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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和幼崽爹还是紧张,一直以来喜来同幼崽相处的场景向他们证明,对于小娃娃来说,喜来不具备亲和力,事实上,他们觉得,将俩人放在一起半个时辰,幼崽要是不被她弄哭的话,那一定是奇迹。万一等下将里府的大公子弄哭的话,喜来的名声……
里府的三名护卫也还是焦躁,她们的大公子脾气那叫一骄纵啊,万一将现今来阳县风头正盛的李少东家给得罪了,可怎么是好?家主是个遇人让三分的主,而正夫又是个爱子成命的,怎么瞧到时出来顶缸的都会是她们……
双方皆担忧不已,清歌的食指不时摩挲杯沿,幼崽爹不停绞着衣角,三名护卫则是不停变换坐姿,煎熬啊。
幼崽与清歌交换个眼色,清歌想是看懂了,微点点头,幼崽爹对着三名护卫福身,说是不知姑娘那边的茶水是否短缺,想去看一看,那领头的护卫一听,来了灵感,说他们公子方才买了七喜饼,正放在她身上,也不知要不要吃了,她顺道跟这位侍从去看看好了。
另两名护卫一听,当即表示,她们是一体的,欲与她一起行事,清歌不发一语的随在他们后头,嗯,所有人都关心主子去了,总不能就他一人呆坐在那吧,可以理解的。
到了喜歌阁,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清歌抬手轻扣门,没人响应,侧耳倾听,却听不到里面半点声响,众人再次面面相觑,领头的护卫建议再扣一次。
不想这次很快就传来喜来的声音,“进来。”
待他们看得房里的场景,都愣住了——两个小孩正在捏泥巴。
泥巴!是的,泥巴!神啊,他们那个爱干净的大公子正在捏泥巴!里府的护卫只觉得天雷阵阵。
清歌同幼崽爹也风中凌乱,这不是春丫以前放在这里的泥巴么?喜来怎么能让大家公子玩泥巴?
“不是叫你们去隔壁待着么?都来做什么?”
喜来的话引回他们的神志,幼崽爹忙将方才的说辞拿来回话,里府的护卫也有样学样,也就两下里的工夫,他们都被赶了出来,恍着神回去发呆。
“想不到公子倒与少东家蛮投缘的,呵呵呵呵。”护卫一干笑。
幼崽爹也干笑着说是啊是啊。
他们在这厢干笑,那厢里大公子正对着喜来撅嘴,“我泥巴不够。”
喜来瞟了他一眼,“幼崽也跟你分得一样多,怎不见他说不够?”
里大公子噎了一下,接着道:“不管,你叫那个乞丐再去挖点上来。”
喜来无视他,笑眯眯地看着幼崽,“捏得真不错,活灵活现的,真像只小老鼠。”
幼崽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幼崽要送给春丫姐姐。”
“不错不错,春丫一定会喜欢的。”
不甘被冷落的里大公子道:“哼,我要送给我爹爹。”
喜来瞟了他手里的泥团,“哦,但愿他会喜欢吧。”
里大公子气急,但不管怎么气,这一环节,他还是输了。
“现在三比一,下场折纸比赛,但愿你能赢。”
里大公子鼓着嘴,发誓一定要赢。
琴、书、画,这三场比赛,喜来代幼崽果断认输,让里贤轻松获胜,而他的另一项拿手项目棋,喜来表示等下再比,除比之外,他再也拿手的东西了。
捏泥巴,折纸,翻跟头,这些他都输给了幼崽。原本,翻跟头那一项,他是死活都不肯翻的,喜来倒也干脆,当下宣布幼崽获胜,末了还怪腔怪调的说,翻跟头这种高难度动作不是人人都那么聪明,一学就会的,所以他输给幼崽,她完全能理解。
这样一来,倒让心高气傲的里大公子不服了,当下翻了个七扭八歪的跟头,还差点把自己摔了,喜来的兴灾乐祸差点弄哭了倔强的他。
“现在是三比三了,希望下场比赛你能不被幼崽反超。”喜来凉凉的说。
这场的比赛项目叫吊竹筷。拿一把竹筷撒在地上,然后用你手上的线去把它们吊上来,拨弄一根的同时,不能让其它筷子晃动分毫,线约八、九寸长,一端的大结穿在食指上,另一端的小结便是用来吊筷子的。这个游戏对小孩来说,其实是很有难度的,若不是喜来养病期间老挖空心思弄些游戏出来玩,幼崽也不会在这里赢得那般轻松。
喜来笑眯眯地看着里贤,“幼崽果真是心灵手巧呢,现在是三比四了。”
里贤不甘地咬着下唇,“我们来比下棋。”
围棋幼崽自是不可能玩得赢他,喜来宣布平局之后又道:“不过我家幼崽会玩飞行棋哟。”
说出飞行棋要三个人玩,喜来对着春丫都能毫不脸红地作弊,对着里贤更不会手下留情,拿着灌了水银的骰子投了无数的六个点,又将自己的棋子给幼崽当踏板,最后唏嘘地感叹,“幼崽真是厉害,居然连我这个成年人都玩不赢他。”
