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的云落身子微微一僵,下一刻立时缓缓地转身面对风煦,薄唇微启似是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始终酝酿不出一句来,脸色不觉渐渐尴尬。
“陛下可知三皇子曾经与陛下的渊源?”不等云落反应,风煦已是再次缓缓的开声道,语气凝重,云落顿时被莫测的堵了一下。
“朕……”
“想来陛下应该是忘了,不过也是,那还是先皇曾经在世时的事情了,当年陛下还是皇女,先皇也还没有要陛下继承大殿的意图,当时正值西蛮皇帝来访,身边还携带了一个皇子,不想当时两位君王见面竟是聊得甚来,再加上西蛮皇帝在无意之中见了陛下一眼甚是喜欢,就借机向先皇提了联姻,当时先皇微怔稍稍犹豫了一下,但后来看三皇子倒也长得眉清目秀,丰神俊朗,所以最后还是应允了这门亲事,虽然后来先皇最终改变了主意,这件事到最后也不了了之,但你们之间……”
不去看云落神色莫测的玉容,风煦自顾自的说道,白色的衣袍被风吹得飘逸翻飞,一头散下的长发更是出尘俊美,云落顿时恍惚的怔了一下。
“煦是想说……朕和玉臣曾经都得过各自父皇的指婚吗?”复杂的抬头,闻言的云落分不清一时自心头滑过的是什么感觉,终是幽幽的问道。
“正是,虽然……”
“虽然父皇已经过世……”再次幽幽的接过风煦的话,云落的神色一时陷入沉重。
“陛下,其实臣是想说……陛下此时……正好需要一个皇夫,而玉臣的身份恰好般配……陛下应该明白的,毕竟玉臣……对陛下情深意重。”复杂的望着云落风煦终是幽幽的说道。
其实他又何尝想这样,可是云落选夫在即,目前看来看去都唯有玉臣最合适,以玉臣的身份最配得上陛下,也够格位居后位,以玉臣对陛下的情深,他也放心,定然不会像毕羌那样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微微的扯起一抹苦笑,风煦淡淡却带着执着的说道,闻言的云落神色顿时再次一僵,脸上变幻莫测。
“煦……果然是一个好臣子,父皇没有看错你……”莫测的望着风煦,许久云落才轻轻的说道,下一刻已是快速的转身,华丽的凤袍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翩然而去。
“来人,备马。”远远的风煦还听见云落微带焦急和莫测的吩咐,再回神,高高的城墙下一匹骏马已是快如闪电的离去,空气中依稀只留下淡淡馨香,还有高大男子嘴角未曾隐去的一抹失落。
呼呼的秋风在耳边刮过,云落一骑快马,随身只带了几个暗卫,径直向着城外的南屿山奔去。
一路心情澎湃复杂,耳边依稀回响着风煦说过的话,南屿山很快近在眼前,南屿山脚是一条宽敞的官道,出城的必经之路,站在高高的山坡上,能远远看见整条官道。
山坡上,云落一袭凤袍风华绝代的下马,身后远远的站着一群随身的黑衣暗卫,秋风吹来,打在脸上,弄得发丝张扬,云落的视线迷离复杂。
山脚下远远的宫道上一支队伍渐渐远去,依稀能看到中间是一辆华丽的马车,想来玉臣应该就坐在里面,云落复杂的望着渐渐消失的队伍却没有再策马追去,只在口中轻轻微念。
三皇子,保重!玉臣,保重!
在这一刻还能看到他的身影,她是庆幸的,至少她不会遗憾,而玉臣似乎也在故意拖延行程,这才能让她看到他最后的身影,心头分不清萦绕的是什么感觉。
当等到那一对人马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时,云落终于缓缓地回神,神色显得沉重却又似释然了许多。
玉臣,朕只能送你到这了,朕只想说,认识你是朕一生的荣幸,薄唇微动,云落没有言语的望着最后一点黑点消失在自己面前。
“回宫……”当再次回头,云落已是神清气爽的翻身上马调转回身,再次后望的目光虽纠结却甚是理智。
此时秋风吹过,吹得一身凤袍瑟瑟发响,明艳耀眼,身后的暗卫微低头已是再次谨慎的快速跟上。
再次回到皇宫已是暗夜,城门口一道白影站在暗夜的光影中甚是耀眼,飞扬的发丝,翻飞的白袍,温和如初的俊脸,一身轩长的高大身影,任是狂风如何肆虐都毅然不动的身影。
当马蹄终于停下,对上风煦温柔暗藏关怀的视线,云落的心顿时莫名的一暖。
“陛下,回来了。”细心的上前一步并温和的接过缰绳,风煦没有其他多余的言语,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神色如常。
但云落看着那一张依然温和俊美的俊脸却莫名的发了一次呆,心里竟有一种暖暖的感动,就是风煦这种淡然的语气,却暗藏关怀的神情,竟然让她有种家的感觉,微微的晃神,一刻云落终是回过神来,笑颜如花。
“煦……”直直的望着风煦神色未变的俊颜,云落低低的说道,“有你在身边,朕真感欣慰。”
话音刚落,云落已是心情大好的转身惬意离去,身后风煦从来都是淡定的身子竟微微的一颤,嘴角微抽,却是有了一丝喜意。
本以为云落匆匆而去定是舍不得深情俊美的玉臣,却不想等到终于回来,却并不见玉臣的踪影,反而是云落的心情似乎变得不错,为着这莫大的变化,风煦微微的皱起眉头,却不知自己眉间淡然的失落却是松了下来。
再次步入御书房,云落感觉有一种全身轻松的感觉,批阅起奏折来也非常集中,身后风煦也缓缓地跟了进来,神色间满是复杂还有疑惑。
“陛下没有将三皇子追回?”静静的望着云落批阅奏折的丽容,忍耐许久的风煦终是忍不住的开声问道,却不想云落只是微微抬头,淡笑,继而又低下头继续的批阅着奏折,期间没有一丝多余的表示,这次风煦再也忍不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