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雷牧歌手疾眼快按住她。
"怎么?"秦惊羽不解望过去。
"我想问你,你今日在娘娘面前说的可是真的,你还是反对我们的婚事,还是执意要跟萧焰在一起?"
秦惊羽动作一顿,原本挂在唇边的笑容一点点收敛起来。
"是的。"她正视他的眼,不想隐瞒。
"你知不知道,我爱了你那么多年!"雷牧歌攥紧了拳头,指节格格作响,"他不过是个趁虚而入的小人,居心叵测,始乱终弃,你为何总是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秦惊羽皱了皱眉,直觉不想听到关于萧焰的诋毁之词:"今晚是给你接风洗尘,我们不谈这个,喝酒。"
说罢,她拿起只剩小半的酒壶,给自己斟满,凑到唇边。
"呸!"酒水刚一入口,就被她立时吐出来。
竟有丝不易察觉的怪味!
明显是被人加了料!
她不过是尝了一口,而且绝大部分都已吐出,却仍觉得脑中有些热涨,身上也跟着微微发热。
催情药...
一念袭来,她衣袖一挥,扫落桌上的杯盏:"这酒有问题,你忍住,我带你去找我外公!"
雷牧歌坐着没动,侧身避过她的手:"不必。"
"你知道什么!"秦惊羽急得跺脚,她只是沾了一点点,就觉得脑袋晕眩,不能自持,显然这药效强烈得可怕,而他接连喝了好几杯,怎么抵挡得住!
这宵夜,竟是母妃一招的缓兵之计,想以这种方式将两人绑作堆!
甚至,有可能连她父皇也是知情默允的,要见萧焰的话,也是意在先稳住她,令她放松警惕!
"我自然知道。"雷牧歌俊脸微红,眸光渐渐暗沉,呼出的气息也是越来越热,"娘娘说,这药药效极其刚猛,若不及时解救,阴阳交合,恐有性命之忧。"
秦惊羽慢慢停下脚步,不敢置信望向他:"你知道?你事前知道,却没有阻止?"不仅没有阻止,还主动配合!
雷牧歌点头:"是。"
秦惊羽重重吐气:"你疯了!"一扭身,奔向房门。
"没有用的,羽儿,这间屋子,所有的门窗都被封死了。"雷牧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脸已经涨得通红,鬓角也生出汗来,嗓音却依旧醇厚霸道,"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用你自己救我,二是祭出神剑杀了我。"
语毕,他缓缓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砰,砰,砰。
外间,像是巨石落地的声音。
秦惊羽此时已奔到门口,用力去推,房门纹丝不动。
心念一转,她又冲向紧闭的窗户,还是推不动。
下一瞬,她的手被他按住,顺势扭转,身子落入他的怀抱。
再不是过去那个温暖宽厚的所在,而是...微微起伏,异样滚烫。
"羽儿,我再说一次,门窗被封死了,不是木料,是修筑城墙的条石,你出不去的,还有——"雷牧歌见她眼神投向床榻方向,手掌上托,扳正她的脸,正对自己,"在你回来之前,娘娘拿走了你的剑,她应该还不知道,你其实可以御剑,不论剑在何处,你都能随心所欲驾驭它,斩杀仇敌..."
秦惊羽使出全身力气去推他:"雷牧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现在很清醒,你不用怀疑。"汗水一滴一滴从他的额头滑下,丹唇扬起,朝她笑得明朗炫目,"你也不希望我死,是不是?来,你来救我,来救我啊!"
"松手!"秦惊羽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地躲开他的手,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我可有跟你说过,我这个人最恨别人欺骗我,算计我,靠欺骗和算计得来的东西,有意思吗?值得吗?你以为我就会轻易妥协吗?"
他竟与母妃联合起来,设下这个圈套。
原本对他还是满怀歉疚,而此时,却变成了无法抑制的愤怒。
"我以为,你对我会有那么一点爱恋,终究还是舍不得我死,却原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从头到尾,我始终没走到你心里去..."雷牧歌自嘲而笑,紧扣在她腰间的手指慢慢松开,"你走吧,离我远远的。"
"你——"秦惊羽僵在原地。
他其实说对了,她舍不得他死,就算对他不是男女之爱,但这多年来的感情也不是假的,必要的时候,牺牲自己的清白救他,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该是建立在欺骗和算计的基础上。
她讨厌这个!
"为什么非他不可?为什么呢?明明就是我先遇到你,先喜欢你。"雷牧歌喃喃念着,眸色浓黑如夜,脸上的红晕却莫名减淡了,渐渐透出一丝青白,额间也是冷汗涔涔,"接受我,难道就真的那么难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她摇头。
在感情上她是比较迟钝,甚至没心没肺,但她也知道,爱情从来就没有所谓先来后到。
雷牧歌,她喜欢他,敬重他。
如果没有萧焰,也许,她是说也许,她会,慢慢爱上他,如众人所盼,相亲相爱过完这一生。
那只是如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