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个头,跟你说多少遍了,跑就跑了,为个男人你发什么疯!整天心神不定的!"青衫人原来叫快乐公子。
"你们...啊啊...不许碰我!"
衣衫破碎的月流苏被快乐公子一把拉扯住头发,拖到蓝衣的快活公子眼前:"看见没,这张脸蛋!没那男人漂亮也好歹能入眼了吧?"
"你们...混蛋!龌龊!下流!桃花宫!本主今日不死,定要把桃花宫移为平地!..."月流苏血红着眼,凄厉的叫着,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齿垠都溢出血来。
难道不是陷阱?宣宁诧异。眼神是不会骗人的,那女子眼中的恨足以焚烧一切。况且这两个银贼他也是见过的,上次还把他打成重伤了呢。
"什么人!"青衫的快乐公子到底武功好些,马上发觉有人上来了。
可惜他到底迟了一步,不,是N步。下一刻,他就被风流一脚踹飞,砰的撞上对面的松树,吐出血来。
风流的脚依旧保持着踹的姿势。因为穿着草鞋,大脚趾还露在外面,得意的动了两下,他不禁出言感慨:"原来踹人的感觉这么爽...哎,我想我快上瘾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脚踹飞桃花宫护法,这等功力简直骇人了,蓝衣的快活公子马上扑通一声跪下了,连连磕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过来!"风流朝他勾勾手指。
快活瑟缩了一下,还是犹犹豫豫的爬上前。
"转过身去,继续保持刚才磕头的姿势...对,就是这样...屁股撅高点..."
"砰!"
又是一脚!
只不过这次还要惨,直接撞断了一株大树!命是饶下了,不过估计下半辈子都要瘫在床上度过了。
"你们..."月流苏一见来人,眼泪簌簌而下。
她本来确实是在此安排遇匪事故的,为了让事件更逼真,她甚至特意吃了散功药,结果竟意外碰上桃花宫的左右护法,桃花双公子,三两下就解决了她带来的两个属下,还差点把她...
月流苏咬住下唇,心里五味杂陈。
五日后,四人到达古莫镇。
"为什么带上她?"宣宁终于瞄了个空挡,立刻把正在招蜂引蝶的风流拉到一边。
风流白眼一翻,拍开宣宁的手:"两天前,桃花宫一夜之间覆灭,彻底推出历史舞台了。"
"那又如何?"话一出口,宣宁就沉默了。想起那天月流苏差点被**时放出的狠话,宣宁心里咯噔一跳。月流苏,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这样看来,带在身边确实更安全些。毕竟,被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暗跟着,不如明的把她带在身边,还方便督管监视。
深深看了风流一眼,宣宁默然离去。
风流耸耸肩,朝宣宁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又很哈皮的朝那边的美人们挥手招呼:"美人们,我来啦咱继续,继续!刚才轮到谁喝酒了?..."
回到房间,宣宁就见小诺一个人闷闷的趴在床上,不由有些担心,上前到床沿坐下,拉过小诺的手:"怎么了?生病了?"小诺一下不咋呼了,他反倒不习惯了。
"没..."小诺有气无力的。
"到底怎么了?我去请大夫。"宣宁一激动,就忘了小诺也是个大夫的事实。咳,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对小诺的医术太过了解的原因。
"不用!"小诺忽然拉住他,"我,我心里不舒服。"
"怎么了?"
"我...我什么都不会...没你们反应快,会算计...也不会做好吃的饭菜,不会做舒适的靴子,不会绣好看的女红,不会弹琴画画,连茶都不会沏...长得也没她好看...哇..."最后放声大哭。
宣宁短暂的微诧后,随即释然的笑。这小家伙,敢情是这几天一直暗自跟月流苏较劲呢。
揽过小诺,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宣宁的心被填得满满的:"是,你是笨笨的,不会算计人心,但是你善良纯真,是我见过的最圣洁的人。你是什么都不会,跟着名医都能只学个半吊子,但是你会很多希奇古怪的东西,总能在最重要的时刻给我们惊喜。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跟别人是不同的。至少在我心里,你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宝贝!"
"会吗?"听了宣宁的夸赞,小诺忽然觉得那个人儿好得都不是自己了。
"撒谎你咬我。"
"扑哧!"小诺被宣宁的话逗笑了,刚才的郁卒顿时消散。孩子气的抱上宣宁的脖子,还真的凑上去咬了一口。当然,很轻,更像是甜甜的吻。
宣宁心神一荡,抱住小诺的手一僵,绷紧的感觉从心脏蔓延开来,遍及全身。
"什么东西,硌到我了。"小诺伸手去掸。
宣宁立刻被针扎到一般,松开小诺跳下床,红着脸一头冲出房间:"我去看看银耳汤好了没!"
