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清歌还是没舍得让某人难受,以握手的代价换某人的安睡。
喜来是这样说的,“你说是你手白还是我的白?”
清歌抿着嘴不答,喜来接着道:“你伸过来跟我比比看。”
清歌自是不肯,可想了一会,问道:“比完你就好好睡觉?”
“真罗嗦,”喜来皱皱鼻子,一副拿清歌没办法的样子,“比吧比吧。”也不知是谁先要求的。
清歌松了一口气,将手快速伸出又收回,喜来不乐意了,“这样哪里看得清?”
无奈地将手放在床边,两只右手,仍隔着方才的距离。
喜来的手,不像时下的女子那样粗壮有力,这段日子一直娇养,手上那些厚茧俱没了,轻轻搭在床上,拇指微微上翘,据说这样的人,善于随机应变,且不爱留指甲,说是容易藏脏东西。清歌微微缩了缩手,他的手,比喜来还大上一些。
良久,听得她这样嘟喃,“好吧,算你比我好看一些。”
说气显得颇为不甘,清歌有些想笑,这人怎么比男儿家还爱美。
清歌将手收回,“比过了,你快些睡吧。”见喜来还要赖,想了想,对她说:“大女子言而无信算什么回事?”
喜来打了个哈欠,却仍道:“我又不累。”
这种睁眼说瞎话的行为,真够令人头疼的。清歌不知哪她怎么办才好,最后只能说:“你要再不睡,明日我就不过来了。”
“哼,明天的事谁说得准,万一我睡了你明天不来呢?”
清歌一怔,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件事,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你撑着不睡,是怕我明天不来么?”
喜来不语,过了半晌又道:“今天统共就见一面。”
清歌呆看着她,许久还是没明白她的意思。
“要不你给我唱歌吧,唱完我就睡。”
清歌斜睨着她。
喜来见他不信,忙说,“到时我要不睡,你就将我点住。”
清歌想了一会,点头应了。
唱的仍是那首采福歌,喜来表示很好听,同时跟清歌说她知道一首很好听的歌,教给他唱出来,一定会是天籁。清歌眼皮不抬地点了她的睡穴。
清歌深深看了一眼喜来,帮她将被子掖好,凑得太近,将她脸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心里软成一团,一时间竟舍不得离开,直到大头轻轻叫了一声,方连忙倒退。
带着砰砰乱跳地心逃也似的离开,一路上风往脸上打,愈发令他羞愧,来得及了,头纱都忘戴。
翌日如常早起帮幼崽爹做饭,偷瞄了对方的眼好几眼,软若无骨,这才是男儿家的手吧。清歌盯着自己的手良久,突地笑起来,她说这样的手好看呢,真是个傻人。
“清歌?”
听到幼崽爹在唤自个,清歌忙应声,心里却有些发虚。
却叫他叹了口气,“你在想什么呢?叫了好几遍都没应声。”
清歌支吾,“今日的葱花蛮新鲜的。”
就听幼崽爹又叹了口气,“你手上拿的是细芹。”
清歌忙将手上的东西扔到灶台上,伸手就去拿鸡蛋,“再炒个鸡蛋吧,桑姨她们就好这口。”
“哎……”,幼崽爹想要阻止,却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清歌将蛋打破,顿时哭笑不得,灶上那堆得高高的一碟,可不正是那些女人最爱的蛋炒萝卜干么,还是清歌方才炒的呢。
“做成蛋羹吧,姑娘好这口。”
清歌手颤一颤,接着若无其事地道:“不行,要净它端上,桑姨她们就没下筷的余地,全往她肚子里去了。”
幼崽爹憋笑,示意清歌看向灶台。清歌一滞,“你什么时候炒的?”幼崽爹再也忍不住了,掩袖轻笑。
终是做成蛋羹,没有悬念的全进了某人的肚子。
“今天怎么只有这么点?”某人打着饱嗝说。
清歌睃拉她一眼,凡跟蛋羹扯上边,她几时觉得够?
饭后该干嘛都干嘛去,很快钱院又剩喜来、清歌和春丫。
今日念的是《大周九域志》,喜来听得颇为认真,还时不时提问,当然,春丫表示她的问题都没什么含金量,终于,在喜来又追问清歌去没去过某某地时,她忍不住开腔。
“喜来,不是神医念的每个地方他都去过。”
喜来一脸无辜地看着春丫,“不问怎么知道他去过什么地方。”
闻言,清歌抬眼朝向她看去,“平日里除了采药,我鲜少外出。”
喜来见他主动搭话,立马来了精神,眨着眼睛看他,“你见过海么?”
