍珠和丁武都掉进了鱼塘。放下狗崽急着道“珍珠,丁大哥你们两个没事儿吧?”
已经钻出水面的珍珠见岸上的是近之,知道落水是小叶子。水面上又不见她,立即潜回水里寻找。
齐近之也急了,跳进鱼塘帮珍珠寻找小叶子和丁武。水性一般的丁武拉着小叶子钻出水面,不见东家。登时急了,一手握着一个大河蚌的小叶子道“放心珍珠的水性好的很。”一眼瞄见鱼塘边儿的狼崽子,吓得连呛了两口水。被丁武一把拉住,才算得救。
这时,珍珠和齐近之也出水面换气,见小叶子和丁武安然无恙。珍珠放下心来,又起怒火。
房里休息的秦大姑听见有人落水的声音,急着出来唤珍珠和小叶子的名字。浑身湿透了珍珠气鼓鼓地上岸来答应一声姑姑后,质问小叶子为何突然要往河里跳。
怀里还抱着河蚌的小叶子的委屈指着鱼塘边上狼崽道“躲狼啊!这是才刚小闰子从咱们家房后发现的。”
齐近之拧着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裳道“那是狗崽子,咱们镇上怎么可能有狼呢。”
上岸来的丁武细看了那坐在岸边呲着牙的“狗崽”,道“小叶子说的没错儿,这确实是狼崽。”
齐近之听了这话,赶紧上前来看仔细。
被吓了一跳的珍珠想起,姑姑曾经说过多年前珠镇曾闹过狼灾,镇子上不少孩子都被狼叼了去,死伤家畜更是无法计算。后来朝廷派了猎人进山灭狼,死伤了四五个猎人,才将狼灭干净。
秦大姑过来道“才过了几年好日子,这害人的东西又出来了。珍珠赶紧地将这小畜生送去镇长老爷过目。”
齐近之道“这事儿还是我去办吧。”说着抱起那狼崽子往镇子上去了。
躲到珍珠身后的小叶子见狼崽子被齐近之抱走了。出来道“珍珠才刚我躲在水底时候抠了两个河蚌。”说着将手里的河蚌递给珍珠道“要不是被丁大哥硬拉出来,我还能多抠几个来。”
丁武显出窘迫神情道“我又不知道你是要躲在水底,还以为你不习水性呢!”
小叶子笑着一只胳膊搭在珍珠的肩膀上道“论水性,珍珠天下第一,我就是天下第二。”
一直没有勇气开蚌的珍珠没有管小叶子如何吹嘘,手里拿着那两个紧合着的河蚌,下定的决心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河蚌打开看看里边到底有没有珍珠。
丁武见东家一脸严肃地盯着那两个河蚌。道“先换了衣裳再来开河蚌吧!”
珍珠抬头看了一眼丁武,淡淡一笑,点头儿道“这样也好。”
不多时,珍珠、小叶子、丁武三人换了干净衣裳,来到葡萄架下。小叶子郑重其事地递上开蚌用的刀片,珍珠手法生疏地开了第一个河蚌。只见河蚌内两壁蚌肉里裹着大大小小七八个圆球儿。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大,但一个个还能看出个数来。
珍珠大喜过望,抠出其中一颗,虽然个头很小,但已能看出那圆润中微泛粉光的珍珠的样子。
“成啦!”眼看着珍珠连从河蚌的肉里挤出七八颗珍珠的小叶子高兴地抱住珍珠道。
一直悬着一颗心的珍珠见自己养的河蚌里真的有珍珠,高兴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丁武笑着道“恭喜东家,你成功了。河蚌里真的有珍珠。”
珍珠高兴的只剩下傻笑了。
坐在堂屋里的秦大姑听道院子里小叶子高兴的大喊大叫,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语道“这下子你们该放心了。咱们家珍珠真的变成珍珠了。”
再说浑身湿透了的齐近之抱着狼崽来到镇上,先回客栈换了干净衣裳,才道齐府。才听小厮回话的齐镇长听管家说二爷回来了。赶紧命于庸将齐近之叫到自己跟前。齐近之禀报狼崽一事儿不细说。单说齐近之傍晚时分出了齐府回到客栈。见海珠高正在柜台后头核对账目。想起下午的事儿,齐近之一股火气上来,夺过账本道“这不该是你看的东西。”
海珠高也不气,笑着道“你这个掌柜的也不在,后厨却食材都没地方支银子。要不是我在这儿给你盯着,你这小店儿还不让客人拆了。”
齐近之不语,靠在柜台上想到自己往外跑全是因为小叶子,她却毫不知情,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又想起方才齐镇长说要给自己提亲,劝自己以大局为重的话。
“傻小子想什么入神了?”海珠高笑着问道。“难道是在想我闺女?”
