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适时伸过来,轻笑声中带着一丝怜惜:"你这身子,太弱不禁风了,以后跟着我习武吧,我定将你练得强壮起来。"
"得了,我不追求五大三粗,你教昭玉可以,别打我的主意!"
"呵呵,好心当做驴肝肺!"
"你还好心呢,哼,四年来连个信儿都没有,我还以为你..."话声顿住,察觉出这语气里的淡淡酸涩,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心里竟然存着一个大疙瘩。
雷牧歌哈哈大笑:"原来真是想我给想瘦的,你这小气鬼!"手掌过来,揉了下她的头发,满含宠溺,低声呢喃,"你以为我是去游玩的么,那里艰苦着呢,寸草不生,飞鸟不至,又哪里有驿差来送信?"
两人絮絮说话,不知不觉转了一圈,虽然认真查看,却一无所获。
"算了,天要黑了..."秦惊羽已经在打退堂鼓,心中盘算,待这一回宫,就让燕儿传令下去,让影部弟兄连夜来人,拉网搜索,效果定然比现在好上太多!
"嗯,我这就送你回宫。"
秦惊羽点头,正要说话,忽然脚下踩空,整个人霎时一沉。
"哎——"
"三殿下!"雷牧歌目光如电,刚见她身子一矮,就伸臂上提,一把将她从塌陷的位置拽了起来。
秦惊羽一旦站定,即是指着方才下脚之处,惊愕道:"那里...有一个洞。"
雷牧歌牵着她慢慢靠近:"不是洞,是猎户挖的陷阱。"
这陷阱位于树林深处,上面还覆盖着树枝藤蔓,若不是她一脚踏空,还真看不出来。
秦惊羽眯起眼,但见树枝间隙处,有细长之物露出短短一截,碧光闪耀,几乎就要隐匿在苍翠绿叶之中。
"雷牧歌,你看!"
雷牧歌临空飞跃,在旁边树干上稍一助力,单脚一个倒勾,再长臂一捞,就将那竖插之物拔了出来。
秦惊羽低叫:"怎么像是支笛子?"
不过,若说那是支笛子,也有些勉强,她还没见过这样短的笛子,长不过三寸,而且那材质非金非玉,坚硬异常,也不知是什么做的。
雷牧歌握住笛子摩挲端详一阵,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想了想,便是收入袖中:"这笛子出现在这里,只怕有些玄机,我带回去请人辨认下。"
秦惊羽轻应一声,脑中已将那笛子形状特征牢记在心,也想着回去如实画出,交由影部暗中查询。
雷牧歌手指凑到唇边,滴滴作响,吹了个清脆口哨,就听得骏马嘶鸣,蹄声阵阵,正是先前他的坐骑循声而来。
"好了,事情了结,我们这就回去吧?"
秦惊羽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刚说了句好,就见他俊目圆睁,瞪着自己,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怎么又成了个小花猫?!"
"呃?"
秦惊羽摸了摸面颊,但闻他笑声愈发大起来,低头看向自己双手,竟是灰黑一片。
原来刚才那一跌一落,手掌在枝叶上撑了一下,此刻指尖尽是青苔湿泥,随着自己那抹汗抚脸的动作,便全部到了额头脸蛋,不成花猫才怪!
瞅见那灿若星辰的笑容,心脏不自觉漏跳两拍,赶紧举袖朝脸上擦去。
"别擦了,走吧,前方有一处清潭,我带你去洗洗——"雷牧歌笑着将她推上马去,自己也翻身上马。
秦惊羽心跳刚平复些许,就见他环顾自身,又自顾自补上一句:"今日弄得一身臭汗,我也顺便去洗个澡,再送你回宫去。"
"呃,洗澡..."某色女双眸放光,口水泛滥。
不是吧,帅男去洗澡,自己在一旁免费参观——
老天,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
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要死了,要死了,考验的时候到了,她到底要不要转过头去看呢...
秦惊羽一边咬着手指碎碎哀叹,一边冒着流鼻血的危险,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去瞟身后的美景。
苍茫暮色中,轻烟薄雾,水汽氤氲,绿树围合的山崖下,白瀑如练,飞花溅玉,那流淌而下的山涧在低凹处形成幽幽碧潭。
潭边,给她造成极大困惑的罪魁祸首正在宽衣解带。
沉重的头盔摘下,坚硬的铠甲剥去,长发束起,单衣下是强健挺拔的男子躯体,身高腿长,肩正腰直,线条硬朗又不失坚韧,躬身,弯腰,伸腿,展臂,举手投足间蕴含着无穷力量,俊朗阳刚,雄姿英发。
秦惊羽看得呆住,两颊发热,舌底生津,脱啊,继续脱啊,怎么停下来了?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荒山野地,明明就没有外人,非要在身上留一条亵裤,将那重要位置遮得严严实实——
犹抱琵琶半掩面,存心勾引人不是?!
雷牧歌显然不知她的龌龊心思,随意做了几个伸展动作,便是扑通一声跳下水去。
水花溅起,但见他先是绕着碧潭畅游一周,而后站在高度齐腰的水中,由上至下,仔细搓洗起来。
那古铜色的肌理与清幽的潭水相映成辉,春光无限,活色生香,简直诱人犯罪。
不过,若是换做她所喜欢的那种健康小麦色,那就真是十全十美了,她铁定化身为狼,直扑而上...
周围异常安静,除了叮咚流水,就是她扑通乱蹦的心跳声,再加上男子喉间逸出的满足笑声。
秦惊羽吞着口水,扯了片草叶在嘴里当做某人大嚼起来,边嚼边含糊道:"喂,你这些年在西北边境都做了些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