“海子?”
这下子连春丫都来兴趣了,“喜来你见过么?”
喜来赞赏地看了一眼春丫,这孩子越来越敏锐了。
“是呀,我以前跟奶奶在海边住过一段时间。”
喜来还在跟春丫显摆她看过的海景,这厢的清歌却看着她出神。
牧绅县那一带并无海子,那么,她跟她的奶奶居住的那段时间,是在哪度过的?
前日对黎楚昭几个说的话,她说是编造出来的,可看她当时难抑悲伤的样子,又让人不由怀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清歌抿嘴,虽她经常做戏骗人,可他总觉得,那一番话,半真半假。清歌看着喜来的眼神复杂起来,她想知道他去过什么地方,其实他何偿不是,但这人,总不愿同他讲真话。
“……哈哈,你说好不好笑?”
清歌就见春丫抱着肚皮直乐,再看问话的那人,也是笑得眉飞色舞,当时便有些闷闷的。
就算他没在听,她也不在乎。清歌起身,连告辞都懒得说了。
袖子被人扯住,清歌轻扯,不动,便宜再扯一下。
就听得喜来疑惑的问他:“去哪呢?”
清歌抿嘴,“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屋躺躺。”
“哪不舒服了?坐下我瞧瞧。”
要不是清歌心头别扭着,不定被她这话惹得发笑,说得她才是大夫似的。
清歌不乐春丫乐,只见她擦着泪花,东倒西歪地对喜来说,“神医自个就能治自己了,哪用你瞎操心?”
清歌侧了侧身,刚要张口说什么,就觉得袖上力道一去,心里越发不舒服。她不舒服就得他伺候着,他不舒服她被别人一说就不“瞎操心”了。
清歌咬牙看着喜来,就见她道:“那你快去找些药吃,完了回来念书给我听。”
那随意的语气,随意的态度,越发令清歌不满,当下甩神离去。
“我今天都好不了了,**丫念你听!”
喜来向后扭着脖子,看了好一会才转头,瞥了眼被清歌扔在她边近的书册,只觉得浑身不得劲,吩咐春丫,“你自己看书,我眯一会,他来了你再叫醒我。”
春丫应了声,拿着《大周九域志》捡自己认识的字看,连蒙带猜,倒也看得通顺,正得意间,忽看到“气”字,惊奇地叫了下喜来。
“方才清歌现在在生气?”
喜来猛得将眼睛打开,转头看着春丫,又转回来,眨了几下眼,将清歌方才的反应回想一遍。
不悦地皱着眉头,“他又怎么了?这几天总是阴阳怪气莫明其妙的,就像我老得罪他似的。”
春丫觉得她说得严重了,不过呢,她对男人就一种看法,“男人都这样,麻烦得紧,虽然神医比一般男人能干,可终究是个男人。”
喜来点点头又摇摇头,“这里的男人是比较麻烦,但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麻烦。”
“这话我不信,喜来你又想诓我。”
喜来急了,“是真的,我认识一男的,特听我的话,一点都不麻烦。”
春丫横她一眼,“幼崽他爹不是也听你的话?你敢说他不麻烦?”
“那人跟幼崽他爹不同,即能干又听话,”喜来郑重保证,“真的,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
“是你爹么?我爹就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
“我爹自我一出世就死了,我哪里知道他是不是最好的,不过我奶奶总说他很好,什么年少聪慧啊做事果断啊,”觉得自己扯远了的喜来,忙重捡话题,“那个男的,真的很好,你要是见到他,你就知道了。”
说到后来又对清歌不满起来,“他可没从对我发过脾气,就算觉得我哪里做不对了,从来都是轻声轻语的劝,哪会跟某些人一样,整日拿着针扎人。”
“真那么好?他叫什么名字?长得美不美?比幼崽他爹还好看么?领事她们都说幼崽他爹是大美人。能干么?比神医还能干?”
“真的很好,叫邹翔,长得么,”喜来有些想笑,憋了憋,将美字用在男人身上,她总觉得份外喜气,“他长得斯文帅气,倒是比幼崽他爹好看多了,”拿幼崽爹那副脏兮兮的样子比对一下,确实是邹翔好看,她并没用说谎。
“很能干,非常能干。”邹氏集团的总裁,能不能干么。
却是没说比不比清歌能干。也不知道,其实有人去而折返,正恰将她的话全听入耳,再次气急败坏的走了,还在心里怒骂,要真觉得他不好,就去找那个待他好的人去,还当自个乐意伺候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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