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嗓音响起,彷如来自地狱的恶魔,顷刻百箭齐发,宵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仍然顽固的挡在云落的身前。
“住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浓稠的夜色中突然传来一声清朗的喝止,带着熟悉的气息和压抑。
闻言的云落身子顿时生生的一僵,眼中顿时变得犀利,仇恨。
毕羌,你终于等不及要出现了吗?呵呵,看来不斩草除根你是无法安寝的,朕还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参见圣上。”
看着身后踱出的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霸气深邃,鹰眉张扬,全身都散发着着一股冷厉之气,黑衣人统领见状立时有些心惊的带着所有人跪下,眼中满是恭敬神色,却隐藏着一丝怯意。
“阑,好久不见。”淡淡的越过众人,来人却只是静静的望向云落,眼中似深情又似藏了许多思念,仿佛他们是久别分离的爱侣,再见面已是相思成疾,那眼中的深邃几乎让人误以为真。
“呵呵,是呀,好久不见,毕羌你是越来越卑鄙了。”讽刺的弯起一抹淡笑,云落只是冷冷的瞪着毕羌,再也无话。
看着毕羌身上的那一抹明黄,她的心竟痛得痛彻心扉,眼前总会无端闪过坠崖的画面,那么真实那么绝情,难为眼前的毕羌还能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这样的他难道就没有一点羞愧之心吗?
不过也对,或许他本就没有什么羞耻心,不然也不会为了权力而接近她,在他的心中应该权力重于一切吧。
“呵呵,陛下就这么恨……朕吗?”闻言的毕羌脸严重的扭曲了一下,下一刻又已是换做满眼的柔情,还有带着几分的痛心。
这些日子未见,她竟变得年轻了漂亮了,而她眼中的陌生竟让他感觉非常的不适,这样的她还是曾经矜持高贵的她吗。
此刻的她一身白裙恍如仙子,出尘脱俗,甚至更睿智了三分,像极他初见她时的样子,美丽,清冷,却又多了一分飘逸,这样的她却是让他再次砰然心动。
分不清心底划过的复杂暗涌,毕羌只是恍如深情的望着云落,他承认在他的心里,她是占有较重位置的女子,只是这个或许终究抵不过权力的欲望。
“恨,你说呢,毕羌,你难道忘了你所做的一切,你所谓的丰功伟绩可是都在朕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这不就是你所期待的吗。”冷冷的一笑,云落再次不无讥讽的说道,不恨那是假的,他和她之间横着的是夺国之恨,这种恨让她想要亲手取下他的项上人头。
此刻的毕羌那张脸还是那么的俊朗有型,甚至身上以往藏起的犀利和霸气一览无遗,这样的男子就是她曾经看中的吗,甚至朝夕相对,为何当初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看出他内心暗藏的狼子野心,为何如此俊帅的脸型下,藏着的却是一颗卑鄙阴险肮脏的心,不可否认看着这张脸云落的心依然会痛,依然会为自己当初的稚嫩懊悔。
“阑,朕……朕这么做都是因为……不管如何,一切都过去了,回到朕的身边,朕可以许你如从前般的温情,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俯瞰天下,甚至闲暇时朕依然可以为你对镜画眉。”故作深情的看着云落,毕羌表现得满腔柔情的说道,仿似他早已期待这一日很久很久般。
“俯瞰天下?呵呵,大概最后只有你毕羌独自一人俯瞰天下吧,毕羌,朕当初也曾许你后位,让你陪朕一同俯瞰天下,可你做了什么,你的狼子野心如今已是天下皆知,况且朕自问已经没有任何值得让你接近,利用的地方,这样的朕还能值得让你付出温情吗?还能值得让你卑躬屈膝的为朕画眉吗?”冷冷的大笑一声,云落的眼中除了讽刺还是讽刺,还有随之而来的锥心刺骨的痛意。
阑,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称谓,难为他今时今日还唤得出口,不屑的偏开头,云落只是冷冷的瞪着周边,想着下一步的脱身之计。
眼前的这人,用卑鄙的手段谋夺她的江山,又用卑鄙的手段迫她落崖,如今他竟然还好意思说的出口,居然云淡风轻的说让她回到他身边,一起俯瞰天下的话,要知道这江山始终是她的,俯瞰天下也要看她给不给他这个资格。
毕羌,如果说当初朕对你是有情的话,那么此刻朕的心中只剩下对你的满腔鄙夷,如果朕当初对你还有那么几分欣赏,那么此刻就只剩下鄙视,从你我决绝的那一刻开始,朕就发誓,有你没朕,有朕没你。
“陛下,不用再跟这狗贼多说,就让臣去为陛下将毕羌的狗头拿下。”宵在一旁终是忍不住气愤的插嘴道,眼中满是对毕羌虚假柔情的鄙夷和仇视,这样的他只会让他更瞧不起。
“圣上息怒!这无知狂徒就让臣去收拾他。”看着毕羌阴沉到极点的黑脸,一旁的黑衣人首领见状顿时吓得满是惶恐的说道,不顾内伤的硬着请求,而下一刻看向宵的样子阴冷嗜血恐怖之极。
冷冷的瞪了身旁的黑衣人一眼,毕羌的眼中满是扭曲的阴霾,他最痛恨的就是别人说他卑鄙无耻,狼子野心,顷刻眼中满是毁灭的阴鸷,而宽大袖袍中抱紧的拳头已是发出咯咯的作响声。
听到声音的黑衣人头领顿时浑身一颤,立时快速的迎上骁勇的宵,一时两道黑影交缠,不相上下。
“宵,小心!”看着两人奋力激战,下手招招凌厉阴狠,掌风所过之处,几乎尘土纷飞,一片狼藉,再加上宵本就有伤在身,气力似乎越来越不济,而他的身子步法也渐渐凌乱起来,一旁的云落顿时担心的娇呼出声,这一下毕羌眼中的阴霾更浓。
宽大的袖袍突然仿似被风鼓起,毕羌周身顿时溢满了浓烈的杀气,待等到云落发觉,已是来不及出声提醒,下一刻本是交战的宵已是被一股强烈的劲风直直刮了出去,继而狠狠地撞倒了一堆密实的厚墙,最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后,不甘的倒在了尘土飞扬的墙下,最后那一眼看得云落肝肠寸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