幼崽不好意思红了脸,绞着衣角羞涩地眨着眼看他们,里贤也红了脸,气的,因为喜来说,“这飞行棋啊,玩的就是运气,凡是好孩子,地母就会给他很多的运气,这坏孩子嘛,当然不会有人喜欢。”
被地母BS的里贤,再也忍不住,眼泪滴答流,本来着慌的喜来,看他只是无声地哭着,慢慢镇定下来,不过哄人这个任务,落在幼崽身上。
“不哭不哭,乖。”
于是在幼崽的笨拙的轻哄下,里大公子终于华丽丽的放声大哭了,闹着要找他的爹爹。喜来当机立断,打开门扯着嗓子让幼崽爹来哄人。
清歌来了之后,小小掐了喜来一下,意思是,看吧,你果然又把人弄哭了。
面对那三名紧张的护卫,喜来无辜地说,本来玩得好好的,结果大公子玩输了,想是觉得没面子,就哭了起来。
护卫很尴尬,果然她们的公子太娇气了。
这时,里大公子哭着赶他们出去,只让幼崽和喜来留下,“再来一局。”想是要证明,自己不是坏孩子。
喜来摆手说,“不用不用,一定是你赢的,我们认输。”这让里大公子更是想跟他们比一次。
清歌再掐一下,警告喜来不要再玩了,人家还只是一个小娃娃呢。
喜来并不怎么喜欢孩子,反倒是上了年数的老人家容易让她有好感,她总觉得,小孩子是不懂事不明理任性的代言词。但在清歌他们看来,无论是乖巧的还是任性的,到了她面前,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被她弄哭。
二残子常凉凉地说,一个人讨厌什么,往往代表着那是她自身的缺点,喜来当时没有反驳,只是号召大家研究二残子厌男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深层次的意义。
再玩一局,喜来仍是没有手下留下情,这回里大公子倒是不哭了,湿润润的眼睛看着喜来欲语还休。
“这下满足了吧?还下不下?”
里大公子红着眼眶摇了摇头,小手紧攥着用纸团做成的骰子。
看着幼崽乖巧地将飞行棋收起来,里大公子小小声问,“我是坏孩子吗?”
喜来瞟了他一眼,“你自己觉得呢?”接着又说,“我让护卫送你回去吧,你家人该等急了吧?”
里大公子猛摇头,表示他不回去。喜来指着另一端的茶水,“哪,去帮我倒一坏。”
里贤微瞪眼,似在惊讶喜来居然让他做这种事,不一会就看到幼崽捧着杯子端给喜来,喜来含笑说了声谢谢,幼崽红着脸再跑去倒水,这回给的是里贤,他瞥了眼垂首吹着茶叶的喜来,接过幼崽手上的杯子,低头小小声说谢谢。
“好像乖了一点了。”
这个称赞真是……,里贤不满,但也只嘟着嘴生闷气,没再发飙。喜来暗爽,果然欠抽的孩子你就是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里大公子到最后死活闹着要去李宅,他的护卫自是拿他没法子,只能为难地看着喜来,喜来瞟了他们一眼,将那句打晕扛回去留在心里。
“想跟我回去,除非你要乖一点,不准哭不准闹不准随便冲人发脾气。”
里大公子撅嘴点头,虽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但还是令众人惊得差点掉下巴,就连喜来都略感讶异。
清歌与幼崽爹顿时将里贤与大头等同起来,但大头还好解释些,云翠本就是一认定主人,就忠心到底的,被怎么欺负都不会弃主。可里府的大公子怎么……
里府的护卫则想着,这位李少东家果真不是寻常人,居然连她们公子都给降住了,就连正夫都没法让公子低声下气啊。当然,喜来表示,她们公子一点都不低声下气,没瞧见他之前说的么,要是不带他去,就把喜歌阁砸了。
沿途买了许多吃食用来做晌午饭,且半分没花喜来的钱,全由里大公子出,清歌觉得非常过意不去,人家还是个小娃娃啊,喜来对他说,别看人家小,兜里有钱着呢,再说,对这样的孩子,你就是不能客气。
话是这样说的么?清歌有些无语,看着掏钱掏得欢欢喜喜的里贤,越发无语了,不由得想起二残子的话,与喜来有关的事,若你还按常理推算,那只能说明你不够聪明。
“没我家好看。”
甫一进去,里大公子便如此发言,喜来瞟了他一眼,“那你回家去吧。”他顿时噎住不语,里府的护卫有些,咳,解气。
“你怎么只有一个侍从?”
“那你家几个?”
看着身旁一大一小一问一答,清歌扫了三名护卫一眼,喜来这是要从这位里公子身上套话了呢,从小孩子身上下手……,清歌再次感叹,她是怎么将这种不光彩的事做得如此顺理成章的呢。
二残子几个很早前就表明,美食节期间,她们绝不浪费半点空间,誓在外头吃个够,这三天就不用准备她们的饭菜了。幼崽爹原是喜着的,这样一来,他有更多的时间可是做针线,现下却开始发愁了——那三名护卫要由谁来陪啊?
