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岛主将令牌给了我,言明见得令牌,如人亲临。"雷牧歌目光掠过众人,平声道,"诸位长老,可有意见?"
滕别与桂离对视一眼,微有讶色,一时没有说话,倒是昆仑上前一步,抱拳表明态度:"姑爷与岛主夫妻一体,我等自然全力辅佐,莫敢不从。"
雷牧歌赶紧起身还礼:"三长老客气了,日后都是一家人,还望多多指点教诲。"
"好说好说。"
两人寒暄两句,各自坐回座位,雷牧歌面色一整,问道:"对了,方才诸位议事,说到哪里了?"
昆仑看了下简司,道:"来人从防守薄弱的西面登岛,就快冲破鬼婆婆的迷雾阵,我等欲派人增援,正在询问大长老的意见..."
简司冷哼一声,"你们商量便是,不必征求我的意见!"说罢站起,竟是朝着厅门头也不回,拂袖而去。
"简长老!简长老!"
桂离连连呼唤,追了上去,过不多时返回步入,尴尬笑道:"姑爷别介意,简长老就是这脾气。"
雷牧歌大度一笑:"简长老是长辈,有些脾气也是自然,只是..."话锋一转,肃然道,"我与岛主大婚之日,竟然有宵小夜袭挑衅,若是传出去,大夏与密云颜面何存!那夜袭之人如此大胆,到底是什么来头?"
滕别轻咳两声道:"夜袭之人来自蛮荒南岛,这里面只怕有些误会..."
"我不管什么误会,岛主既然将令牌交付与我,这事我就得管上一管,不可让人轻看——请问三长老,对方来了多少人?"
昆仑微怔一下,答道:"大致有百余人,还有数头异兽。"
雷牧歌不屑道:"不就是百来号人,几头畜生,昆长老应该应付得来吧?"没待昆仑回应,令牌在手,径直下令,"三长老昆仑,带三百岛人前往对敌,不得有误!"
"这..."昆仑略一迟疑,抬眸见得那金光闪闪的令牌,只得低头,"是。"
昆仑刚一迈步,那边滕别急急过来:"姑爷,蛮荒南岛与我密云关系还算不坏,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又是岛主与姑爷大喜之日,确不宜动武,不如由我与昆长老一同前往,问明缘由。若真是对方蓄意进犯,这场架再打也不迟——"
雷牧歌听得点头:"滕长老所言甚是,就按你说的意思办。"
滕别大喜,拉着昆仑匆匆去了。
等人影走得不见,雷牧歌抚一下手中的令牌,转向侧对面的四长老桂离:"对了,桂长老,还有一事我险些忘了。"
"姑爷请讲。"
雷牧歌不慌不忙道:"我出来之时,岛主说那七彩水仙正好有一枝初初成熟,让我请桂长老带路前往,赶在天明之前采摘回来。"
"七彩水仙?"桂离微微一惊,言道,"此是本岛圣草,除了岛主本人,任何人都不能前往摘取的。岛主...真是这样说?"
"自然是真的,我还骗你不成?"雷牧歌说着,板起脸来,"这等小事,就不必要劳烦岛主了吧,这订婚时早有承诺,当时桂长老也是在场之人,岛主亲口所言,难道还有假?"
桂离犹豫站起:"姑爷稍等,容我..."
雷牧歌弗然不悦,朝门口走去:"快走吧,岛主还在房中等我回复消息。"
桂离无奈,只好在屋里取了一盏铜灯,快步追上。
两人前后出门,李一舟却没有跟上去,而是脚步不停,从侧门步出。
院墙上,秦惊羽端端坐着,眨巴着眼睛。
在那僻静院落一无所获,马不停蹄赶来,正好听到之前大长老简司负气而去的场景,接下来的情形也是丝毫不差落入耳目,不由得一叹。
"好个雷牧歌..."
就凭一枚令牌,几句话就把简司撵走,借夜袭支开精明的昆仑和沉稳的滕别,只留下个温和无害的桂离,随意摆弄,为所欲为。
而李一舟,应当是去找大皇兄秦湛霆,收拾包袱准备逃离了吧。
至于夜袭,既然来自蛮荒南岛,不用说,跟银翼容娜不无关系,自己在密云岛上销声匿迹过得十几日,那两人留守蛮荒,只怕是急疯了!
燕儿闲闲看她,那咬唇蹙眉的模样不自觉带着几分娇憨,说不出的生动可爱:"他们是分头行事,我们呢?跟去哪一方?"
秦惊羽默了下,直觉做出判断:"跟上雷牧歌。"
"好。"
一声过后,腰间即是一紧,他的手臂环绕过来,将她紧紧揽住,远远跟着前方两人,一路飞驰。
秦惊羽靠在他怀中,关注着前方动静,忽听得他低问:"冷吗?"
"不冷,不过可以再暖一点。"
话声刚落,就觉得他的手紧了下,一股暖意自掌心源源不断传递过来,夜风清凉,他的胸膛却是暖暖的,十分舒适宜人。
秦惊羽被如斯温暖包裹,一时昏昏欲睡,忽然想到一事,忙从怀中扯出一条青色布巾来,塞进他手里。
"等下露脸,你还是蒙面出场吧。"
虽然他的个子较过去拔高不少,身材更加颀长挺拔,肤色也有所改变,但那张温润俊秀的面容却一如从前,旁人岂有不识之理。
自己实在想不出理由来释疑与解决,只能是暂时搁置,人前还是继续蒙面的好。
燕儿捏着布巾,沉默了下,凑到她耳边低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光?"
秦惊羽微一转头,他已经把唇移开,月光落在挺秀的侧脸上,隐隐有着落寞。(未完待续)