齐近之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不是想我闺女,是在想秦珍珠?那姑娘你就不用惦记了,你也惦记不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近之抬头问道。“我哪里差了,怎么还惦记不上她!”
“人家是近水楼台。”海珠高笑着道“你这傻小子再笨也还没笨到这点儿事儿都看不明白吧?”
“你是说丁武?”齐近之突然来了兴致。“我也觉得他没安好心,这些日子他都围着珍珠打转。”
“人家可比你强不知道多少倍。”海珠高重重地打了下齐近之的脑袋瓜子道。“如果不是为了珍珠姑娘,我实在是想不出他为什么屈尊降贵待在珠镇。”
“你这死老头儿,蹬鼻子上脸。竟敢打本小爷。”齐近之一只手捂着脑袋,一只手指着海珠高道。
“打你怎么了,有朝一日我还让你跪在地上给本老爷敬茶呢。”说着海珠高将手里笔丢给齐近之。自己则迈着四方步上楼去了。气得齐近之指着背影骂了几句。
珍珠养的时间越久个头越大,品质也越好。高兴的一整夜都没有睡好的珍珠并不急着将已经生珠的河蚌捞出来。她要静静的、耐心地等着。等着珍珠长得又大又圆的时候,等到一个可以一鸣惊人,让齐镇长和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们目瞪口呆,说不出一个“不”的时候,再将这些珍珠拿出来。”
秦大姑发现珍珠一夜之间变了许多。再不像以往那样不爱说话了,以前院子里都是小叶子的声音。这几天忙着客栈事宜的小叶子变得沉默了。小院里多了许多珍珠的笑声。
丁武见几颗小小的珍珠就东家脸上的笑容多了。不禁佩服起那几个河蚌。
被海珠高占了客栈的小叶子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让海珠高离开。索性不难自己当外人。随便指使海珠高请来小二,故意摔碎几个价格不菲的碟子碗。这些小损失,海珠高根本不放在心上。因价钱比齐近之的客栈低许多。小叶子客栈开张不到两日就抢光了齐近之的生意,也抢光了镇上其他客栈的生意。
齐近之见小叶子动真格的,真的要抢自己的生意。追着回家的小叶子一路到了珍珠家。
珍珠与丁武不在家,秦大姑正与临镇上出了名儿的王媒婆坐在院子里闲聊。齐近之认识那王媒婆,知道她在临镇的名声不太好。警惕道“王媒婆来家里做什么?”
秦大姑听出齐近之的声音笑着道“是来给珍珠提亲的。你们两个先出去玩一会儿。一会儿珍珠和你丁大哥就回来了,咱们才吃晚饭。”
小叶子对口若悬河,说话不靠谱的媒婆没有好感。听了秦大姑的话,对齐近之道“走。陪我去给丁大哥收拾院子。”
“珍珠不是都收拾过了吗?”齐近之不想走,推说道。
“不兴我再收拾呀?”小叶子捏着齐近之的耳朵道。
以前小叶子这样,齐近之一定跟着去了。今天事关珍珠,他怎么也不放心。拉住小叶子的手道“小叶子你别胡闹。这有正事儿!”
王媒婆笑着道“这不是齐家二爷吗?前两日我们镇长还烦我到府上提亲呢!咱们镇长千金可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不知道二爷可看上了?正巧今日遇上了。问明了我也好去回话儿。”
小叶子也不知怎么了,听了那媒婆说这些话,顿时觉得心里头不好受。挣开齐近之的手,头也不回地进了厢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