那三名护卫却表示没有关系,她们就站在这里就好了。所谓的这里,就是李宅花亭外百步,她们公子说,离他百步,别扰了他跟李少东家玩耍。
喜来摇头,“那怎么行,大郎,在这摆张桌子。”又说,她知道她们三个有责任在身,不好喝酒,只能用薄茶淡饭招待她们了,客气得让里府的护卫受用不已,喜来的形象在她们心里再一次高大起来。
不得不说的是,里贤这孩子还是很聪明的,玩了两次,已经掌握了吊竹筷的技巧,竟将幼崽远远抛在后头。
“我比他多了五筷!”说着,满脸的骄傲,望着喜来的眼里带着希翼。
清歌借着倒水的动作,用手肘轻推喜来,喜来这才淡淡说了声,“嗯,不错,跟幼崽一样是好孩子。”
今天破例被她夸了好多次的幼崽,看着被自家爹爹悄声提醒不能叫清叔的清歌,羞答答说,“喜姨今日好。”那模样让清歌爱得不行,虽然里府的公子长得比幼崽还漂亮,但他还是觉得他们家幼崽可爱。
喜来却不乐意了,她每天都很好好伐,臭小子没良心!决定了,她晚上就跟清歌说,如果他再念叨要生一个像臭小子一样的小孩,那她现在就自我结扎算了。
里贤也是不乐意的,他赢了那么多,居然只得了一个“不错”的评价,看着直瞅着幼崽的喜来,发觉被忽视的里大公子不满了,“再来。”
“出来这么久都不回去,你娘你爹不担心?”
“我娘才不会担心我呢,爹爹只要我开心就好,多晚回去都没事。”
听了他的话,喜来扫了眼前方用餐的三名护卫,将石桌上的竹筷拢起来,掷直后撒在桌上,心思却不在俩个孩子的比赛上。
那些护卫,是太没戒心还是太放心她这个李少东家了?在广场时居然肯让她与这名大公子独处一室,就不怕她绑架还是什么的?
他大公子说要来她家,也只略劝一劝,连想要回府报备一声都没有,就一点都不担心到了这里会发生什么意外?这样也太不把里贤的安危放在眼里了吧。
里府的子嗣不是很单薄么?除了她第一天游魂到大周时刚出世的小女娃外,就只有这名大公子了,这样的话,不是应该很得宠么?
对了,里贤方才说她娘不会担心,是小孩子的自我认知,还是那里家家主真不待见自己的大儿子?
“今天广场人那么多,很容易跌伤撞伤,你怎么选在这时候出来玩?”
里贤一边回答她的问题,一边小心翼翼勾着竹筷,“就是因为人多才好玩啊,我听到爹跟几位叔父说最近有美食节,便央他带我来,爹爹有事不好出来,便让里坤她们带我来。”
里府的正夫啊,喜来摸着下巴,微眯了下眼,那个男人年纪不大,手段倒是不简单。里府家主生产的那天,有条不紊地给下面的人分派工作,出来寻丐派麻烦的那次,虽被二残子下定论说那是他想除去情敌,但她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样的人,居然派了三名这样的护卫出来,还真是令她费解呢。
“你爹不担心?”
被幼崽提醒下面的筷子晃动了,里贤撅起嘴忿忿罢手,扭头埋怨喜来,“都怪你老跟我说话!”
喜来点点头,“嗯,那我再也不跟你说话了。”说完翻起清歌拿来的书,一副真不欲再跟他说话的样子,任由里大公子在那里跳脚喂喂喂喊个不停。
清歌现下觉得喜来的无赖说辞不是毫无依据的了,因为里大公子见她如此,别扭了一会用类似于讨好的口吻同喜来说话,“有里坤她们在,爹爹不用担心的。”
喜来懒懒地抬了下眼皮,说了一个字,“哦。”
清歌很头痛,对方只是一个小娃娃,喜来就不能让步么?
“里坤她们很听我的话,所以爹爹不担心她们会惹我不开心。”
“那怎么没听你的上去打幼崽他们?”
里大公子又是一噎,清歌观之,那神色叫一纠结,将对毛桃的同情分了一半到他身上。
“我娘交待过她们,要她们看着我,不让我闯祸。”里大公子含糊的说完这一句,鼓着脸瞪着眼晴说,“那都是我娘太小心谨慎了,本公子从来不闯祸。”
喜来扫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投在三名护卫身上,不置与否,里大公子见了,就有些心虚,忙将幼崽收拾整齐的筷子打乱,要求再玩一局。
喜来丢了个眼色给清歌,站了起来,对里大公子说,“你们先玩着,我等下回来。”
里大公子忙看着她,“你要去哪?带我一起。”
“解手,你也要一起么?”
清歌抚额看着他谴责喜来。
“你!你怎么可以在男儿家面前,说这么失礼的话!”
喜来咧嘴一笑,俯下身给了他一爆栗,“你不问我我会说?”再敲一记傻愣住的里贤,“还有,你顶多就一小臭孩,算什么男人!”
里贤气鼓鼓地看着她,“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喜来笑眯眯说,“有人证没?要是没有,我可要到衙门里告你诽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