"什么嘛,跑那么急。"小诺嘟囔着,翻个身,抱着枕头甜甜的睡去。宣宁说她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宝贝呢!嘿嘿...
次日一早,小诺就被风流那个大嗓门给咋呼醒了,说是要带他们去找欧阳子。
"确定是这条巷子吗?怎么这么破那?"天下第一铸剑师,听名字就很风光也,怎么会住在这么破败的贫民窟!小诺有些狐疑的望着带路的风流。
"说起铸剑,就得说到铸剑世家,欧阳家,那可是名遍天下呀。可以说,举凡天下闻名的好剑,像亦霜、霸魂、问心、巨阙等传奇名剑,俱是出自欧阳家。咳恩,欧阳家族开始铸剑大约是在四百年前,欧阳家族的世家鼻祖某日在山里砍柴..."
风流絮絮叨叨的说着,从四百年前开始说,一直说到一百二十八年前时,忽然停下脚步:"咦,再走就出去了。咳,可能走漏了,再来。"
"你...敢情你也不认识啊?"小诺嘴角抽得厉害。
"咳,那个么...我也是听来的嘛..."风流的一句话让另外三人都黑了脸。
"乡间讹传怎能轻信!"月流苏声音有些尖,实在是被这个白痴道士打击到了。
"不是空穴不来风嘛哦,美人?"风流朝月流苏一嘟嘴,抛了个媚眼。
月流苏立马闭了嘴,默默的跟到宣宁身后。这个恶心的白痴道士!
见没人说话了,风流又兀自哈皮的继续往下讲他的四百年传奇:"到一百二十八年前时,天降异星,于是欧阳子他...的曾曾爷爷出世了..."
"...这个欧阳子他生在造剑世家欧阳家,自小跟随父母学习造剑手艺,到了十八岁就学有所成,能够独当一面了。在他十九岁时造出了当时的第一名剑斩风,传说更胜前人..."后面的话打住了,他们又一遍走回头了。站在巷子口,风流尴尬的望着众人讪笑:"也有可能...娱乐消息不太准确..."
宣宁满头黑线,最后深呼吸,径自大步离开,到巷口对面的酒肆歇脚。这个风流色道士,纯粹拿他们开心!若不是这古莫镇到凤阳城顺路,他估计还真会扑上去咬死这个臭道士!
"风、流!"小诺两手叉腰,杏眼瞪得圆圆的。正要发作,却听得身后一阵骚动。
"再来一点嘛,就一点...嗝,什么啊,臭店家,要死人了啊,一点点都不,嗝,赊!...这么小气,活该生个儿子没...啊!你怎么打人!嗝,你们打人!我,我要去告官!你们不卖酒给我还要打人!嗝...大家快看看啊,这个店家,嗝,不卖就给我还打、打人!"无赖的声音打着酒嗝,从身后的酒肆传出。下一刻,一个灰布破衣的中年男人被推了出来。酒肆老板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转身回店。
中年男人估计是酒疯发够了,这状况也习以为常了,倒也没多大反应,只是自顾自的爬起来,一路摇摇晃晃、骂骂咧咧的打着酒嗝回去了。
"跟上,快跟上!"风流直了眼,忽然激动起来。
"怎么?"月流苏狐疑的看向他。
"皮肤多处灼烫的痕迹,这是常年接触高温烈火才会有的特征!拇指弯曲,十指重茧,分明是常年拉风箱!一定是他!"
话音未落,宣宁也从酒肆追了出来:"他就是欧阳子!追!"
一听宣宁的话,小诺和月流苏马上激动起来,提着裙子就朝那个醉汉追去。风流摸摸鼻子,郁闷不已。差别待遇啊这是。
"还楞着干什么!走!"宣宁拉过他就掠身赶上。
被宣宁拉着掠行,周边破巷飞速后退,风流翘起嘴角。这人还挺有意思的,没抛下他去追欧阳子,是把他当成他们的一份子了吗?
不一会,四人追至一座破败的四合院前。
房子占地很大,尤其是院子,比普通的四合院要大了两倍不止,但是整个房子极其破败,四处都是蜘蛛网,就连掉了金漆的牌匾也挂下了几缕蛛丝,随风飘荡。灰尘将这座房子完全装饰成了鬼宅,到处都是腐朽的木头味道。已经合不拢的大门在风的推动呀吱呀吱呀的悠晃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